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呢？
她喜欢司靳棠吗？
撇开自己的仇恨暂且不谈，如果上一世他们原本两情相悦，却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没能在一起，想想岂不是很可怜？
想想的死又是否跟自己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或许，这才是想想穿到自己身上的理由。
只是这一刻，她发现司靳棠并不是真的不会爱上一个人后，觉得自己更可笑了。
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男人，他的心里原来一直有着另一个人。
所以他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借口不与她圆房，在发现她可能遭遇危险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并以此抓着她的创口为那个死去的人守身是吗？
她是不是该发他一个最佳贞洁奖？
明明自己也是既可怜又可笑，可偏偏，或许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而整个事件中，想想成了牺牲品。
但她很清楚，无论是哪件事，不知情的自己没有错，没有选择的想想也没有错。
从想想选择帮她能看出，她和司靳棠之间应该也有些什么事，否则她大可以试着跟他坦白。
无论他与晏家有什么仇，有想想跟他里应外合，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还好想想是她这边的。
除了这幅画，这个空间里应该还有些别的东西。
于是晏千寻又转了转。
奇怪的是，这里真的更像一个收藏室，除了一些收藏品外，没什么异常。
不应该。
直觉告诉她，这里应该还有什么是她没找到的。
这时，入口处传来什么声音，苏月一惊：“少爷！”
晏千寻连看都没看一眼，她一点都不意外。
从开始打砸他的书房开始，她就做好了他会知道的准备，更何况是打开了他的秘密空间。
他因此接到警报，是意料之中的事。
司靳棠下来看了一圈，这里和上面不一样，她没有损坏任何东西。
从监控视频里可以看出，她那会儿更像是失控了，是一种发泄行为，等到她发泄完了，发现这个地方时，已经逐渐地冷静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晏千寻又转完一圈。
左右他已经来了，她更不可能找到什么东西了。
晏千寻回过身来，指着那幅画：“顾想？”
她的提问很突然，司靳棠藏得再好，眼里闪过的那一抹神色还是被她看见了。
是顾想没错。
“如果我撕了它？”晏千寻一只手放上那幅画，一把扯了下来。
司靳棠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没什么语气地说：“想撕就撕吧，只是一幅画而已。”
是啊，只是一幅画而已，她撕了也没什么。
只要他还记得她的模样，想画多少副都没问题。
她只是那么一问，没察觉出更多情绪，所以把画放了回去。
撕了没有意义。
“她是谁？”晏千寻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
苏月在一旁瑟瑟发抖，觉得此刻就像是修罗场似的。
少爷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让少夫人发现了……
这样说来，那时候少夫人突然问顾想的事，就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吧？
“顾想。”他答。
“你喜欢她？”晏千寻开始炸他，“你要是喜欢她你大可以告诉我，我们离婚，我成全你们啊。”
“没有，你误会了，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只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画的只是我看到的。”
这点上，他选择了说实话。
“平白无故梦见一个不认识的人？”晏千寻冷冷地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会信这种话？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她说完，冷着一张脸要离开这里。
她做出了一个正常人该做出的反应，但心里却基本上已经信了他的话。
看来他只是对顾想还有印象，却不知道她是谁。
他应该也还在摸索中。
而且就算他真的确定了什么，他也不敢相信吧？一个被这个世界遗忘，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任何痕迹的人，他却记在脑海里……
如果她是他，可能会第一时间去看精神科的。
走到司靳棠身旁的时候，他一边拉住了她的手，从背后包裹住了她的身体，声音柔和：“我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但这就是事实。千寻，别怀疑我。”
晏千寻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她在努力地控制自己。
那个熟悉的怀抱，还有他总是温润如玉的样子。
好像她做什么都不会惹他生气似的，他从不向她发火。
就是这样一个他，把她骗得团团转。
“你昨天……还喊她的名字了，”晏千寻顺着他说做梦的话继续炸他，“不止一次。”
因为站在她背后，司靳棠没有太控制自己的神色。
他昨天，喊顾想的名字了？
不是没有可能。
他做了那样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直是顾想。
“……对不起。我无法控制我梦什么，不梦什么。”
“别说了，我想冷静一下。”晏千寻挣扎开，从这里快步出去了。
她更加确定，他昨晚一定是真的梦见想想了，否则也不会承认这种根本没发生过的事。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喊了顾想，更没想到她是在炸他。
司靳棠和苏月紧接着上来，苏月看着现场：“少爷，这……”
“悄悄找人把它恢复吧，别让老太爷和夫人知道了，这事交给你办。”
“好的！”苏月答应下来。
这事要是教老太爷和夫人知道了，一定又会询问很久，事情恐怕又要没完没了。
而且，顾想是谁，少爷也不太好交代出来吧……
忽然觉得少夫人有点可怜啊。
苏月叹气地看了一眼现场。
难道这就是少夫人劝她不要喜欢少爷的原因吗？少夫人早就知道少爷对她不忠了？
所以才说少爷是个不值得喜欢的人吗？
接收到苏月的眼神，司靳棠问：“你在腹诽什么？”
苏月壮壮胆说：“少爷，您真的不应该这样对待少夫人。少夫人那么喜欢您，眼里永远只有少爷，万事都嫌想着少爷喜不喜欢，少爷好不好，这么好的少夫人，这世上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了！”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司靳棠沉着脸。
苏月深呼吸一口气：“少……少爷应该跟顾想断了关系！不然少夫人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