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闻言,哈哈一笑。
她抛舞着手中那锋利的石块,冷笑道,‘你还真以为我疯癫了不成?’
王质心下突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眼前这个漂亮的娘们儿,一直在跟他装疯卖傻!
大门冷笑道,‘我劝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的钢铁侠,还能如约见到你妻子的河蚌!’
卧槽,你妈呦!你这未免也太恶毒了吧?你不能因为自己没有小钉钉,就强迫弄死我的吧!
王质眯眼望着大门,不停地在心里问候她家女性。当然,如果她家的男性已经洗干抹净,他并不介意顺道问候他们一番。
王质虽然心里对大门极度不满,可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他非但不能说出来,还要表现出十分恭敬的样子。
因为大门手里有武器,而他手里却什么都没有。
俗话说的好,横练的身子不如一个破刀片,就算钢铁侠体质再强横,也禁不住石头的狂轰乱炸。
何况,那块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它是一块被风雨捶打了上千年的锋利的石头。
它那锋利的棱角,像一把锐利的钢刀,闪烁着凄冷的光。
那光令人胆寒,令人生畏。
王质望着那块石头,不由得发怔。
他在思索。
他在思考,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和钢铁侠全身而退。
钢铁侠和他骑竹马,弄青梅,这份深情厚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割舍的。
即便牺牲掉自己,让大门用石头砸自己的脑袋,也不能让她砸钢铁侠。
王质就是这样讲义气的人。
王质决不允许曾经带给他无限欢愉的钢铁侠,受到任何伤害。
王质望了大门一眼,道,‘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怒嘛!如果钢铁侠冒犯了你,我替它向你道歉。我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它一马!只要你能放过他一马,我今后鞍前马后,随你差遣!’
大门听了,一声冷哼。
‘哼,你一介凡夫俗子,我要你作甚?你若在我身边徘徊,我半夜睡觉都不踏实!
还是那句话,你放了我,我便不会对钢铁侠动手。你若是执迷不悟,一直钳着我脖子,那也休怪我不客气了!’
‘我放了你,你当真会饶过钢铁侠?’
王质狐疑地问。
王质和钢铁侠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在钢铁侠的问题上,他显得格外谨慎。
如果不能得到可靠的保证,王质绝对不会轻易将她松开。
‘哼哼,我答应你!’
大门轻蔑地笑道。
大门转脸望着钢铁侠,‘这小家伙是我儿砸,我才不会如此绝情,将它捶个稀巴烂呢!你就放心好啦,我保证不打死它!’
王质得到大门的保证,本来心里是十分高兴的。
可,当他听到大门后面说的话后,总感觉心里怪怪的,仿佛就要与钢铁侠生离死别一样。
王质多留了个心眼,拿出笔,让大门写个承诺书。
大门抬眼瞧了他一眼,‘你不相信我?’
王质尴尬地笑笑,‘不是我不信你!这事关我兄弟钢铁侠的生死存亡,我必须谨慎。口说无凭,还是白纸黑字写下来比较好。’
大门见他态度坚决,只好妥协。
王质将笔扔给大门,大门伸手抓住。
大门伸手抓笔的时候,半截袖子滑落,露出一节玉藕般的手臂。
王质不由得夸赞道,‘玉手皓腕,肌肤胜雪,真是个玉人呀!’
大门轻笑道,‘哈,我的确是个欲人!你小心点儿,离我远些,小心哪天被我吃掉。’
王质以为她在开玩笑,礼节性的笑了笑。
‘纸呢?不给我纸,你让我画你脸上呀!’大门抱怨道。
王质两条有力的大腿,像个巨大的老虎钳子,死死地钳住了大门的脖子。
大门被钳的喘不过气来,脸色有些发红。
她脾气有些暴躁,急于从王质的禁锢中解脱出来。
经大门一提醒,王质才想起来,他身上没有带纸。
没有纸,那该如何是好呢?
所谓白纸黑字,只有笔,却没有纸,这怎么行?
