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平凡见她见她绕着场中急速奔走,心中不由得大感奇怪,暗道:“他先前正是因为中了你的诡计受伤,这才以静制动,完全采取守势,你这般乱跑乱冲,又有什么用处。”
可是,当他看到这道剑芒出手之时,他才终于恍然大悟,心道:“这女妖好深的心机,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牵制敌人的法子,定是她知道自家法力不如对方深厚,不耐久战,因此只有使出练剑成丝的剑术突袭,方有取胜之望,她这般急速奔驰,看似扰乱敌人眼目,其实真正的目的,却还是仗着自家遁法快捷,令对方疲于防守,至于她本人,却可以利用对方不敢轻举妄动的这份心理,从从容容的回复法力,等到她法力尽数恢复,便是第二道剑丝出手之时了。”
想到此处,心中对于剑术的领悟,自然而然的又深一层,
果然,这道白色剑丝一经亮出,黄袍汉子顿时唬了一跳,待要闪避,已是不及,匆忙之际,只得将两面盾牌举到胸前,合力往前一抵,
刹那之间,只见金盾上两道金色光华猛然亮起,发出了一阵耀人眼目的光辉,两道金光飞上空中,仿佛相互间有了吸力一般,在空中聚拢了来,形成一堵巨大的金色光墙,下一瞬间,只听黄袍大汉一声暴喝,双掌合十,结了一个玄奇古奥的法印,
光墙既成,那汉子随即闭了双眼,口中不住念念有词,只见他双掌推处,整道光墙也随之缓缓向前推进,在这黄袍大汉法力加持之下,两面金盾上的光华越来越亮,若不是此时深处黑夜,平凡几乎便要以为,自己眼中所见到的,便是来自太阳的光辉,
“当——”
半空之中,陡然传出一记悠长的金铁交鸣之声,
响声过处,便见盾上金光一敛,就在这瞬息之间,仿佛整个儿变得透明起来,但见金白两色光芒一交,便如一道金霞突然绽开,挟一股摧毁万物的狂暴气势,猛然间炸裂开来,
唯一没有被这片金色光幕吞没的,便只有那一道细若游丝的纯白剑芒,
无边金光之中,一点纯白剑光骤然抢上,真个是细若烟尘,疾如迅雷,“叮”的一声,在那堵金色光墙正中,落下了几不可察的轻轻一点,
那一点,如沧海一粟,似须弥芥子,与满天金芒相比,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就在两道光芒相触的这一瞬间,黄袍汉子的那张脸上,便露出了十分痛悔的颜色,仿佛体内的勃勃生机,尽数被这一点剔除,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就在这一刹那间,无数金色流光飞溅开来,整座天空都仿佛变作了一片金色海洋,无数细碎金芒如同漫天洒落的细雨,争先恐后的从空中滚滚而落,
不旋踵间,平凡只听一声闷哼,整片山崖忽地动山摇,金光四散,那位铁塔一般的高壮汉子,竟被这一道细细的剑芒击得倒飞出去,“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出来,就连那两面看似坚固无比的金盾上面,竟也同时多出了一个指头形状的破孔,
随后,只听“哐当”,“哐当”两声巨响,两面盾牌几乎不分先后的跌落在黄袍汉子身上,硬生生将他身子切作三段,黑黝黝的石板路上,转眼间铺上了一层刺目惊心的红,
无边血光之中,忽然有一团淡淡的黄光冒起,露出了一团蛋黄颜色,鸽卵大小的珠子,这颗珠子,自然就是那黄袍汉子的金丹无疑,
白衣女子见了金丹,眼中不禁几分贪婪之色,藕臂扬处,早有一团妖风裹了金丹,向她掌中缓缓飞了过来,
眼看这颗金丹即将入手,白衣女子忽然脸色一变,猛地向前急窜出去,随后,只听“哧”的一声,一道金芒急掠而过,将她方才立足的巨石震得粉碎,
那女子躲过一劫,不由得暗叫一声侥幸,回头看时,却见自家方才立足之处,早已立了一个瘦瘦小小,身穿青袍的冷峻少年,
向她出手之人,正是平凡,
那女子见了他来,心中暗暗叫糟,脸上却仍旧装作若无其事,淡淡的道:“小子,就凭你这么点子本事,也敢对我出手偷袭,还不乖乖的给我让开。”
哪知平凡听了,却只冷笑一声,更不答话,一抖手,赤霄宝剑红光一闪,早已化作了一道森森剑芒,向那女妖颈中射去,
那女妖一见剑芒,顿时大吃一惊,赶忙使个身法,向一旁让了开去,心中却在暗暗忖道:“这小子明明只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比我还要差了一个境界,怎的剑术竟然这般了得,今曰老娘法力消耗太多,不宜与他硬撼,还是先走了罢,曰后再慢慢寻他报仇不迟。”想到此处,赶忙驾起云头,飞快的向山崖另一边逃将过去,
“妖孽,哪里走。”
平凡大喝一声,将五云兜猛然抛出,在半空中展了开来,那宝兜飞起空中,转眼间变得有两三亩地大小大,劈面向那女妖头顶罩落,饶是那女妖遁法快捷,却有怎能有这般法力,在瞬息间一窜而过,
“区区一件法器,便向拦我不成,给我破。”
那女妖眼见脱身不成,顿时大怒,右手一指,立时有一道白森森的剑气激射而出,向五云兜刺了上去,这一招剑术,正是道门七大真传剑术之一的剑气雷音,
哪知她这一剑刺出,五云兜却只轻轻凹入数寸,竟是连一丝破损也无,这女妖一惊之下,只得按落云头,从空中飘落下来,抬头看时,只见那兜上符箓涌动,红黄蓝白黑五色光华逐一亮起,原来是一件极品防御法器,
白衣女子见宝兜这般神异,顿时贪念大起,不怒反笑道:“这小子合该作死,好好地偏要拦住我的去路,可不是白白的给我送宝么,好,我索姓便杀了你,夺了宝物再走不迟。”
想到此处,这女妖心中顿时大喜,手中剑光一催,向平凡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