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离这边的废墟有四五百米的距离,中间还隔着劳工们所住的木屋区和一个湖泊。这个时候,哈巴格带着人,已冲到了木屋附近。
“不行,不能让这些家伙靠近,否则,我们这边还没有准备好,只能被他们屠杀的份。”
张横的眼眸眯了起来,脸色已是无比的难看。
他那里还会犹豫,手一挥,火丹轰然怒舞,朝着对岸的木屋区飞去。
轰隆隆!
火丹飞到上空,怒焰暴舞,刹那喷射出了滚滚的焰芒,朝着下面的木屋横扫而去。
陡地,轰轰轰焰爆声骤起,火丹所经之处,木屋顿时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啊!”
正带头冲过来的哈巴格,象熊一样的身躯轰然剧震,不禁被突然燃烧的木屋给吓了一跳。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熊熊的烈焰,火借风势,风借火势,再加上有火丹的肆意喷射,木屋区的百多间房子,刹那全部燃烧起来,在那边形成了一道炽烈的火焰墙,挡住了哈巴格他们的去路。
“妈的,造反了,竟然放火。”
哈巴格气得狂叫怒嘶,但是,他还真不敢从这火焰墙中穿过,貌似以他的身躯,只怕窜入火中,那就是去当烤猪地。
一时间,一众监工哇哇怪叫着,朝着这边胡乱地开着枪,却被阻止在了那道火墙外。
听到枪声,看到那边冲来的监工,劳工们有些混乱。
“兄弟姐妹们,快找地方躲避。”
这个时候,乔正阳在几名邻居的扶持下,站到了一堵断墙上,朝着人群大喊:“会用枪的,马上找武器,不会用枪的,找雷管和炸药,大家注意隐避。”
乔正阳是岛上唯一的一名医生,平时谁没个头痛脑热的,因此,他在这里的威望很高。
一听到他的话,人们总算有了主心骨,一些年青人,冲入了武器库里,把一箱一箱的弹药搬了出来。
年老的以及妇女儿童,连忙躲到了这废墟的断墙残橼后,隐蔽了起来。
不一会儿,场中的混乱渐渐平息,能躲的都躲藏了起来,而数十个年青人,也找到了枪支武器,跟着陆柏霖冲到了湖泊边。
陆柏霖在家乡的时候,曾参加过民兵训练,在岛上他也是个最不听话的硬碴子,但在劳工们心目中,却很有威信。
所以,此刻他已成为了这些年青人的头。
数十个跟着他的,都是年青力壮的小伙子。虽然黄种人黑种人都有,但此刻面临生死危机,却是齐心协力。一个个拿着枪支,在陆柏霖的指挥下,已在湖泊边摆开了阵势,并开枪向着那边还击了起来。
噼噼叭叭!
一时间,枪声大作,整个小岛,已变成了一个战场。
“妈的,这些贱民竟然真的造反了。”
看到对面这副情形,哈巴格气得几乎要吐血。
有了枪支的劳工,可不再是待宰的羊羔,他们要想屠杀这些人,就得付出代价了。
木屋区的火墙和陆柏霖他们的还击,让哈巴格他们的进攻暂时受到了阻碍,双方一时僵持在那边,劳工们守着废墟,哈巴格他们也不敢过来。
“不能这样僵持下去!”
张横的目光凛然,心中却是思念电转。
别看如今暂时挡住了哈巴格他们的进攻。但是,一旦木屋区的火墙熄灭,没有了那一道屏障,那些家伙必然会迅速靠近。
哈巴格他们是长年与枪打交道的,其中还有一部分就是德卡鲁带来的军人,他们的战斗力,自然不是陆柏霖这些半吊子可比。到时,己方很难挡得住他们。
问题在于:废墟这边,有一百多号人,要是被哈巴格他们攻到这里,必然是伤亡惨重。这是张横绝不能容忍的。
所以,必须在木屋区的火墙熄灭前,把他们阻止在那儿,最好是消灭他们一部分人。
张横的眼眸陡地变得无比的凛冽,一股杀气,也轰然从他身上散逸而出。
他从来没有象这一刻这样,心中充满了杀机。
“柏霖兄弟,给我两箱雷管。”
心中想着,张横回头向陆柏霖道。
“张兄弟,你要雷管干什么?”
陆柏霖很是诧异。
不过,看到张横那凛然的神情,他稍一犹豫,还是搬来了两箱雷管。
岛上的这个弹药库,其实最多的就是雷管,因为这是他们在海上作业时,用来炸鱼用的。
张横那里还会迟疑,一手拎起一箱雷管,就绕过湖泊,向对岸冲去。
“啊,张横他要干什么?”
废墟的断墙后,乔伟娜浑身一震,俏脸不禁变色。
劳工们来到废墟后,也把她和八名少女,从那爆炸的深坑中拉了上来。
乔伟娜一直暗暗地注视着张横,此刻,竟然见他一个人向对岸冲去,这顿时让她心中大惊。
不仅是她,所有看到这一幕情形的人,也是个个脸色骤变,不明白张横这是要去干什么。
“找死!”