王质有些捉急。
‘还能不能将纸弄来?再弄不来,我可不签了啊!’
大门催促道。
她被夹的难受,实在不想再等下去了。
她想立刻获得自由,她想立刻让他放开她。
王质一脸的窘迫,他嘿嘿赔着笑脸,说,‘我这不是正想办法呢嘛!不要急嘛!好饭不怕晚嘛!’
大门一听,再也忍不了,骤然爆发。
她咆哮道,‘你说的什么狗屁话?什么叫我着什么急?你的脖子没被人钳住,你当然不着急了。你瞧我脖子,我脖子都给你夹浮肿了,就像得了大脖子病似的。还有我这脸,也胖了一大圈。我这可是倾国倾城的脸呀,被你这么一整,直接泯然众人了。我不管,你必须赶紧把我松开,不然,我可直接拿你兄弟开刀了啊!’
‘别,别啊!你可不敢拿我兄弟撒气!我兄弟脾气不太好,你要是把他惹毛了,他会变得很强硬的!’
王质连忙请她息怒。
大门恶狠狠地说道,‘哼,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活了几百年,什么样的钢铁侠没见过?你这兄弟,在我见过的所有钢铁侠里,根本就排不上号。你让它发飙试试,看我不直接废了它!’
咦,她活了几百年?难道她真的是一只狐狸精?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王质便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惊叫起来。
大门以为他被自己的狠话吓到了,遂笑着对他说,‘你也不要担心,我这人脾气很好的!只要你把我放开,我绝不会把你和你的兄弟怎么样!’
王质没有听到大门说的话,因为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狐狸精向他抛媚眼的香艳画面。
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真的很不争气,狐狸精就在他眼前,就被他牢牢地压制着。他不去收伏她,反倒做些无聊的YY,真是男人之耻辱呀!
王质的思绪飘的很远。
他在畅想,狐狸精被他英俊帅气的脸庞深深吸引,然后义无反顾地爱上他。两人在一起过起了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可无奈的是,天庭有规定,人妖不能跨种族恋爱,他和狐狸精被迫分开。一人在人间,一人则被压在雷峰塔下。时间过了许多年,他已经将狐狸精淡忘,他又重新勾搭上了村花,并准备和她结婚。大婚的日子,突然雷峰塔下传来消息,狐狸精怀孕了,而且怀的还是他的崽。得知那个消息,往事一幕幕重新浮现在眼前,他那颗冰冻的心渐渐融化,他决定去雷峰塔找狐狸精。他向村花说明一切,让她再找个好男人嫁了。可村花就是认准了他,愿意跟他天涯海角一起闯,也愿意和他一起去雷峰塔拯救狐狸精。他很感动,就收拾了行囊,背上那把明晃晃的斧头,牵着一头小木驴,让村花坐在木驴上,一行两人去往雷峰塔。雷峰塔路途遥远,他走的很艰辛,不过,幸好有村花的陪伴,才让他的旅途充满了趣味。三年后,他们五人终于来到了雷峰塔。他用斧头劈了雷峰塔,解救了狐狸精。狐狸精泪雨涟涟,让小狐狸喊他爸爸。他则让村花将三个孩子带到狐狸精面前,让他们喊她妈妈。他们幸福的一家人,游览了西湖,然后又骑着小木驴回归故里。由于没有要紧的事情,一路之上,他们行走的很随意,走累了就停下来歇会儿,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顺便跟两个妻子一起乐呵乐呵。就这样,走走停停,回去的路程竟然走了六年之久。等他们回到故乡的时候,身后又多了十二个孩子。望着满地打滚的孩子,他突然发怒道,‘谁他娘的砸我?’
哎呦,我去!
痛!
痛!
好痛啊!
脑袋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将王质从憧憬中拉回了现实。
王质揉了揉脑袋,脑袋上明显鼓了个大包,而且还湿漉漉的,王质暗叫糟糕。
他将手放在眼前一瞧,还真是糟糕!
