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蝉婴,竟然是这鬼东西。”
张横的脸色骤变,天巫之眼的真实视野穿透血雾,终于让他洞察到了里面的情形。
只见,一头有尺许长的怪物,长着一张婴儿的脸,浑身粉嫩的皮肤,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刚满月的婴儿。
但是,这个婴儿的模样实在是太诡异了,不仅它的一对眼瞳血红血红,布满了密密的血丝,嘴里长满了森森的獠牙,手指和脚趾上的指甲,却长有数寸,仿佛是一柄柄匕首。而且,这婴儿的背上,竟然有三对金色的蝉翅,微一振动,便让它在空中急速飞翔,快若闪电。
更让张横心中震动的是:这个婴儿的脸孔,与当日的东南亚降头师得普,长得一模一样。
这让张横立刻认了出来,这鬼东西正是得普的不死蝉婴。
张横自然没忘了,当日在九阴神殿,得普得到一只六翅金蝉,把它与本命降头溶合,从而弄出了这样一个怪物。
虽然得普当时毙命当场。但是,这只不死蝉婴却佼幸逃跑。张横怎么也想不到,这鬼玩意竟然跑到了苗疆这边。
“怪不得先前感受到这阴邪之物散发的气息有些熟悉。”
张横现在已是恍然了:“原来是它。”
嗡!
正是时,不死蝉婴已如同是一道血色闪电,狂扑而来。它刹那撞破了窗户,朝着床上的施家宇扑了过去。
“孽畜尔敢!”
张横厉喝,手腕一抖,伏以神尺赫然现形,尖端的刀片嗤啦一下,就朝着血雾直斩而去。
“吱吱吱!”
不死蝉婴陡然警觉,发出了一阵凄厉的鬼啸,全身血雾刹那爆蓬,身形却是依然不变,朝着床上的施家宇扑落。
轰!
血雾瞬息间笼罩了整张小床,不死蝉婴也扑落在了施家宇身上。眼看这鬼东西那森森的獠牙,就要咬上小家家的脖子。
怦!
突然,小家家身上所盖的被子,猛地爆起了一团血光。与此同时,一张血色的大网,也化形而出,兜头盖脑地朝着不死蝉婴罩了过来。
吱吱吱!
不死蝉婴怪叫,身形陡然一个奇异的曲折,想要躲避这张血网。
不死蝉婴溶合了当日得普的一缕魂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得普的一个分身。因此,它具有得普的全部记忆,也拥有灵智。
当看到这张血网的时候,它已立刻认出了是什么。这不是当日被张横在九阴神殿,布置在大门口的那张修罗拘魂网吗?
不死蝉婴大惊,它可是在这张网上吃过大亏,甚至当时几乎殒命。最后还是拼着燃烧精血,以血遁之术逃走,这才留得性命。
此刻再次见到这张网,不死蝉婴惊怒交加,也立刻意识到它的大仇人来了。
嗤啦!
这个时候,张横手中的伏以神尺,化为一道凛冽的刀芒,如同是匹练般直斩而至。
吱吱吱!
刀芒刷地一下斩在了不死蝉婴的背部,一股污血狂彪而起,鬼东西凄厉地惨号,已是被张横一招重创。
不过,这东西也知道此刻是生死一线,却那里还敢有丝毫迟疑,陡然身外的血雾一阵爆逸,整个身体,却丝毫没有停留,朝着对面的墙壁就轰然撞了过去。
轰隆隆!
整座吊角楼似乎都要被震塌了,一侧的墙壁刹那化为了粉屑,不死蝉婴已然如同是一道血色的怒电,冲向了外面。
“孽畜那里走!”
张横怒吼,身形已然如同是一颗流星,朝着不死蝉婴逃走的方向,狂追而去。
一刀虽然重创这鬼东西,张横的心中却是暗暗吃惊。以自己如今达到四品的力量,那一刀暗含了天星之力,普通玄门修者,即使是练有横练之体,也会被斩为两段。
但是,不死蝉婴竟然只是被破开了背部。而且,还有余力逃跑。这足见这鬼东西现在的力量也是暴增。
心中想着,张横却是那里还肯放过它。
当日这鬼东西几乎是被打得奄奄一息,就只剩下了半口气,甚至连身上的三对金翅都已破烂不堪。
然而,事过半年,不死蝉婴不仅完全恢复,而且力量还有暴长。这足见它在这半年里,伤害了不知多少人。
这样的阴邪,张横岂能再放过它,让它再祸害百姓?
身形怒射而出,张横却也不忘交待马志刚:“马大哥,你留守于此,保护小家家。如果我此去不回,就在古苗蝴蝶泉那边相聚。我会一路留下标志。”
说话声中,张横的身形已是在百米之外,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是,张少!”
