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这个时候,人群后十多个人挤了上来,一体的紧身黑衣黑裤装束,领头的却是位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壮汉,朝着李佳楠躬身一礼,神情极是恭敬。
“高执事,不必多礼。”
李佳楠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神色。
眼前的中年男子,正是唐手流的一名执事,名为高恩国,是主持桃园这边事宜的主事人。这次李佳楠半夜随张横出来,自然是做了不少的安排,高恩国正是在后面暗中保护她的人。
只是,刚才张横和李佳楠进入了炼心炉,被封闭在了里面,高恩国所带的一众人,根本找不到进入的门户,还真只有干着急的份。
“欧阳前辈,闲云前辈,唐手流李佳楠有礼了!”
说着,李佳楠转向了欧阳横琴和闲云子,抱拳为礼。
“嗯,李少门主客气!”
欧阳和闲云子两人微一点头,却也不敢怠慢,拱手还了一礼:“这次还多亏李少门主通信,否则,我们还蒙在鼓里。”
欧阳横琴和闲云子两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正是得到了高恩国的通知。
事实上,李佳楠这次来到台岛,虽然她是隐姓埋名,以记者的身份出现。
但是,她的行踪立刻被台岛这边的玄学界所得知,也顿时引起了他们的观注。
开玩笑,堂堂的韩岛唐手流少门主,岂会没事到台岛来,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台岛玄学界的人,那能不密切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李佳楠显然并没有要隐瞒自己的行踪,在来到台岛的第三天,就拜会了台岛玄门三大巨头。
她这样做自然有着自己的用意,她此次来台岛,就是为了帮助张横。
但是,台岛可不是韩岛,台岛玄学界一向对外来的势力,都是虎视眈眈。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所以,李佳楠纵然是想帮张横,却也不敢在台岛大动干戈。而她最后想出的办法,那就是与台岛玄学界合作。
于是,她在拜访台岛三大玄学界的巨头时,隐隐地点明了这次来此的目的。那就是韩岛唐手流,暗中探察到倭岛乙贺流的人,正在台岛暗中行动,似乎要大干一场。
这让欧阳以及闲云子三人心中大惊。
这些年来,他们与倭岛的乙贺流之间,明争暗斗不断。只是,双方互有胜负,伤亡很是惨重。
不过,最近几年,乙贺流似乎改变了战略,开始在台岛销声匿迹,不再公然挑衅。这让台岛的玄学界,也总算平静了好几年。
当然,欧阳和闲云子他们也知道,倭岛的乙贺流不会如此善罢甘休。所以,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
而从各种迹象来看,乙贺流确实是仍在台岛活动,只是由明转暗,行动更加的隐秘。
突然听到李佳楠的消息,乙贺流在近期会有大动作,这如何不让欧阳和闲云子等人暗惊?
因此,这段时间来,欧阳和闲云子以及玄机禅师三大巨头,都留在了桃园这边,以防乙贺流的突然发难。
只是,昨天玄机禅师好象有了点什么事,突然匆匆离开,只剩下了欧阳和闲云子两人。
那知,晚上就接到了韩岛在此负责的执事高恩国传来的消息,乙贺流的人已经动手了,正在建设中的大刑体育馆工地,暗中行动。
欧阳横琴和闲云子那里还会犹豫,立刻带人赶了过来。
双方见过礼,欧阳横琴和闲云子的目光凝注到了张横身上。
“阁下就是金泰从大陆请来的风水大师张横张大师?”
欧阳横琴的目光一凝,缓缓地问道。
“在下张横,见过欧阳前辈和闲云子道长!”
张横可不敢大意,连忙拱手:“这次还要多谢两位出手解围。”
“嗯,张大师客气!”
欧阳横琴微一颌首,也朝张横拱了拱手:“大师化解金泰凤瓴山的疫情,让老夫也叹为观止。”
“无量天尊,张大师有礼了。”
一边的闲云子也是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张横,神情中露出了欣然之色。
张横化解凤瓴山的问题,早就引起了台岛玄学界的观注。今天亲眼见到张横,两人心中确实是有些震动。
张横年纪青青,修为竟然已达三品后期,与两人相差无几,这样的事实,确实是让这两位大佬又惊又疑。也丝毫不敢对张横有所轻视。
开玩笑,能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岂是没有来历之辈?他们已是暗暗认定,张横可能出身某个隐世的世家子弟了。
说着话,欧阳和闲云子的目光,望向了四周。续尔,却是浑身一震,神情刹那变得震惊无比。
“张大师,这炼心炉,难道是您所毁?”
