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真子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一脸防备地盯着许若雪。
许若雪撇了撇嘴。
小道士一怒之后,想了想,却说:“师兄,这个可行,就将它砸了。”
守真子跳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小道士。
小道士叹道:“师兄啊,就算这是天下第一神器,可若是我们尽数死在此,那它再神奇还有用吗?不但白白浪费了,而且还继续埋没了。”
“所以就算判断失误,毁了这宝贝,我们其实也没任何损失。可若是我等的判断是对的,让玉笏里的宝贝重见天日。那样,哪怕我等全数死了,将宝贝放在墓中,还可能会被后来人发现。”
“再说了,若是这宝贝灭了大将军,那岂止是救了我等,简直是救了天下苍生啊!”
“师兄,你说是也不是?”
这话一说,太一子也连连点头。
守真子犹豫再三,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地将手中的玉笏递给许若雪,然后眼一红,竟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许若雪抽出血海剑,比划了一会儿后,凝神屏息,一剑斩去。
一斩后,小道士接去一看,咦,依旧完好无损啊。
他安慰道:“若雪啊,你可以的。胆子再大一点,没事的。”
许若雪嗔道:“坏夫君,不相信若雪。”
她伸手望玉笏的尾部一指:“看这。”
小道士再仔细一看,那儿竟多了一条细缝,细若发丝。这一斩,好不妙至巅毫!
对着油灯看了一下,小道士大喜:“玉笏里面果然有东西。”
许若雪顺着那细缝,极小心地,一点点地撬。好一会儿后,那玉笏终于分成两片
谜底,揭晓!
而此时,许若雪却起了童心,她双手捂住玉笏,笑道:“诸位,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玉笏中的神灵之气,这刻再也遮不住,勾的小道士等三人眼睛都红了。于是许若雪的故弄玄虚,效果好的,连小道士都想往她脸上砸上一拳。
好生没趣!许若雪嘴一嘟,手一开,玉笏中的神秘宝物,现身!
那是,一张符篆!
一张玉做符篆!
通体乳白,乳白中却夹有,十几条金丝。那金丝稍一注目,竟是觉得在,游走不定!
这却是一张驱鬼符!一张玉做的,蕴含强烈的神灵之气的,驱鬼符!
这驱鬼符不知是用什么在玉上所刻,其每一勾勒转折处,无不流畅自然,深含天道。而整个符看起来,看是**肃穆,让人望而生畏。
并且,这驱鬼符的笔画,与现在的画法竟不相同。不同之处,竟有五处之多!
小道士等三人如获至宝,立即以指代笔,细细地临摹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后,许若雪终于说道:“我说三位,不就一张破,哦,不,不就一张符吗?我们若能活下去,什么时候看都行。若活不下去,就算现在学会了又有什么用?”
小道士这才清醒过来:“我夫人这话说得大有道理,我等却是可笑了。”
太一子再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问:“这却是什么符?”
守真子闭目苦思:“等等,我好像对这符有点印象,对了,”
他大叫:“这必是,灵宵神符!”
“灵宵神符?”
“《大宋天宫宝藏》记载,世间有灵宵神符,共九枚。各枚功用不同,若相互组合,则妙用更是无穷。此符以玉所制,隐含金丝,其内蕴有神灵之气。”
“相传此符是上清灵宝天尊亲手所制,流传千年,曾多次现形,不过皆昙花一现。但至今百年,不再见于人世!”
守真子满脸通红,一时兴奋的竟是手舞足蹈:“当时看到这段记载,我只以为也是传说。道藏中记载的奇人异事、灵物至宝多了,其中多有谬传。可没想到,没想到,这灵宵神符竟是真的!”
“并且,这其中蕴含的神灵之气如此饱满,说不定从来就没被使用过。灵宵神符即是真的,那说不定三清道尊还能重现世间。三清道尊啊!”
看着守真子如痴如癫的模样,小道士不得不狠心打断他:“师兄,那个,不管这是不是真的灵宵神符,拿来对付大将军,想必是很管用的。”
守真子眼一瞪:“贫道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必是真的!”
然后他醒悟过来,猛地跳了起来,一时怒发冲冠:“你,你!你说什么?这等神符,你竟要用它来对付一个区区鬼物?这是,是暴殄天物啊!你该死,实在该杀!”
小道士摇头:“师兄,你我修道之人,自应顺天而行。天意使然,这玉笏落在了师兄手中。天意使然,我等必须来此除去大将军。天意使然,在必死之时,我等发现了这玉笏中藏着的神符。”
“师兄,上天这要借我等之手,用这神符,来除去天地间的一个祸患,以免得人世间,生灵涂炭!”
