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
自城主府清空之后,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城主府内风平浪静。
偌大的城主府内只住着十几个人,这莫说是整个城主府了,就是洛总兵的那座别院,也是完容得下所有人的。
而在这两天内,陈泽一刻也不敢放松,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并不代表暗地里也同样如此。
可以说,这两天乃是他过得最漫长的两天,甚至就连睡觉,也只是敢稍微打个盹儿,唯恐一时疏忽而错过了时机。
虽说系统有提醒功能,可那却是在他的手下发现了有危机之后,才通过即时通话功能来提醒他。
在此之前,若是谷青锋等人没有发觉异样,总不好随意地去请求与陈泽通话吧?
而除了陈泽,谷青锋等人也是累到不行,好在还有孟羊与郭子时不时与六人轮流换换班,否则的话,一直潜伏在暗处的六人也不见得比陈泽好多少。
可惜,他们这份辛苦换来的,却是无风无浪的空旷城主府。
华老那边,在同意了陈泽的建议之后,便也没有再露过面,似乎真就准备将城主府内的一应事务权交由陈泽来指挥。
而洛总兵则更甚。
或许是因为唐天行跑来陈泽这里潜伏的原因,此刻在他那里便没有了对探查功夫很强的高手,于是,洛总兵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在他的别院里,由两位高手贴身保护。
城主府内似乎一下子就完失去了生气,看起来就像是一座被废弃的府宅。
然而平静的却只是博安城主府,而在府外,整个博安城内却是骚乱不断。
博安城主府乃博安城重中之重,可谓是核心般的存在。
用句更现代一些的话来说,就是风向标。
城主府兴盛,则整个博安城兴盛,而城主府若是闹出了乱子,那就代表……大概率会是整个博安城的内乱。
这其实也怪不得城内平民。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城中的将领大概率是第一个跑的。
就拿博安城主府来说,在郑元郧入主博安城的这么些年里,不算上最近的一次撤离事件,他一共跑过三次。
这三次,都是在兵凶战危的时候,郑元郧出于自身的安考虑,撤出了城主府,而搬到了邻城去遥控指挥。
虽然后来战事解决,博安城依然安,可郑元郧的行为,无疑是让人印象深刻的。
如此一来,平民们早便习惯了依城主府的动向行事。
而如今又是这样,好端端的,城主府又来了一次撤离行动,这怎能不让人猜测连连?
更何况,有一个更重要的情况是,如今的安洛行省可不算是平平稳稳的和平年代。
南特行省那边的战事还没有结束呢!
虽然据城主府方面给出的交代,如今南特行省的战事乃是青阳帝国占优,在陈泽等人回来之前,青阳帝国的军队已然拿下了南特行省的四大主城,彻底扼断了对方的咽喉,从今往后,只有青阳帝国想不想进攻南特行省的问题,而不存在对方像上次一样,反打回博安城的情况发生。
可说是这么说,毕竟谁也没亲眼看到不是?
再者,打仗这种东西,分分种瞬息万变,谁又说得准?
在这一刻,他们是占据着优势的,可谁又说得准在下一刻,情况会不会反转?
在没有取得真正的胜利之前,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而且……
这当中还有着有心人在暗中的引导。
博安城主府在一天之内被清空,这件事固然因为大量从府内涌出的奴仆、将领等传了出去,可谣言也在那时开始广为扩散。
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华老如今年老体衰,已然不复当年之勇,只将府中事务交由年轻人去瞎搞的。
又有什么前方战事出现反转,朱炎帝国很有可能一举打下被占领的四大主城之后,还趁势攻向安洛行省。
要知道,为了此次出兵,安洛行省眼下也是兵力正虚的时候,保不齐朱炎帝国那边先于己方调度完成,派遣大量的援军赶来,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甚至还有更过份的,说是之前城主府外死了五个人,而那五人乃是刺客,他们是在刺杀了华老之后,逃跑的时候被府中的守卫给干掉的。
为什么华老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在民众们的视线里?
那就是因为他被刺杀,眼下身受重伤,恐怕命不久矣!
如是种种,谣言在博安城内漫天飞舞,让人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如此谣言之下,博安城内此刻可谓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已然有不少平民见势不妙,开始拖家带口准备离开博安城,先去附近小城中投靠亲戚暂避一时。
更诡异的是。
这些谣言很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散播,而又能够将城主府内的情况说得头头是道,可想而知,散布谣言的人应该就在从城主府内出来的那一部分人里。
可陈泽之前标记的那些人,不管是在他的地图中观察所见,还是玄甲精锐们的暗中跟随,竟然都没有任何动静,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谣言绝非是从他们的口中传出。
甚至于,这一部分人在一出了城主府后,便一改在府内时的异常,而是老老实实地为自己找了落脚之地,任外面的谣言再飞舞,他们却是安稳不动。
这其实……更不符合常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更不要说还是当事人。
当他们收到要从城主府撤离的命令之后,难不成就一点都不好奇这是为什么?
要知道这些人在城主府内的职责各不相同,有打杂的,也有投靠而来的将领,更是在收到命令之后,在府内对自己的不满有所表达。
可这一出了城主府之后,就老老实实了?
并且,这些身份地位各不相同的人,竟然还作出了同样的选择?
要说这里面没有鬼,陈泽说什么也是不信的。
可,难道说被谷青锋他们发现的这些人,竟然每一个都是奸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