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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当真并不全是……因为仿佛此番奚夜妖帝考虑到——奚夜妖帝亦交代过,但说起来的意思是,阡苡楼主喜静实在是闲云野鹤的散人一个,素来不在乎名利地位……固而奚夜妖帝一开始说的是其实楼主身边只需要有二人保护,另外,在有二人偶尔解闷便可……

后来,茯旻将军与洛堂主听闻奚夜妖帝如此安排后,不知怎么,竟难以苟同,二人不谋而合皆是道不可怠慢。

于是,接着这二人私底下商量过后,便又按照奚夜妖帝安排的规格,各自凑了四位侍女过来……

话说,奴婢仿佛依稀记得洛清依堂主说,‘如此正好,团团圆圆统共是个好兆头的一十二人’。”

桃朵朵察言观色,还是有些惊魂不定,才想起来补充:

“另外……另外,方才奚夜妖帝亲自来过……说是打算顺路接着阡苡楼主,一同去前往议政……

可奚夜妖帝来得不巧,彼时阡苡楼主睡得正香……并且,奚夜妖帝见状还曾小心翼翼的呼唤了一两声,料想可能唤不醒便,便轻手轻脚的替阡苡楼重新拉了拉被子……

对了,奚夜妖帝还曾经仔细嘱咐过,命我等需得好生照顾阡苡楼主,势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说完……奚夜妖帝一个人便转身走了。”

“这么说,”阡苡转念回忆了片刻。

阡苡想起,早晨确实是有人在旁边呼叫,但当时她精疲力尽正当倦得很。

于是阡苡眼睛都懒得睁,便一个翻身,随即安逸的把头往被子里一缩,便毫无顾忌直接美美睡去。

也确实,奚夜妖帝见状之后,亦是十分体贴,也很有风度,更秉持着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态度,就没有继续烦扰了。

因为奚夜妖帝当时似乎只是停留了一会并且保持沉默的站立着,并未叨扰。

所以,半梦半醒中的阡苡适才觉得,想来今日妖界之中因该无甚大事,所以完全可以得过且过随意打发光景便是。

桃朵朵不明就里,但瞧着阡苡似乎听到什么都笑脸相待,亦不加责怪,态度依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轻松——见状,桃朵朵犹豫了片刻,便趁热打铁,大着胆子继续说,“还有……早晨茯旻将军也特地来过……仿佛,茯旻将军此次是来辞行。”

“辞行?”阡苡半信半疑,转念一想,茯旻辞行倒也正常。毕竟茯旻和自己走动颇多——再者说,仙界侵犯之辈竟可以这么容易的撤退干净,竟一个证据都留不下,失了妖界上下去找仙界之人对簿公堂的证据。

虽然阡苡确实听说过关于‘辩证’这方面的现实是仙界之人一骑绝尘又在前面,固而叫后面之人望尘莫及。

这主要还是因为仙界之人博学多才,平素就算一群人凑在一起也都是咬文嚼字打发时间,除此之外仿佛之外也是零零散散的有些风雅爱好……

换而言之,也就是因为妖界上下的地位目前都比较被动,算得上处于劣势——固而即便妖界真的抓到了入侵之辈,并且扭打上公堂对质,而仙界之人迂回曲折惯了,想来只会推托那是自作主张的个人行为,终究与仙界整体没有关系,所以并不能代表仙界上下整体对外的态度……

既然如此,奚夜妖帝合该知道此事闹得越不可开交,并且即便仙界也愿意承认确实指派人攻入仙界了,可对比起来任然算得上利大于弊——因为就算仙界承认自己入侵了妖界,但然后呢?总不至于届时妖界上下真的无动于衷,静候等着仙界那日参与入侵之辈主动站出来自己认罪伏诛吧?