欧阳横琴和闲云子互望一眼,脸上都难掩惊疑之色。
此地曾经被倭岛乙贺流之人,暗中炼制百美图,并把这里的龙窑炉膛,改造成了炼心炉,欧阳横琴和闲云子自然知道。
甚至这些年来,也曾想尽办法,想把此地毁掉,以除后患。
然而,化尽了心思,却也无法摧毁炼心炉,最终也只能任其留在此处。
然而,现在这坚不可摧的炼心炉,竟然已被毁掉一壁,这样的事实,确实是把两人给震动了。
不仅如此,细细察看,两人更是立刻觉察到了,此处原本浓郁的艳煞,和火煞,已然消弥于无形。甚至炼心炉壁上的百美图影像,也完全消失了。
这更是让两人心头大震。
他们可也清楚,艳煞乃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凶煞,当年以姜子牙之能,也得依靠封神榜这样的神物,才能清除。
那么,眼前的年青人,他又凭的是什么,化解了这里的艳煞,破掉了炼心炉?
一念及此,欧阳横琴和闲云子望向张横的眼神里,已完全不同了。感觉上,眼前的年青人,变得越来越神秘。
“惭愧,在下侥幸破了这里的炼心炉。”
张横却也不愿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含糊地唐塞了一句。
“张大师过谦了!”
欧阳横琴和闲云子互望一眼,不禁暗暗叹息。两人自然明白,张横这是推脱之词。
不过,他们却也清楚,象张横这样的人,自然有着他的秘密。既然张横不肯说,他们却也不能相逼。
“张大师,您为此地消弥了艳煞,这是桃园百姓之福,也是我们台岛玄学界之幸!”
微一沉吟,欧阳和闲云子向张横慎重地施了一礼:“我们在此谢过了。”
艳煞的存在,让青花庄的气运已完全被夺,这也是这些年来,青花庄是桃园这一带最贫困之地的原因。
不仅如此,当年倭岛人占领时留下的恶行煞地,却一直无法毁去,这对于台岛玄门来说,也是一种耻辱。
但是,这些今天却被张横抹去,这自然是让欧阳和闲云子心中感激。
现在,两人对张横的态度,又有所改变,多了几分尊敬。
事实上,之所以这次大刑的体育馆选址,会选在青花庄这片地方,暗中其实也有欧阳以及闲云子的推手。
欧阳横琴精擅六爻天算,这项秘法乃是欧阳家传承了数百年的古法,与梅花异术有异曲同工之妙,最擅长的就是预测。
他曾对此地的艳煞进行过推演,爻卦显示,破局应在这两年间。而且,得借东风之利。
虽然一时还无法明了破局的契机何在,但欧阳横琴已看到了希望。正好,台岛因为要举行一次国际性的大刑体育活动,而举办方就是桃园政府。
欧阳横琴心中一动,就暗中与上面那位通了气,把青花庄推举给了那位,想借此契机,以印证自己的推演。
现在,果然看到了艳煞被破,完全验证了六爻天算中的结果。他如何不对张横刮目相看?
大家寒暄着,气氛变得熟络起来,已是相互交换了名片,并相邀有机会一起聚聚。
张横欣然接受,能与台岛玄学界的两大巨头相交,这也是张横所愿。
说话间,几人并排向外走去。
不过,当经过曾相面前时,张横微微蹙了蹙眉,终于停住了脚步,弯下了腰去。
欧阳和闲云子一怔,不由目光都望向了张横,不知他这是想干什么?
张横也不迟疑,一指点在了曾相的眉心。
“阿!”
曾相发出一声痛哼,原本已变得黯淡的眼眸,渐渐地有了亮光。
当他睁开眼来,望望四周,神情却是刹那变得黯然无比,脸上也露出了懊悔和愧疚的神色。
面对四周一个个冷漠而鄙夷的目光,再想到倭岛人的无情和残忍,曾相终于翻然醒悟,对自己曾经的做为,后悔不以。
曾几何时,眼前的这些台岛的同行,也是他的朋友,甚至他们曾家,在台岛玄学界中,也是占有一席之地,颇受众人的尊敬。
然而,一失足却成千古恨,为了延续曾家血脉,他背判了台岛玄学界,从此成为被大家所唾弃的判徒。如今已是成为所有人不耻的公敌。
想到这一切,曾相已是悲从中来,眼圈也顿时红了,两滴悔恨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曾老爷子,念在你曾为金泰效劳多年的份上,你现在还有什么遗言,就尽快说吧!”
张横微微叹息,缓缓地道。
本来,张横也不想理会曾相。不过,看到这老头子如此凄凉的下场,终究是生了恻隐之心。
曾相虽然可恨,却也实在是可怜,如果不是为了他孙子,又如何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张少!”
曾相浑身剧震,望向张横的眼神陡地变得炽烈起来,混浊的泪水更是弥漫了视野。
他挣扎着,紧紧地握住了张横的手,嘴唇哆嗦着,终于说出了一个最后的心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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