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二老太爷很满意的点头,道:“没错,这个好处堪比天大,顾家能一跃成为皇族,而你将会是大奉的新皇。”
说完眼神带着恩赐,看着程哥儿。
程哥儿十分上道,扑通一声, 滑顺的跪下,感激的道:“多谢外祖父抬举,外祖父放心,我一定会给奉家报仇,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一定会做一个名留青史的明君!”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纯净的眼里竟然生起一股晃眼的贪婪来,看得鲁二老太爷放心了, 点头道:“外祖父相信你能做到, 起来吧。”
贪婪就好,人一贪婪就好控制了。
“多谢外祖父。”程哥儿很大方的附赠老贼一个响头后,才站起身。
顾大山跟崔氏气哭了,看着程哥儿,失望透顶:“程哥儿,咱们就是普通的农家人,你莫要犯糊涂,做些白日梦。什么明君?明君是那么好当的?你清醒一点,不然家里人是不会原谅你的!”
程哥儿:“爹娘,你们才应该清醒一点,咱们是奉家人, 本来就是皇族, 是楚兵头叛变才没了江山, 咱们作为奉家子孙,理应趁着大楚羸弱之际,灭了楚朝, 把家里的江山抢回来!”
又摆摆手,不耐烦的道:“爹娘你们要是不懂就别乱说话,老实待在家里就成,奉家江山我会夺回来,到时候会给你们一个公主跟驸马做做的。”
又威胁道:“你们要是不听话,那我就不认你们做爹娘了,立马写断亲书,跟你们这对没用的父母断绝关系!”
叛逆得让人想揍死他!
顾大山跟崔氏气得直哭,不明白自家乖巧的小儿子怎么突然就大逆不道了?
程哥儿见他们哭得凄惨,是心疼了,却没安慰他们,反而嫌弃的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鲁老贼,问道:“外祖父,我有些事情还是不太明白,能否请您给我解惑?”
看在这小子为了皇位连亲生父母都不要的份上,鲁二老太爷没有拒绝,恩赐的道:“想问什么,问吧。”
程哥儿:“胡观主说我娘是鲁家人,怎么会去了崔家,姓了崔?又怎么突然成了奉家人?外祖父,这关系实在是太绕了,我弄不明白,请您帮我捋一捋。”
鲁二老太爷看向鲁管家,道:“你来说。”
“是。”鲁管家领命,对程哥儿说起一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
大楚建立之初,大奉残余势力被进一步清剿,鲁家因着是大奉后族,是一路躲藏着,可楚家要赶尽杀绝,鲁家越躲,被杀的人就越多。
“因着楚家,二老太爷是年近三十才有了大小姐,可大小姐刚出生没多久,又遇上钧天卫的大清剿,夫人因此丧命,二老太爷悲痛欲绝,葬了夫人后,带着大小姐继续逃命。”
“可大小姐太小了,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后来是想法子把大小姐送去了崔家的旁支家里……就是崔惜娘家,那是崔家旁支,跟鲁家离得有些远了,因此那时候挺安全的,是没有被诛连。”
“把大小姐安顿好后,二老太爷就带着余下人马往海边逃命,想要出海找生路……经过几番九死一生,终于找到一座安全的岛屿,等把岛屿建得能住人了,想要去接回大小姐的时候,才知道崔家胆小懦弱,不敢让大小姐久待,是派人把大小姐送去给胡观主抚养了,结果半路上出了事儿,大小姐就此失踪了!”
鲁管家说到这里,是哭出声来,抹了一把泪后,看向崔氏,道:“大小姐,二老太爷当年真的很难,不是要故意抛弃您的。”
程哥儿也跟着哭起来:“原来如此……外祖父,您受苦了。”
鲁老贼很高兴,这孩子值得人抬举啊,竟是越过亲娘,先来安慰。
不过事情的真相如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是连鲁管家都不知道内情的……这个老奴到如今还以为他是真主子。
鲁老贼压下心绪,看向程哥儿,道:“外祖父不苦,倒是你娘,因着崔家无能,是受了很多委屈,还误会了外祖父。”
程哥儿很配合的演着:“外祖父不用难过,等过几年,娘就会明白是她错了,到时候就会来求外祖父原谅,咱们一家就能真正团聚了。”
又问道:“外祖父,崔家是不是故意弄丢我娘的?您老查过了吗?”
鲁老贼道:“查过了,可时间久远,查不出来了,不过外祖父已经端了崔家,为你娘报仇了。”
鲁管家是高兴的道:“崔家会成为罪臣,是二老太爷派人去塞的罪证,让这家子叛臣坐实了罪名,男丁被全部抄斩,女眷是成了奴籍。”
“抄得好,谁让他们害我娘的,活该他们被杀光!”程哥儿叫好一番后,又问道:“可听二姐说,外祖父很抬举崔惜娘,还扶持了她男人许尤,让许尤差点成了西北王……我不明白,外祖父为啥要帮这家恶人?崔家可是害了娘的,且您还有亲外孙在,您就这么不喜欢我们吗?”
说到最后还委屈的哭了出来。
鲁老贼早就想好说辞,是道:“因为外祖父想要给奉家报仇……当年又是先找到的崔惜娘,见她给许尤这个兵头做了妾室后,就想把她跟许尤扶持起来了,给钱给人的帮他们养兵,这样咱们家就能有兵马报仇了。”
又道:“要是外祖父先找到你们,一定不会去扶持崔惜娘!”
程哥儿笑着抹了一把眼泪:“我就知道外祖父最疼我们了。”
又很贴心的道:“其实娘失踪的时候,外祖父可以再娶妻生子的,只要有了新子女,就不用去扶持崔惜娘了。”
这话是问到了鲁老贼的痛处,他突然发怒,吼道:“住口,这不是你该问的!”
程哥儿被吓到了,赶忙跪下,道:“外祖父息怒,是我错了。”
可老贼还是很生气,眼里迸射着怒火与寒光,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老太爷息怒。”鲁管家赶忙上前,把一个瓷瓶打开,一股奇异的浓香弥漫开来,鲁老贼被这股子浓香一冲,才清醒过来,眼里的寒光收起,道:“你告诉他。”
“是。”鲁管家应着,转头看向程哥儿,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总之都是楚贼的错,害得……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