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已经死了好久了。”
“不,不。”
小外国人说道。
“如果你们认为他已经死了,那你们就高兴起来吧,亲爱的先生和夫人,他活着,他很好,身体很结实。长得也很英俊,就在一二三四五(她数着手指)天前他还站在我身边。”
“一定是误会,一定是巧合!”
两位可怜的老人说道。随即夫人小声跟她的丈夫说。
“咱们带他去画廊里瞧瞧,那里还有些光亮,看他是否能找出他的遗像。”
这对被弄糊涂了的夫妇领着那位不速之客走到了位于宅院西侧的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这里有何丽家的画像,尽管天色已晚,但还有些微弱的光线。
“毫无疑问,这个像他。”
主人指着一个脸色温和满头金发的年轻人的画像说。这是他自己的兄弟,在海里淹死了。
但是Lisa摇摇头,她垫着脚尖,轻轻挪着步子,从一副画像走到另一幅画像前,每一次她都失望的转过头去,但终于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啊,在这儿,瞧,在这儿。就是他那位高贵的先生,漂亮的先生。跟我五天前见到他时一样漂亮。亲爱的先生和夫人,现在你们同意了吧,带我去弹钢琴吧,我要马上照他的要求去做。”
何丽夫人紧紧抓住丈夫的胳膊。
“姑娘,你多大了?”
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18。”
来访者不耐烦的回答说,同时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可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二十年了啊!”
那母亲说完,昏倒在了丈夫的怀里。
“马上叫马车来!”
这是何丽夫人从晕厥中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要带他去见玛格丽特.卡尔德伍德,玛格丽特会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她会给她讲清楚的。不,明天不行,我不能等到明天,明天太远了,我们必须今天晚上就去。”
Lisa以为那老夫人是疯了,但她还是遵从吩咐,上了马车,在她的身边坐下了。
马车轰隆轰隆轰地走了。
月光透过车窗照进车内,老夫人的脸看上去和月亮一样苍白。她怀着极其怀疑和敬畏的心情看着天上的月亮,没有眼泪,也没有言语。
Lisa也靠在车脚欣赏着月亮,一双闪烁的黑眼睛像是进入了梦乡。
当何丽夫人的马车到达卡尔德伍德福地的门口时,另一辆马车刚从这里离开。
玛格丽特.卡尔德伍德刚刚参加一个晚会归来。
她体型优美,高高的个,穿一身褐色的法兰绒衣服。腰部的钻石在月光下烁烁生辉。
整个宅院都沐浴在月光之中。
何丽夫人一下了马车,她伸开双臂朝玛格丽特奔去。身体强健的玛格丽特就对这位老朋友,像对待婴儿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随后她们扔下小Lisa进了房里,小Lisa坐在门槛上,更是悠闲的望着月亮,两手在台阶上演奏着她想象中的奏鸣曲。
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夫人向她的朋友哭诉了自己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