综上所述,完全是异想天开,痴心做梦——但天界也确实存在仲裁一说,然而仲裁通常由天界中并未涉事的那方势力作为判官——此番简言意骇,按照规矩来说,审判裁决一方便是魔界之人。

魔界由魔帝一个人做主,与妖界皇室可纠正不同,同时更与仙界制服中贤者可左右君王决策的制服更是不同。

阡苡想来,按照常规,此次合该是赤池魔帝一个人站在中间主持公道了……

如此,目下局势对于妖界而言简直堪称‘山穷水尽’,在换而言之便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哪壶不开提哪壶’,倒霉之厄运岂非三言两句便可说清。

阡苡笃定——赤池魔帝立场如何,奚夜妖帝不可能不知道。

并且赤池魔帝应有尽有,荣华富贵享名利双收,所以,对于奚夜妖帝而言,赤池魔帝对自己的态度势必堪称‘油盐不进六亲不认。’

固而,奚夜妖帝也无法收买拉拢赤池魔帝——这方面的幻想怕是奚夜妖帝自己都不敢有过。

毕竟赤池魔帝需要的奚夜妖帝没有,也这辈子都拿不出来。

这点奚夜妖帝心知肚明。所以目前阡苡瞧着局势,发现奚夜妖帝的行为算得上出力捞不到好处,并且竹篮打水一场空就算了,甚至弄不好一个不小心便完全就是给自己的立场‘火上浇油’。

但阡苡退一步想,奚夜妖帝这个人说老奸巨猾也不算贬低。

奚夜妖帝确实足智多谋,所以必然可以分清局势。

奚夜妖帝素来谨慎三思而行,自然,也因该知道什么事可以将计就计,而什么事最好视若无睹假装一概不知。

不然,非要强出头的结果便是无异于明哲保身韬光养晦,此为大忌——可若如果奚夜妖帝自己是清楚明白,但非要装糊涂,那么只能说明此事十分有趣。

因为,一但事情闹大,那么于情于理这些针锋相对的一腔怒火,总得有个地方发泄。

阡苡想,若非对外就是对内,总不至于奚夜妖帝真的敢平白无故去找魔界算账——如此那可当真不是无理取闹可以遮掩过去的。

想来若是奚夜妖帝执意如此,那么赤池魔帝更找到了理由不会放过他。

如此,妖界明里暗里必然是被孤立,在接着将面临架空,在然后就是妖界整体举步维艰家国分裂。

所以阡苡思前想后,最终得出来的结论还是偏向——此番,奚夜妖帝对外盘查,说是深究不假。

但问题是,想来,奚夜妖帝不过也只是放放狠话,接着虚张声势的功夫,乘机整顿内里肃清门第。

也就是说奚夜妖帝或将……

阡苡半信半疑,无意间恍然大悟,便干脆说,“堂堂一朝帝王亲临公主府中却扑了个空,如此,可不叫人传出笑话?

自然,今晨之事是小女子‘不识抬举’,叫人揣测——想来传出去怕是叫人揣测奚夜妖帝人格,如此,便是有损奚夜妖帝清誉了。

阡苡不敢以下犯上,同样亦是长盼君安。但你们需要记住,此事合该如何对外回应……”

阡苡说着停顿片刻,接着,乘着整理衣衫之际,从容的面对桃朵朵补充自己方才没有说完的话,“

那么,此番,你陪偷偷引着本姑娘去找奚夜妖帝议事即可,其余之人全部留守在这里。”

“啊,”桃朵朵闻言吓得勃然色变。

“放心放心。本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断断‘吃’不掉你——不过本姑娘就是看着你单纯可爱好相与一些,且话多。如此,可不正好与本姑娘同道作伴凑个热闹吗?”

