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距离寅时还很早,她有足够的时间耗在这里。
一个时辰后,墨兰换了个姿势,一手枕在后脑,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看着天上的星星,偶尔的也低头扫一眼屋内。
大晚上的不睡觉,看书就算了,还一直喝茶,一肚子水怎么睡觉?
也不怕尿频?
“唉,也不知这家伙什么时候睡?”
“在下也不知,我这屋顶是否风景独好?”
说话间,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三尺之外。
“江勉?”
墨兰放下二郎腿,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眼屋内,窗台下,除了放平的一本书,可不就没人了么?
听对方叫得出自己的名讳,江勉愣怔之余,很快了然。
人家既然能坐在自己屋顶,知道他的名讳也没什么奇怪。
不过,看着她悠闲自得的架势,还有她身边掀开的瓦片,江勉眼角跳了跳,这姑娘的癖好还真是不一般。
说也奇怪,虽然上次只是茶肆匆匆一瞥,再遇见,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
只是令他奇怪的就是,这人为何出现在自己屋顶?
“姑娘深夜到此,有何指教?”
听着江勉的平稳的语气,墨兰奇怪的看着他,自己偷窥被抓了个现行,这人一点也不恼?
确实有读书人的气度,不过,即便如此,她的来意也会改变。
“都说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铲。我就是好奇,听说郡爷治理郡城有方,城池安然无忧,百姓安居乐业。”
墨兰说着,看着江勉挑起的一边眉梢,继续念叨,“所以,我特意过来看看,郡爷到底何许人也?”
“哦?如今看到了,姑娘觉得如何?”江勉挑眉,心灵福至,他好像已经猜到对方为何而来了。
“表面如何,也不是看一眼就能下定论的,不过有一事不明,想当面问一问。”
墨兰说着,坐正身体,正了正神色,
“狮王镖局的事儿,你应该清楚吧,就算身有嫌疑,也不该以放任陈家频繁羞辱。整个也郡,谁人不知郡爷和陈家的关系,如此放水,就不怕百姓诟病?”
江勉听着墨兰正义言辞的理论,赞同的点点头,“姑娘所言甚是,陈家确实逾越了身份。”
承认的倒是干脆。
墨兰看着江勉,眼神微凉,“既然知道,为何不制止?你要知道,陈家的所作所为如何,百姓虽然愤怒,但是最后都要转嫁到郡爷头上的,纵容亲人危害百姓跟你亲自祸害百姓没有区别。”
江勉苦笑一声,他何尝不知。
“目前,狮王镖局的嫌疑最大,要想洗清嫌疑,势必要做出些牺牲。事后,我也会酌情给与补偿。”
果然如此,墨兰扯了下唇角,弄出这么多动静,就是为了钓她这条大鱼。
“郡爷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有人做替罪羊,何乐而不为?”
江勉盯着墨兰的眼睛,面上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已经千转百回。
其实他很想说你的嫌疑比镖局的嫌疑还大,但是这种想法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又被他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