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纪敦年聪明点,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出头和秦家划清界限,整个凉京的人谁不知道,秦府的当家夫人是他的亲姑姑,也是纪国的大长公主,更是把他带大的亲人。
如此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做派,即便能让自己安然无恙,今后也就止步于此了。
朝堂上那些臣子哪个不是人精,谁愿意扶持一个如此狼心狗肺的皇子?
秦夙看完信笺,薄凉的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他早就觉得纪敦年脑子有病,论断果然没错,秦家墙倒众人推,唯独他不能。
如此一来,他也算是把自己推向了绝境。
“吩咐下去,让凉京留守的人随时警戒,顺便告诉母亲,父亲的伤势已经差不多了,过些日子就能回府。”想把秦府打趴下,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是,属下亲自去传讯。”无风点头,天子脚下,秦府的处境很危险。即便大王不亲自下手,但是那些世家想要讨好国君,趁机踩一脚,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这个时候,真正要防的反而是那些小人。
“交代府中潜藏的暗卫,对于那些趁机耍手段的,格杀勿论。”
“是。”
一道一道指令吩咐下去后,秦夙抿了抿唇角,眼眸深处,蕴藏着排山倒海的怒气。
秦家先祖当初虽然投奔纪国,寻求庇佑,但是这些年他们也没少为纪国开疆拓土,征战四方,如今纪国能有如此版图,他们秦家功不可没。
就因为如此,前任君王感念秦家的付出,才会把自己疼爱的长公主下嫁给父亲为妻。
古人有云,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如今用到他们秦家人身上,还真是贴切。
现在他们秦家已经让国君忌惮的想要灭掉了。
想到这点,秦夙突然觉得好笑,纪敦年和国君不愧是亲父子,都是属于过河拆桥的主。
惊雷看着少主突然出现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少主······”怒气反笑,少主这是惹恼了。
“去做事,”秦夙摆摆手,站起身向父亲养伤的房间走去。
······接下来,他们要迎难而上了。
不管秦家如何跟皇权作斗争,都挡不住墨兰主仆逛街的劲头。
摆脱掉听雨之后,两人便往正街走去,那里客栈云集,只要有银子,不愁没地方。
路过狮王镖局的时候,墨兰看到门口停着几辆马车,有人正在往车上装东西。
看着他们愁容满面的样子,应该是举家搬迁了。
在镖局门口的不远处,摆着一张太师椅,一个叼着竹签的家仆横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地翻着白眼斥责几声。
“我劝你们加快速度啊,最好搬的干干净净,这个铺子我家少爷已经征收了,后期装潢必定鎏金镶银,你们这些穷酸的东西可不能污了我们少爷的眼。”
墨兰看着那个狐假虎威的家仆,无语的摇摇头,再次为也郡的治安感到堪忧。
接连两天遇见糟心事,突然间让她对也郡的郡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