阡苡依旧波澜不惊的解释,语气自然毋庸置疑。

问题是桃朵朵一脸茫然,甚至有几分不情不愿。那样子说不上多直持态度以上犯下,反而是,左右为难,似有话要说。

阡苡不傻,一早便猜到桃朵朵会是类似的态度,但阡苡也未曾想到这种似乎‘处心积虑’的讲究来得如此直接。

固而,话音刚落阡苡立刻往外走,反正既然这有所顾忌的桃朵朵依旧不知所措,还在为难呢,干脆阡苡自己走,不叫她心烦便是。

可是,阡苡刚出门便意识到,自己孤身一人跑出跑进未免落寞,便想到了不如此行顺手拉着洛清依一道。

但阡苡适才兀自走了几步,竟察觉身后之人又是前扑后拥跟着。

也好。也好,阡苡无奈。便又端着那‘金枝玉叶’的高傲架子,招摇过市。

白岙仙帝同样招摇,并且,身后同样成群结队。

更加妙不可言的是,二人不约而同,竟半路好巧不巧碰到了。

如此缘分阡苡匪夷所思,然而瞧着人群对面的人群中,白岙帝君面色凝重,健步如飞。

其实白岙帝君一行人本来走在阡苡身后,后来,只一溜烟的功夫便迅速超过了悠哉悠哉恍若闲逛的阡苡。

——擦肩时,白岙帝君依旧八面威风,且身后的年轻小辈也似乎继承了他平素的风骨桀骜,虽然,此刻亦是挨个都有些垂头丧气。

阡苡见状,毫不吝啬在心中夸赞:“天下群雄非我辈,恣意桀骜多少年。”

所以,白岙帝君不苟言笑的带着一行人匆匆插件而过,仿佛就像飓风铺面。

阡苡还注意到——其实白岙帝君的态度已经足够含蓄收敛。可还是有些愠怒的模样,想来,白岙帝君大概是特点在一群小辈面前秉持着前辈的态度。

大约对隶属境外势力的阡苡也同样关照,迎面而来之时,白岙帝君先行亲和包容的对阡苡行了一注目礼,又瞧着身后一群小辈抱拳寒暄,与辞行才收回了目光,接着又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模样,又继续大步流星冲忙往前走。

“咦。这倒是巧了,”阡苡愣神好一会。

虽说,阡苡目下倒是大概猜到了白岙仙帝此番为何会带着这么多人风风火火的前来……

但阡苡心中想到的却还是翩翩公子,礼貌周到。转头阡苡突发奇想说,“走,你们随本姑娘一道去找洛清依姐姐——总得告诉她,白岙帝君好容易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妖界观光一圈。”

“洛清依洛堂主只怕是已经到场了,”花砚简明扼要指出,“昨夜,白岙帝君坐下一颇有权势的小仙君胆大包天,竟带领军队夜袭妖界禁地——固而,此刻那些狂徒一行人正随白岙仙帝一同前来妖界,负荆请罪。

至于洛清依堂主是留守妖都中为数不多之人,所以,如此场合自然不敢不到。”

“本姑娘倒是不想你也是个会说话的‘活人’,”阡苡转瞬便不高兴了。接着,又抱怨说,“只是平素也未见‘你’和‘你们’愿意与本姑娘多说什么。亦不知……可是觉得与本姑娘多说无益?”

“并未,”花砚镇定自若,语气不卑不亢。

下一秒,阡苡真的生气了。

阡苡一生气,手中便有了实质行动——阡苡手中一道金光闪过,手中随即赫然出现了一把黄金剑。

待花砚看清后依旧假装波澜不惊,甚至,眼中明神明里暗里仿佛还有种看小孩一本正经过家家时的诙谐。

“其实……也完全不必多说,想来,诸位都觉得本姑娘软弱无能不过就是比寻常人要幸运一些,因为,本姑娘竟不知道用了什么能叫人‘鬼迷心窍’的法,所以得到了奚夜妖帝的关注,便一飞冲天,但实在好欺负吧?”阡苡话不留机,众目睽睽之下举着轩辕剑一扫。

而轩辕剑的剑锋立刻推动剑气如秋风卷落叶般干净利落,奔腾而去,自然所过之处尽是生灵涂炭。

可阡苡一脸漠不关心,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

“你们以为自己口中平素议论纷纷的是什么?”阡苡回头,面无表情的质问起闻讯赶来之人。

那贪狼仙君看到阡苡竟不知所措——毕竟昨日他抬着都费劲的宝剑,今日温顺的被阡苡随心所欲拿起放下。

阡苡也看了白岙仙帝身边那根正苗红贪狼仙君一眼,随手便将剑扔了过去。又随手凭空抱出一把琴,拽了几根青丝接做琴弦,随手一拨弄,乱音入耳饶人心弦众人便知道厉害。

“奚夜妖帝可真是聪明——知道小女子不懂修为,所以,本姑娘在处置萧幺那次直接引天雷来——但因为动私刑而被天谴,失去自保力量了吧?”

“不知。”奚夜妖帝此刻面无血色,只尽量试图强行将自己的状态控制在理论合适的范围,并毫不犹豫的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