另一边,哈巴格他们,也立刻发现了冲过来的张横,顿时,手中机关枪就向着张横狂扫怒射。
但是,张横的身形实在是太诡异了,他此刻施展了五圣戏中的蜈蚣戏,身形如同鬼魅,曲扭摆舞着,却那里能射得中。
更何况,有前面火墙造成的视野阻隔,哈巴格他们,要想把张横狙击在半路,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终于,张横绕过了湖泊,来到了火墙后。
熊熊的烈焰,对哈巴格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是,对于拥有超凡视野的张横来说,那完全就不受任何的阻碍。他目光陡然一凝,几根雷管点着了引信,就朝着哈巴格扔了过去。
“啊呀,我的妈,雷管!”
哈巴格正瞪着血红的眼睛,在火墙中寻找张横的身形,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雷管突然丢过来。
这一下,他是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顿时如同是狗熊一样,抱头在地上狂滚起来。
轰隆隆!
雷管终于炸了开来,尘土漫天,火光乍起,几个监工躲闪不及,顿时被炸得惨号着飞了起来。
摔下地的时候,已是全身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再死了。
“畜生!”
哈巴格虽然长得象熊,但他的反应却无比的敏捷,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仍是让他躲过了一劫,此刻趴在一块石头后,气得几乎要癫狂。他那里还会犹豫,端起机关枪又是一阵狂扫。
然而,还没等他扫上几梭子,空中又是几根雷管飞了过来,轰轰轰地炸开。
刹那,惨号迭起,血肉横飞,又是几名监工给炸飞到了天上。
“哇,好!”
对岸,响起了震天的叫好声,这回,人们总算是明白了张横的意图,不禁人人兴奋,个个叫好。
乔伟娜的美眸变得晶亮一片,俏脸上的神情难以喻意。眼前的那个男子,身影在她的心中,此刻变得无比的伟岸。
轰轰轰的爆炸声连绵不断,张横丢雷管的手式也越来越熟练,每一声爆炸,总能把几个监工炸飞。
一时间,监工们个个惊惶,人人恐惧,把那火墙后的年青人,当成了恶魔。
不一会儿,张横的两箱雷管,已是全部丢了出去。
“张兄弟,这里有!”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几箱雷管送了过来。
张横回头一看,见到自己身后,此刻已从废墟那边冲上来了几个人,送雷管给自己的,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张横还记得,他好象叫张传湧,是个从港岛过来的务工者,为人很憨厚,平时说话很少。
不过,此刻他却与陆柏霖和几名劳工,冒着枪林弹雨,给自己送来了雷管。
“谢谢传湧大哥,谢谢柏霖兄弟!”
张横朝身后的人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感动。
只是,现在也不是客套的时候,张横顺手拿起箱子里的雷管,再一次轰隆隆地炸了起来。
“撤,暂时撤退。”
哈巴格现在是气得要吐血了,眼看身边的人一个个被炸得血肉模糊,人数是越来越少。遭到刚才那一波的雷管轰炸,数十人已少了一半。
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没攻到对面,己方的所有人,就得给人家当靶子给炸成飞灰。
哈巴格虽然不甘,但也意识到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所以,明智地做出了撤退的决定。
顿时,一众监工,狼狈地往码头上的那幢碉堡样的洋楼跑去,丢下了十几具残肢断臂的尸体。
后面再次响起了欢呼声,看到一向凶残暴虐的哈巴格,象丧家犬一样撤退,让所有看到这一幕情形的劳工,无比的兴奋。
然而,欢呼声在下一刻却是嘎然而止,续尔,是人们的惊恐叫声:“啊,军舰,不好了,海上来了军舰,我的妈呀!”
“军舰?”
张横浑身一震,连忙举目望去,而一望之下,张横的脸色也是骤然而变。
不错,此时此刻,在远处的海面上,几艘军舰正向这边驶来。军舰上飘扬的旗帜,正是菲岛的斑澜旗。
不仅如此,那军舰是一艘驱逐舰,长达百多米,高有三层,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管管舰载大口径炮,直指长天。
军舰上,更是无数军士在奔走,以它的规模,人数绝对有数百人。
这是一艘菲岛军方正规军才拥有的大杀器。
张横的心陡地一沉,心头剧震。
他最不愿看到的情形终于发生了,以岛上这些劳工的力量,别说是正规军,就算是杂牌军也无法阻挡,等待大家的命运,那只有一个,就是死无葬身之处。
“哈哈,你们这些贱民,这回看你们怎么死。”
哈巴格他们此刻也看到了向这边迅速靠近的军舰,顿时个个兴奋之极,哈巴格更是怪叫着,欢呼起来:“杀,把这些贱民全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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