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正要带着王馨兰利用推进器升空,离开永生之地。但是,江畔篱红及时赶到,并祭起阴神横空拦截。
眼看张横就要被当空扑落的阴神抓住,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咚咚咚的鼓声响起。
刹那,空间剧震,一圈圈奇异的波纹以张横为中心,陡地扩散开来。与此同时,一条朦胧的巨蛇影像,赫然现形,昂首怒嘶,冲着上空的阴神狂噬而去。
张横再次击响了九阴神鼓,而且,这回是接连敲响了三次。
轰隆隆!
巨蛇曲扭摆舞,与兜头扑下的阴神刹那相撞。一团极度冰寒的阴气轰然炸开,蛇影和阴神顿时化为了滚滚的黑气蒸腾而起。
并没有结束!
鼓声响彻,正欲飞身扑来的江畔篱红浑身剧震,神情也再次现出了一片迷茫。
“老家伙,去死!”
张横厉喝,大手一挥,一团血色的大网,兜头就罩住了江畔篱红。
“啊!”
江畔篱红猛地清醒了过来,但是,身形已被张横的修罗拘魂网给罩住,直接给抛到了熊熊的烈焰中。
江畔篱红拼命地挣扎。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地。他的阴神与九阴神鼓所幻化的巨蛇炸为飞灰,这已是让他受到重创,体内真元爆乱一片。现在的江畔篱红,完全与一般的普通人差不多,那里还能挣脱修罗拘魂网?
眨眼间,他便被滚滚的赤焰所吞噬,空中传来他凄厉的悲呼。
乙贺流大长老,一代枭雄,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会被烧成一头烤猪,死在他们乙贺流百年大祭的祭台上。
“阿!”
台下的一众长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不禁个个心头剧震。
原本,这些人中,在看到张横拿出九阴神鼓之后,都有些跃跃欲试,想冲上塔状祭台。
此刻,看到大长老江畔篱红悲惨的死状,却是让这些人都有些畏缩了。
开玩笑,江畔篱红能成为乙贺流的大长老,虽然有江畔野渡的关系在。但是,他本身的实力,却也绝对不容小觑,在一众长老中,可以排名前列。
如今,他都似乎死得莫名其妙,其他人那里还敢逞强?
“哼,小子,杀我派中长老,真当我乙贺流无人了。”
这回,江畔野渡是动了真怒:“八格,死!”
做为乙贺流现任门主,又是修为达到了四品的老祖级强者,江畔野渡一直自持身份,不愿亲自出手。
但是,伊腾魁浩和江畔篱红的接连失利,却是让他怒火中烧。尤其是眼看江畔篱红,在自己眼前,被烤成一团焦糊糊,老家伙更是心如刀绞。
这可是他的亲儿子,是他暗中已指定的下一任乙贺流门主的接班人。那知,竟然今天就这么惨死在了张横手中。
江畔野渡眼眸里都浮起了血丝,一声厉嘶,右手轰然向空中一掌击出:“只手遮天!”
咔喇喇!
天空陡地一沉,一声惊雷响彻,云层中猛地现出了一只巨大的手掌,携着万钧雷霆之势,朝着张横兜头盖脑地就拍了下来。
四品的强者,已是可以动用天星之力,举手抬足间,便可掌控四周元气的力量为己用。
江畔野渡暴怒之下,更是使出了他的绝技,凝聚永生之地的空间力量,化为一只巨掌,要把张横直接碾杀当场。
击退江畔篱红,把这老家伙推入了火堆,张横那敢迟疑,正抱着王馨兰,借助背上的推进器,奋力地向上空冲去。
但是,他的身形陡然一滞,空中一股扑天盖地的威压轰然压来。抬头一看,张横更是脸色骤变。
此时此刻,上空黑压压一片,一只几可遮天的巨掌,如同是一座擎天巨岳一样,当头拍来。
身周的空气,仿佛象是突然变成了泥潭,原本上冲的势头,刹那被凝滞,张横已然无法再动弹了。
“不好!是江畔野渡那老鬼亲自出手了。”
张横大惊,心中大叫不妙。就欲再次敲响九阴神鼓来抵御。
但是,心念一动,张横的脸色顿时成了苦瓜。江山社稷图中的九阴神鼓,根本不受他意念所操控。
九阴神鼓张横还没有完全溶合,此刻神魂都受江畔野渡恐怖的威压所影响,他根本无法再把九阴神鼓拿出来。
不过,张横却也知道,此刻已是生死一线。别说是给那只巨掌给拍着,只怕那东西庞大的威压降临,自己给擦着碰着,就得灰飞烟灭。
“哇!”
