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笔钱,可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好吧,就让我们住进这所阴暗的老房子,不过时间不是三个月,而是最多不超过一天。”
就这样,我们随即结婚并搬进布勇叔叔的房子,打算最好尽快度过这些日子。
那所老房子的确十分阴暗。
布勇叔叔似乎阴魂不散,里面的寂静给人以不祥的感觉,古老的桃花心木家具上堆积的尘土似乎有些异样。
尤其是到了晚上,整个房子都使人感觉有某种威胁存在。屋子里照明不足,只有角落里一些老式的彩色灯泡发出昏暗的光。
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你会觉得黑暗的角落里埋伏着什么东西,随时会跳出来把那一点点亮光扑面,或是把你扑倒。
我在深夜里醒过来,发现朱翠也没有睡着。
房子白天很安静,可是到了晚上却充满各式各样的声音。尤其是一种神秘的噼啪声,从不间断。
“那是木头在作怪,它们白天受热膨胀,晚上温度低了就收缩。”我解释道。
“我也这样想。”朱翠简短的回答道。
我感到她对我的解释并不满意,尽管她认为有道理,就连我自己也不能摆脱不舒服的感觉。
“我希望它们能停止收缩。”朱翠说,“它们可不能老是这样收缩下去,那又是什么声音?”
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我觉得仿佛楼下有人在敲门。
“那只不过是风而已。”我说。
我们坐起来,专心倾听。
那只不过是风而已。
我这么想,并重复了一遍,仿佛只有这样做了才能说服自己一样。
“明天早上我会把前门关紧,我想那门栓有点松了。”
“那不是前门,是后门,要不然就是花园的门。”朱翠耳语般低声说道。
我秒怒,大声反驳她。
“看在老天爷的份上,请不要这样小声说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说话?这个房子到处都在漏风,所以门被吹得哗哗响,仅此而已。”
可是我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我觉得那不是风在吹着门响,而是某个人,或某种东西,在不声不响的挨个儿轻轻推门。
再轻轻地试着推门,门打不开之后,那人或那东西便在门板上轻轻的敲了起来…
“他妈的!”我骂了起来。“我们就像两个胆小的婴儿,我想下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朱翠立刻喊了起来。
“你不要这样,你可千万别离开我,天哪,我真的吓坏了!”
她紧紧靠着我,我们俩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倾听门和窗户发出哗啦的声音。
听着声音从一个地方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神秘的声音。
“这声音停了。”
我说道。可是我马上又听见了它,空洞而遥远,这一次是来自地下室的深处。
那家伙到地下室里去了,我想,随后困倦征服了我,我又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莫弈先生来看我们,并问我们晚上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
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