此时所有人都看出罗汝才的不对劲,连带着之前气势汹汹恨不得冲上去,立刻将此人就地格杀的流寇们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持刀悄然聚拢在罗汝才身后,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好一阵之后等罗汝才回过神来,低声下气近乎求饶般的向那人说道:“阁下既然无事只是想要见见罗某,如今已经见过,那罗某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罗汝才见那人背负双手并无反应,连忙拱手行礼,双眼紧盯着那人的动静,一步一步的带着手下退后,等罗汝才出了这片树林,再也看不见那人的身影才将将送了口气,不理凑上前想要询问的手下,连忙道:“咱们快撤!马上离开北邙山!”
忽而周围的迷雾越发浓厚,罗汝才带着手下流寇们忙于赶路想要下山却没有发觉周围的异常,直到一连走出数十里之后,罗汝才抬眼一看自己居然还在这一山峰中打转,根本没有走出去,这才反应过来自身怕是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陷入阵法,想要破阵而出却不得其法,顿时急得团团转。
此时山顶上方一处亭台内,此时有两人相对而坐,正在对饮,其中一人正是方才在树林中那人。
只见这人举起金樽满饮一杯,随口向身边一名中年文士询问道“奉孝你先前与我有言,这罗汝才不可轻杀!除非其来到我这北邙山中,否则我最好不要对其出手!若是不能将其一击必杀,必有后乱!如今此獠已经在北邙山里,身边又只有区区数百护卫,我杀他易如反掌,奉孝为何还要拦我?”
“臣下阻拦主公,是因其气数未尽矣!”郭嘉遥指着还在山间阵法中打转焦虑不安的罗汝才道。
曹操闻得此言紧皱眉头不解问道:“罗汝才不过是一区区奸人,安能有如此气运?此番难道还能从我手上逃脱?”
曹操曾经也是有过大气运的,自然知晓这冥冥之中气运的恐怖,就拿他自身来讲,献刀董卓、官渡之战、华容道一役,这些例子数不胜数,总结一句话就是若天命在你,则天地同力,举三界之豪杰,莫能与之争。
当然若是命数已尽,天复夺年,便是想逃都逃不了。这类的例子就更多了,闻仲死于绝龙岭,庞统亡与落凤坡,二者皆早已知晓不详却无端误入,看似取死有道,但究其根本不外乎是因为气运衰竭。
这与罗汝才如今何其相似尔,平日自诩曹操,明知死曹操是北邙山鬼王,他这个活曹操还敢进入北邙山这岂不是天意?
“非也,时无英雄反使竖子成名!罗汝才安能有人主之运,他今日必死无疑,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郭嘉知晓曹操心中所想,摇头笑道。
“哦,奉孝此言何解?”曹操眯着眼睛惊疑的问道。
“气运一道便是圣人也不可能参透,臣不过学究天人策通天地,方能窥探一丝隐秘,当时罗汝才其势盛也,明朝举数省之力,诸多良将不能将其擒杀,所以臣劝告主公暂且忍耐。如今其衰也,主公布下区区小阵即可困之,正是因此!只是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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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汝才原本不该丧命于此,只是因为发生变数导致其穷途末路,如今我观罗汝才虽说气运大减,但若是主公就此出手,只怕还会徒增波澜,不妨再等等!”郭嘉劝说道。
曹操对郭嘉的话自然是相信的,瞥了一眼罗汝才,安奈住心里的杀意,只是神情不免有些落寞,想他生前是何等威风,天子都是他手上傀儡,如今面对区区一名假借他名作恶多端的反贼,却不能肆意出手,曹操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郭嘉见曹操神情,笑着向曹操贺喜道:“臣本以为这罗汝才还能再搅动些风云,不曾想明朝气运大增,流寇自然备受压制,罗汝才这么快落败,与此不无相关,这些应该都是那位真君的功劳,主公这次下注怕是押对宝了。”
曹操一捋胡须,眯着眼笑道:“我也未曾想到杨真君居然有如此本事,手中竟然有土豆这等神物,怪不得敢出山辅佐明朝以对抗三界仙神。正如我先去所说咱们做的还不够,锦上添花终不如雪中送炭,所以我今日想斩杀罗汝才,借他项上人头一用!”
郭嘉双虽说在陪着曹操饮酒,但注意力一直在罗汝才身上,见原本罗汝才头上原本不可见的三丈红光尽数流逝,罗汝才犯下杀戒无数,昔日有气运在身这些怨气不得入体,如今气运尽散,罗汝才此刻浑身都被煞气怨气包裹,郭嘉放下酒杯眼中满是精光,站起身来向曹操行礼道:“主公,罗汝才气数已尽,如今时机已到!”
“时机!想不到这就是时机!”曹操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动弹,反而闭目沉思。
郭嘉见状也不打扰,施施然坐下独自饮酒作乐。
曹操骤然睁开眼睛,回头向身后吩咐道“文远,替我去斩杀此獠,取他头来,为贵客下酒!”
原本空无一人的亭外,出现一道身影,向曹操遥遥一拜领命下山而去。
“主公既然有客致,那臣就先行告退!”郭嘉将桌上的酒坛抱在怀里,起身向曹操告辞。
“奉孝你啊,还是这般疲懒,那名贵客你必须得一见!”曹操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着东面,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
“哦,可是他来了?”郭嘉原本站起来的身子,又坐回去看着曹操所指的洛阳方向喃喃自语:“本以为已经多算他几分,想不到还是低估了那位真君的手段,如今看来其势成矣!”
几句话过后,只见月下有一人衣袖飘飘乘风而来,正是杨素。
曹操站在山顶高声相邀:“杨真君可让我好等!今夜月色正好,我已备好仙酿,还请真君赏光,与我一同赏月,不知真君意下如何?”
“曹公相邀,我敢不赴约!”杨素看都不看山间的厮杀一眼,径直从天上一步步走下来,到亭中与曹操、郭嘉相互见礼之后,坐在石椅上。
曹操哈哈一笑,指着桌上一精致青铜小鼎中正煮着的黄酒道:“还请真君稍等片刻,此酒是我以黄泉水所酿,其性大寒,非得以三味真火煮沸方可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