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恶魔苏醒在即,西方玄门的其他元古种族也在接二连三地从沉睡之中醒过来,如今的西方玄门可以说是暗潮涌动,危机四伏。
西方玄门的格局不像是华夏这样从元古到如今都有着一些既定的轨迹,现在所有元古的玄门一起归来,必然要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七大恶魔的使徒作为帮助七大恶魔重新掌控整个西方玄门的重要角色,居然会选择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投敌么?
张横摇了摇头,很显然,他自己是不会相信的,眼前的胡银亨所说的话哪怕有一万句是真的,这一句投靠自己一定是假的。
“你可是七大恶魔的使徒,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他没有任何要答应的意思,直接摇头说道。
“我今天孤身一人过来便是我的诚意。”胡银亨抬起头来,眼中尽是真诚的神色,他沉声说道:“成为使徒并非我的意愿,我是胡家弃子,早早就被逐出了胡家,以前浪迹海外,在一次探险之中被恶魔选中,若是张少不愿意,我先自断一臂,以示追随之心。”
话音落尽,他便用左手扣住了右手猛然一拽,竟是硬生生将整条手臂给撕扯了下来,霎时间鲜血四溅,虚空之中都弥漫起了一股血腥味。
天巫图腾兽嗅到这股味道,立刻告知了张横,这个人身上确实有使徒的气息。
不如我暂且答应他,如果是真的愿意追随我,那便安排他去做奸细,若是假意归顺,那便找个机会将他做了,再顺藤摸瓜寻找他身后的人。
如此想着,他便挥手说道:“我看到了你的诚意,那你日后就追随我左右好了。”
而后他带着胡银亨回去喝赵园园等人跟会合。
除了叶绝和林顿以外,几乎很少有人知道胡银亨的真实身份,如今见到他拖着一只手臂回来,俱是无比震惊,不过他们都很默契地不过多询问,张横如今已经在某些事情上有了足够的话语权,他不想说的东西,没人能够指手画脚。
张横将自己等人要沿着羊皮卷的记载前往藏宝地的事情告诉了赵禀渊,他们原本打算即刻出发的。
奈何赵禀渊却是皱着眉头说道:“如今那片海域已经被贺家的人拿到相关文件封锁了,如今没日没夜地派遣人在海上巡逻,连一只鸟都不能在上面飞行,你们要过去,只怕不容易啊。”
张横众人听到这话,也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贺家是近来澳岛最兴盛的家族,也是后起之秀里面冲劲最大的,以四大家族为核心的既定格局已经有接近百年没有改变过了,然而很多人却是觉得,贺家有能力改变这个格局。”赵园园接过话,颦起秀眉,沉声说道。
“贺家最近几年发展的苗头实在是太迅速了,如果说他前几月是因为将我们赵家抛弃掉的产业收拢才导致突飞猛进的话,那么在之前的几年里,他们也要每个月都能够吃到大家族的一杯羹才会有今天的成就,然而谁都知道,这几乎不可能。”
如此说来,贺家还真是如今澳岛极具影响力的世家啊。
林顿目光深邃,他中气十足地说道:“我们以其他的手段,使用玄门法器离开也不可以么?他们想来是没有办法追上我们的吧?”
“以玄门的手段固然可以,只是……他们要是抓着这件事情不放,我们是不会受到影响,那赵家却是会受到波及的。”牧青很难的地在众人说话的时候插了一句。
她的这一句话,顿时让其他人都对她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深的见解。
确实,张横等人可以甩掉贺家的人离开,但赵家作为张横背后的势力,他们如果给赵家扣一个帽子上去,说张横在赵家的示意下使用玄门手段干预俗世界的事物,那赵家可能要倒大霉。
“不如我们去见一见贺家的人好了。”赵禀渊沉吟了片刻,笑着说到:“怎么说老夫我在澳岛也有些话语权,让他们给你们开一条后路,进入到哪个海域里总是可以的吧?”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地点头。
“如果实在不行,也没有什么事情是难得到我的。”张横在心中暗自决定,打不了就先斩后奏,他还真不信贺家能够抓得到什么把柄来威胁赵家。
在赵禀渊的安排下,很快他们就和贺家的人会面的,这次出面的不是贺家的主事人,而是一个叫做贺连横的年轻一辈子弟。
根据赵禀渊介绍,这个人如今似乎澳岛年轻一辈里面风头最盛的人。
他们将谈事情的地方定在了澳岛的天水一居,这是澳岛一等一的酒店。
众人都来了以后,赵禀渊便开门见山地表示张横等人要出海,希望贺家给他一个面子。
上层圈子一般说话都很委婉,也极少有人会像是这一刻的赵禀渊一样直白地说出心中想法,一般如此说了,对方多多少少多要给一点面子的。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贺连横作为一个后辈,还不是贺家的主事人,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地拒绝,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如果他们一定要出海,那么就拿你赵家价值三十几个亿的一条产业线来换,否则一切免谈。”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是脸色阴沉。
赵禀渊更是脸色铁青,他哼道:“你贺家在澳岛什么也算不上,你们家主贺远在我面前还要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赵爷,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懂不懂规矩?”
赵家的人见到自己话事人有些动怒,全部都是神情阴戾地看了过来。
“贺远是贺远,我是我,这里封海的文书是我一手搞定的,我说不准一只鸟飞过去,那所有的海鸥都要给我打下来,我说你们不能去,你们就是不能去,就算是贺远来了也不好使。”
贺连横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说道:“居然赵老爷子觉得我不守规矩,那今天我现在就走,毕竟无论是按规矩还是按辈分,我都不能跟你平起平坐,你坐着吃饭,我哪敢也坐着吃饭?”
说着他便要站起来。
张横见到赵禀渊的神态已经想当难堪了,他的手和身体都开始在微微颤抖,想来已经进入发怒的边缘了,于是张横准备站起来说话,可突然他神念一动,却又坐了下来,嘴角挂起笑容,衣服准备看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