“上天既然有这好生之德,你我怎能逆天行事!”
他这话说得极有道理,守真子犹豫了一会儿后,竟抱着神符,放声大哭。
小道士苦笑:“师兄何需如此?像各色法器,只要补充好了法力,就能重复使用。神符品质可比法器高了不知有多少,不可能用了这一次,就成废物。不然书上也不可能说,多次现形。师兄你说是也不是?”
太一子也在一旁苦劝,守真子这才依依不舍地将神符递给小道士。
小道士一番感知后,大皱眉头:“麻烦了!这神符里面蕴含的神灵之气质地极高,想要激发这符的威力,怕是,怕是,哎,这怎生是好?”
许若雪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拖住那大将军,你把符往他身上一丢不就行了?”
小道士苦笑:“哪怕是灵符这样一丢都行。可这神符,”
他长叹:“我刚试了一下,输了些内力进去,可神符却全无反应。我全力施为,符里的神灵之气才有所松动。这样一来,远远一丢必然不行,神符激发不了。在手上激发后丢出去也不行,符篆威力的爆发只在瞬息间,匆促之下,十有八九会落空。”
许若雪大惊:“那岂不是说,这符必须得贴在大将军的身上,再手按着符,输入内力,慢慢激发。这哪是丢符,这是送死啊!”
小道士满脸苦涩,点了点头。
四人沉默。
生死事大,谁敢轻言说,愿赴死!
终于小道士一咬牙:“本就是必死之局,现在能死里求生,已是天大的幸运。就我去吧!能不能活下来,端看这天意如何?”
守真子长叹:“还是我去吧。”
小道士急道:“师兄,我腿脚灵便,我去了还有一丝生机,师兄一去那是必死无疑啊!”
守真子断然说道:“此事不必再争。天一子,你比我年轻,比我本事大,你活着远比我活着要有用的多。更不用说,你本可以不来趟这趟浑水。”
“哎,来此之前,我就已经没打算活着回去。可你若是说要去送死,怕是尊夫人都不会答应吧!”
太一子大哭:“师父,这怎么可以,让徒儿去吧!”
守真子一挥手:“你修为太浅,去了也没用。”
太一子大悲,抱着守真子的双腿痛哭。
小道士心中大痛,正要开口,却觉脖颈忽然一麻,竟张不开嘴。
身后,许若雪幽幽说道:“对不起,夫君,我不过是个女人,女人所愿的,不过是自己的家人平安!”
守真子看着全身忽然僵硬,只剩下一双眼珠子在转的小道士,微微一笑,从他手中拿过神符。
当太一子的哭声止歇后,几人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小道士没再与守真子争着去赴死,只是心里发誓,到时哪怕自己是死,也得救回守真子!
几人商议一定,回到车马库那,按计划行事。
耽搁了这许久,大将军已平静了很多。虽然他身上的气势不再如刚开始时那般骇人,但他身上的起伏也没有起初时那般剧烈。
感知到几人的逼近,大将军猛地睁开眼,那双血眼中,瞬间杀气盈天。
他暴吼,持斧,弯腰,然后,扬斧!
这一斧还未出,但所有人都有感觉,这一斧,力能断山!
关键时刻,许若雪一声清叱,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飞刀电射而至。
这一刀,取得是,大将军的一双血眼。
哪怕武功盖世,眼睛也是一个人最明显的弱点。可对大将军来说,这个根本就不算弱点。他虽然现在身子凝练如山石,但本质上,他还是鬼体,是一只厉鬼。不过是区区一柄飞刀,又不是什么法器、煞兵,穿头而过便穿过了,能碍得了什么?
可大将军却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手中的巨斧极速地一挡。
他现在的身子着实凝练,比从前的肉身还要好用太多。可正因如此,下意识地,大将军便不再当自己是鬼。
鬼是无形的,这世上可有有肉身的鬼?
所以,这柄直取他双眼的飞刀,他身不由己地就要挡。哪怕他心知肚明,根本无需挡。
这一挡,的确挡住了,但他的惊天一击,也就此消弭于无形。
趁此机会,许若雪飞身向前。她将身法施展到极致,于分寸之间,腾挪不定,手中长剑吞吐,更是剑剑不离大将军的双眼。
大将军再是强横,这一下也被许若雪缠住,一时无暇分身。
小道士和守真子立即欺身而出,使出,关键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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