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枯瘦的双手就要抓到我的身上,极度的恐惧,充斥了我整个人!
我失去了知觉。
此后的几个星期我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只觉得自己惊魂未定,萎靡不振。现在的我还是不愿回想那段日子。
虽然危险早已过去,我却很难振作起来,心里乱七八糟。
我的世界阴云惨淡。
就这样,冬天过去了,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我终于和展德并将占到古老的教堂里举行了婚礼。
我仍然无精打采,显得很勉强。我既不反驳,也不赞同人们的建议,一切就由展德和他的朋友共同操办,我听任他们的摆布,自己却深深陷入对那个毛骨悚然的夜晚的回忆之中。
有一个上午在阳光灿烂的S山谷,我对丈夫和盘托出了发生的一切。
从他身上,我那颗脆弱而惊悸的心得到了力量和平静。慢慢的,那些纠缠不清的记忆消失了,我们一起离开。两年后,当我们为一桩喜事重返故乡时,我又恢复到自己少女时代坚强而乐观的模样。
我已经学会了相信一点,那就是一切往事都不是导致而是源自我的发烧的大脑。
我不会再受到迷惑。
在玫瑰花开的季节,我们的女儿诞生了。
现在圣诞到了,这是我们回家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屋子里宾客满堂。老式的圣诞庆典非常有趣,室外的滑冰和室内的欢笑相映成趣,快到新年时,下了一场大雪,把我们大家全堵在家里。
即便如此,日子也飞快的过去,有人提议晚上扮戏。我丈夫被推选为剧务。
接着大家商量演戏的题材。
之后就犯难了:时间这么仓促,到哪儿去弄戏装呢?
我丈夫建议到阁楼上很多年没动的那些古怪的橡木箱子里去搜查。他小时候曾看见管家翻动过箱子,模模糊糊地记得里面有一些旧绸缎,金色纱,宽松女装等等东西。
他这样一说,大家立刻激动起来,又派人叫来管家太太,她把这些东西当圣物看待,看到我们要亵慢它们,不禁吓得大惊失色。可是眼看一切无法避免,就愤愤的走开了。
“这样的旧房子可真迷人!”走进用一根长长的树木料当托梁的房间时,众人七嘴八舌,啧啧称赞。
房间最里边井井有条地摆着一排箱子,我们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敢怒又不敢言的管家太太把一只只箱子全打开后就告退了,留下众人自由自在的欢呼。
刹那间,地板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丝绸和绒布。
“安!”阿奇喊我一声,蹦蹦跳跳的朝我走来。“要是生在穿薄纱和丝绸的年代该有多好?想想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待在城堡里。”
说着话,她拎起一件厚厚的鲜亮的绸衣,衣角上缀满筋骨似的麻布片。他把衣服扔掉,又钻进另一口箱子里翻腾起来。
“看啊,上校,你最适合穿这件了,一件真正的新学家的外套,黑色的天鹅绒金色的星星,可惜它太短了,要不我也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