陡地,张横猛然一咬牙,一口精血就直接喷了出来,口中厉吼:“镇海印!”
轰隆隆!
金光大耀,镇海印终于被张横所驱动,刹那悬浮到了头顶。
与此同时,镇海印那神秘空间里,王一鸣老祖的神魂,也猛地睁开眼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做出了个奇异的动作。
嗡嗡嗡!
金光狂闪,一道金色的屏障刹那笼罩住了张横。在这一刻,张横已是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全力摧动王一鸣老祖的神魂之力,祭起镇海印,希望能挡住江畔野渡的这一招。
咔喇喇,咔喇喇!
雷声滚滚,天地翻转,遮天蔽月的巨掌,终于携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轰然拍下。
怦!
张横头顶的镇海印剧颤狂闪,那层金色的屏障瞬息间化为了星星点点的浮光飘散。
“阿!”
张横狂喷鲜血,整个人顿时如同是天外的殒星,嗖地一下就从空中摔落下来。
四品强者的攻击,绝对不是张横这个进界能想象。虽然他已达到了三品顶峰,似乎只相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摸到四品的边缘。但是,就是那么一点点,却如同是天壤之别,是许多玄门修士穷其一生都无法跨越的一道天堑。
轰!
张横带着王馨兰,砸落在了塔状祭台上。火星四溅,木屑乱飞,整座原木搭就的高塔,本就被大火烧得摇摇欲坠。此刻更是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
下一刻,一阵震天动地的轰隆隆声响彻,整座塔状祭台,腾起冲天的火焰,本身却卷携着滚滚的焰火,朝着下面的火山口掉落。
张横和王馨兰被包裹在其中,随着跌落的万千焚烧的木头,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火山那黑黝黝的洞口。
“哈哈哈,小子,那就让你和你的女人,成为祭祀我们阴神之祖的祭品吧!”
空中响起了江畔野渡疯狂的笑声。
刹那,呜呜呜的号角声再次响彻,咚咚咚的鼓乐声也同时轰鸣。
活祭,本是百年祭祀最隆重最神圣的时刻。只是,这一次因为张横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这祭祀的过程。
不过,现在一切终于结束了,张横这个不速之客,与原本的祭品王馨兰一起,摔入了火山口,成为了这次祭祀的祭品。
鼓乐震天,气氛似乎一下子又被拉回到了祭祀的那种神秘。江畔野渡也停止了笑声,整了整身上的华服,扶正了头上那顶高冠,再次朝着火山口,虔诚地拜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
四周的一众长老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终于也一个个脸上露出了肃然的神色,随着江畔野渡,向着火山口齐齐拜倒,继续着最后的祭祀仪式。
据每一代乙贺流门中秘卷的记载,每百年的大祭,阴神之祖会从沉睡中苏醒。到时,火山口中会现出异相,如果机缘巧合,在场的人中,还能得到阴神之祖的赐福,得到一次大造化。
所以,此时此刻的所有人,心中再次激动起来,一个个虔诚地膜拜着,期待着传说中的异相出现。
“小爷不能死,小爷一定要把兰儿救出去!”
滚滚的火焰中,万千燃烧的木料堆里,张横抱着王馨兰,从空中向火山口掉落。
张横此刻已是身受重创,江畔野渡那恐怖的一掌,虽然并没有真正拍到他身上,但那股可怕的威压,已是震动了他的内腑,让他的真元一片暴乱。
不过,张横的心中,有着一个强烈的意念,那就是要救兰儿,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所以,他死死地搂着怀里的王馨兰,拼命地撑起头顶的镇海印,不让四周如狂风暴雨般砸落的木料碰到兰儿。
轰!
眼前一黑,身形终于摔入了火山口里,举目望去,下面黑黝黝一片,也不知有多深。
幸好,四周滚滚砸落的燃烧木料,还是给这片漆黑的空间,带来了光亮,让张横看到了四周的情形。
整个火山口方圆有千米,四壁是无数不规则的岩石,表面呈现流质的形状。显然,这处火山口当年曾喷发过,这才会留下如此奇异的现象。
火山的深度也不知有凡几,早先落下去的木头,在下面只是闪过一团火光,便立刻消失在了视野中。似乎下面就是个无底的深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的气息,让人闻之欲呕,这显示着这座火山,依然是个活火山,内部仍然有硫磺等爆发物在喷发出来。
“这是?”
这个时候,张横的身形已坠落了数十米,突然,他的眼角望到了在下方的洞壁上,似乎有一团巨大的黑影,横亘在掉落的洞中。
张横的心陡地一震,脸上的神情也刹那变得惊喜无比,因为,他已隐约地看到,那团巨大的黑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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