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匹马紧挨着艾奇走过,那女人简直可以够得着用鞭抽打他了,如果她想这么做的话。
至于她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艾奇没有把握,即便那个女人意识到了他在旁边,脸上也没带出任何表情:她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她的五匹马。
马拉着篱笆再见到土岗后面的田地里,艾奇这才继续往前走。
又坐了一会儿,他来到那小山顶上,山顶平坦,中间有一栋巨大的房屋就是魑魉居了,它环抱于各种树木之中。
这座古老的建筑很有立体感,它上下两层黄砖修砌,窗户很高,可能是防昨日的暴雨,百叶窗紧闭着。
窗户的上楣很高,前门上有一古香古色的门廊大户。整栋房子结构严谨,和谐流畅,有一种巴拉迪奥风格。
其实说房子结构严整,也只是止于屋檐下那部分。往上似乎是别的建筑师的构想,亦或是同一个建筑师,却展示了内心世界的另一面,几间阁楼都是斜搭的顶,都有塔楼、烟囱和铁皮包裹的尖顶。看上去阴森森的。
“疯了,绝对是疯了。”
艾奇评价道。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就像是人在孤独境地时常常要大喊一声一样。
他的话音刚落,门廊的门打开了,Y出现在门口,至少是脸漏了出来,身子全然隐藏在黑暗中,她平时就穿了套黑色的衣服,过道又没点灯,当然看不到全貌。
艾奇皱眉头,怎么穿黑衣服?
仿佛黑色只能代表悲伤和或象征不吉利,不觉心头又浮起刚才那站在篱笆上的女子的可怕形象。
Y,不,应该说伊,她走出门来,下了台阶来迎接他。
艾奇看着她的那套黑色的衣服,里面的绸子衬衣前胸上的折花开得很低,露出颈部和饱满的胸膛,她腰间系的那个链带用来系个小狗倒正合适,天鹅绒的裤子紧紧绷在纤细的腿上,真的很随便。
艾奇觉得这种随便让人舒服,也许很快她能给自己一杯水喝。
“让您走着来了,真是抱歉。”伊说。“我们这儿下大雨了。”
这个女子看上去真不寻常。艾奇想,反正她身上有点让人说不出来的特殊的东西。
“走走很不错嘛,您把头发剪了?”
他违心地问。
伊没有作答,却伸过手来接过艾奇的提包,他本能的抓紧了包:刚和她认识,便觉得自己身体并不强健,这感觉越来越明显,令他懊恼。
一直让他懊恼,虽说自己不像她那样是个运动员,但自己也绝不是虚弱不堪的人。
“我自己来。”
艾奇说着把提包从她手伸来的手边拿开,两人的手指却在提把上相互碰触了一下。
“我觉得……”
伊想说什么,但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她一转身走进宅院,屋外虽然有些光亮,但他们进来的几乎没什么摆设的大厅却漆黑如夜的。屋的尽头旋转楼梯的柱子上点着一根蜡烛。
“我的树倒了,电线也断了,恐怕是不会来电了。”
她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