马志刚此刻有些呆愣地站在房间里,满脸的惊骇。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他甚至来不及出手,那只鬼东西已被张横重创。紧接着便是拼命逃遁,张横就这么追了上去。
此刻,听到张横的传音,马志刚这才回过神来。望望夜色中已消失了的鬼物和张横,他的心中不由一声长叹。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彩虹寨集全寨之力,也无法奈何那只鬼东西。这完全是那鬼物实在是太强大了,以自己的修为,都插不上手。
正沉吟着,这个时候,房门被人猛地撞开,施老头夫妻闯了进来,一边惊恐地叫喊道:“啊,家家,家家,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施老头夫妻这一夜根本就没睡,提心吊胆地坐在旁边的卧室里。当听到施家宇那边传来声响,两老顿时惊惶失措,连忙就拿着手电冲了出来。
“施老伯,小家家没事,张少已追着那鬼东西出去了。”
马志刚连忙上前。
“这就好,这就好,巫神保佑。”
施老头夫妻这时也看到了床上仍在安睡的小家家,两人那颗提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嗤啦啦!
不死血婴凌空飞射,眨眼间就飞出了彩虹寨,窜入了旁边茂密的原始森林。
不过,森林对它的飞行速度丝毫没有影响,它无比灵活地在森林的树枝藤蔓间穿行。
“孽畜,哪里走!”
数十米外,张横身形如同是一条灵蛇,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式,在后紧追不舍。
如果换了别人,要在这茂密的原始森林中穿行,确实是无比的困难。但张横的五圣戏身法,在此却是如鱼得水,丝毫不比不死蝉婴慢。
吱吱吱!
不死蝉婴急速掠行,一对血红的眼瞳却不时地回头张望,眼眸里暴逸着怨毒而仇恨的光芒。
再次遇到张横,本以为以它半年来吸食无数人的精血和神魂,力量已隐隐踏入半步四品,那知却仍是被对方一招重创。
它怎么也没想到,大仇人的进阶比它更快。此刻,被张横追蹑,它的创伤却在不断地加重,已是有些无力维续。
哇!
陡地,不死蝉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它身周的血雾刹那蒸煮如沸。下一刻,轰的一声,血雾爆开,张横的视野里,已然失去了不死蝉婴的身影,如同是鬼魅般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又是血遁!”
张横的身形一滞,恨得不禁牙痒痒。不过,张横的嘴角却是浮起了一抹冷笑:“孽畜,想借着血遁就这么逃跑吗?那也得看小爷同意不同意。这次小爷不把你碎尸万段,小爷绝不罢休。”
嗡!
心念一动,指尖陡地闪起了一点金芒,一只长有六只翅膀的金蝉,出现在了张横的掌心。
当日在九阴神殿里,张横把剩余数十只因为被九阴神鼓的鼓声所震昏的六翅金蝉,全部收为了己有。
这半年来,他自然也把它们给驯服了。只是,一直没有想到合适的用途,所以就把它们收在江山社稷图中。
此刻,见到不死蝉婴逃遁。张横立刻就想到了六翅金蝉。不死蝉婴本是溶合了一只六翅金蝉所变异的鬼物。虽然现在已完全不同了,但毕竟还残留着六翅金蝉的某些特性。
利用六翅金蝉来追蹑它,自然是不在话下。
果然,掌心的六翅金蝉微微一振,已悬浮起来,一对血色的眼眸,轰然射出了两道血芒,朝着一个方向就飞掠而去。显然,它感应到了不死蝉婴的气息。嗖!
六翅金蝉化为一道金光,向前狂飞,张横那会迟疑,迅速跟了上去。
就这样,六翅金蝉在前引路,张横紧追不舍。只是一会儿功夫,一蝉一人已穿越了眼前的这片原始森林,从侧面奔了出来。
眼前是一处悬崖,对面的崖壁上满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岩洞。黑洞洞的洞口,就象是一头头野兽张开的巨嘴,看起来阴森而恐怖。
但是,六翅金蝉已然悬停在了悬崖边,一对血色的眼瞳四面扫射,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看来,那孽畜就在这里了。”
张横的神情凛然无比,也细细地洞察起了四周。
突然,六翅金蝉猛地似是发现了什么,六翅一振,陡地射向了对面悬崖的一个洞口。
“找到了!”
张横眼眸一凝,身形刹那如同是一条飞天蜈蚣一样,纵身跃起,缓缓地在空中滑翔起来。
两座悬崖间的距离有数十米,如果要想纵身跃去,肯定无法在光滑的崖壁间立足。所以,张横以飞天蜈蚣的飞翔式,直接滑翔向了那处洞口。
轰!
然而,就在张横刚滑到洞口时,陡地,一道血光骤然暴耀,朝着他的脑袋就狂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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