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睿，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顾想终于放下手机。
她发现姜睿已经看了她好几次了，始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要说什么。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憋着了。”
“就是……有点心疼棠爷了，”姜睿尴尬地笑了笑，“因为觉得少夫人应该不爱听这话，所以才憋了回去没说的。”
“不愧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助理，眼力见还是有的，知道我不爱听。”
姜睿呵呵一笑说：“少夫人让我说我才说的……”
“知道，我没怪你，”顾想笑，“你为什么心疼他？”
“总觉得跟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棠爷不一样了。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听着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你跟他比较亲近。”
“少夫人，我能不能问您一句，您为什么要跟棠爷离婚？以前您很爱棠爷的，我能看得出来。”
“那你能看得出来，他以前有回应我的爱吗？”
“有啊！棠爷对少夫人很好……啊，”姜睿说着，竟低了声，不是那么确定了，“难道不是吗？”
他其实是忽然间想起来什么。
好像确实是有些奇怪吧。
他的印象中，棠爷对少夫人很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印象。
但深入一想，却又好像想不起来细节。
仔细想想，棠爷似乎并没有做什么对少夫人好的事啊？他潜意识却那样觉得……
真是奇怪。
“都是假的，他没有爱过我。”
姜睿惊：“怎么会……”
这是他第一次听少夫人亲口这样说。
“就是这样，你回想一下细节就知道了。”
“细节……”姜睿喃喃着。
难道真的像少夫人说的那样吗？
姜睿想了一小会儿，没再想下去。
总觉得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如果少夫人自己都这样说了，那或许就是吧？
哎，真是造孽啊。
少夫人明明那么好，他觉得，他见过的女孩子中，没有谁是能比得上少夫人的。
姜睿一边开车，一边看了看后视镜，笑着说：“那棠爷现在是在争取您的原谅吗？您都说得那样清楚了，棠爷好像并没有那个打算呢。”
顾想没有答。
因为她也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
·
总裁办。
第一天正式上班，秘书姐姐们站在门口整齐划一地鞠了个躬：“晏总早上好。”
顾想有点被吓到，略尴尬地笑了一下：“漂亮小姐姐们好。”
她们见顾想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以及其中有的也不是第一次见她，七嘴八舌地就围了上来，问了些八卦。
当然，顾想并没有答。
姜睿将她们拦开，给顾想开路。
“晏总，”在公司，姜睿也跟着改了口，“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整理不出新的办公室。而且棠总的办公室显然是最好的，您用着一定是最舒服，您将就将就，别介意！”
姜睿也摸不着头脑，这两口子到底想干什么。
是真的以后公司就归少夫人了呢，还是说着玩玩的？
所以这办公室里的东西，谁也没敢动。
“怎么是将就呢，这么豪华，”顾想笑笑，进了办公室，在他的办公专用椅上坐了下来，“他都不介意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我介意什么？”
姜睿也笑：“瞧您说的，就是真的有秘密，当然也是可以和您共享的不是。”
顾想微笑，不置可否。
她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想看看他究竟要玩什么花样，这公司别说她了，就是晏家都不感兴趣。
她呆两天看看，不行就趁早溜了，不陪他玩过家家了。
屁股还没坐暖，姜睿又进来说，有场会议要开，便跟着去了。
会议室里人比平时多多了，虽然之前司靳棠陪着她在公司走过一圈，见了些人，打过招呼了，但没说上几句话，今天一大早，各高管就早早地等在会议室。
虽然是空降，但毕竟身份地位摆在这，别说得罪了，一个个拍马屁都还来不及呢。
顾想打断了他们的彩虹屁：“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今天的会议主题是什么？”
“晏总，其一是关于《喜欢我的你》这部校园网剧的投资计划，棠总在邮件里回过，但还没有正式批复，原定计划是这周签字的，但晏总可能刚来公司，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卡着没有签……”
说话的人是风投a部的周部长。
顾想还没有回答，风投b部的马部长便马上跟了一句说：“周部长，你那个事有什么着急的，还是先听听我这边——”
“咳，”姜睿清咳一声，“一个一个来吧，不着急，各位不要吓着我们晏总。”
姜睿摸摸鼻子，有点心虚的样子。
顾想从一堆文件里翻出了一个，小拍到桌前，望了一眼姜睿：“姜睿，你没告诉周部长吗？”
姜睿干笑一声：“晏总，还没来得及……”
周部长立马笑问：“晏总是已经签好了吗？”
“嗯，签好了。”
周部长开心地过去把文件拿来一看，登时惊愕：“不是……晏总，这……这棠总都已经通过了的……”
“那你让他回来签啊，反正我不同意。”
“姜特助——”
姜睿默默地看向了别处。
这事他是知道的，棠总特地有吩咐过，他已经过过目了，让少夫人直接签字就行。
但就在今天车上，少夫人拒绝了这项投资……
《喜欢我的你》是个校园大热ip，当初出版社不知道加印了多少回，都卖脱销了，甚至是自家司承娱乐抢拍下的项目，按理说不可能卡在这一步……
但偏偏，还真就卡了。
定好的男女主也是当下正热的流量小生和小花，演技与颜值并存，导演编剧等等，整个团队都非常可靠。
任谁看，这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姜睿想，虽然棠总吩咐过这事，但棠总还吩咐过另一件事，那就是：少夫人说了算！
可怜周部长咯。
“晏总，这可是我们自家的网播剧啊，还是首次边拍边播，校园剧制作周期也短，很快就能看见成效的，你怎么能——”
“恩咳！”姜睿提醒道，“周部长，请注意你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