手上居然满是鲜血。
他的脑袋居然被砸出了血。
‘天呐!真是残暴呀!不仅打断了我的美梦,还砸破了我的脑袋!我跟你没完!’
王质愤怒地瞪着大门。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不是在进行和谈嘛,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动用武力?武力能解决问题嘛?很显然,并不能!武力只会激化咱俩之间的矛盾!你瞧我手上的血,你让我流了这么多血,我能咽的下这口气?我能不揍你?
我的脑袋被你揍成了这样,我要是还忍气吞声,那我也太窝囊了!估计连你都瞧不起我!
所以,为了不让你看扁我,也为了给我的伤口一个交代,我必须要弄你!’
王质很愤怒。
王质在咆哮。
大门则一脸的浅笑。
大门手里的石头高高抛起,在空中翻个滚儿,如跳水运动员一样,又猛地扑向她手心。
大门哼了一声,‘我早就说你脑子不好使,起初我还以为冤枉了你,可现在看来,我并没有冤枉你!你的脑子的确是不好使。
你脑袋上有伤,被人砸了个窟窿,你找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不是你干的?!’
王质有些惊疑地望着她。
她点点头。
她嘴角的笑容满是轻蔑。
‘真不是你干的?’
王质再次问道。
‘你说是我干的,总得有个证据吧!可是你有人证嘛?’
大门觑着他。
王质哑然。
大门轻笑道,‘没有人证,总得有个物证吧?’
王质想也不想,便说道,‘物证就是你手上的那块石头。咱俩之间,只有你手里有石头,而且你与我又有嫌隙,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大门抛了抛手里的石头,道,‘你说的是它?’
‘正是,你就是用这块石头砸的我!’王质信誓旦旦地说。
大门笑道,‘如果我是用这块石头砸的你,这块石头又为何还在我手里?它不是应该出现在你脑壳上嘛?’
欸,还真是这样欸!如果她真是用石头砸的我,石头应该出现在我这里才是呀,怎么会还在她手上呢?要说她用石头砸了我,又把石头捡回去,这也不科学呀!她的胳膊虽然纤长,但终究还没长到如此变态的地步,那么,如果不是她砸的我,又会是谁呢?难道……
王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一旁的两个孩童身上。
难道是他们?
不至于吧!我跟他们素来无冤无仇,他们应该没有砸我的动机吧!
亚当注意到王质的目光,也不避让,直接迎着他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回去。
从亚当的目光中,王质感受到浓烈的敌意。
难道是他?
王质心中隐隐觉得,砸他脑袋的那个人一定是亚当。
王质问道,‘是你砸的我?’
亚当忽然嘻嘻一笑,‘是我又怎样,不是我又怎样?’
王质汗颜,你这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嘛!
王质遂又厉声问道,‘究竟是不是你!’
亚当那稚嫩的脸,忽然垮了下来,一张小嘴也委屈地撅了起来。
哇哇——
亚当竟放声大哭起来。
‘姐姐,他欺负我!’
亚当冲着大门喊道。
大门脸色一冷,倏地就将手里的石头向王质砸去。
‘你可以羞辱我,却不可以冤枉一个小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呀!你这样冤枉他,会给他心灵蒙上巨大的阴影,你知不知道?以后他长大了,心灵会扭曲的,你知不知?他要是成为汉尼拔那样的人,你说咋办?这责任你能负担的起?’
眼见石头朝自己面门砸来,王质下意识躲避,可是,他的脖子却不能动弹了。
真是见了鬼了!
王质咒骂一声,伸手去摸脖子,却发现脖子已经被一双美腿锁死。
王质顺着那双美腿望去,修长而笔挺,堪称完美。
‘请把你的绝世美腿拿开!’
王质冷冷地说,‘我不希望待会儿我的脸血溅三尺的时候,溅到你这美丽的大长腿上。’
大门嗯哼一声,笑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不就是希望我把腿拿开,然后你就可以躲避那个石块了嘛?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已经把我惹毛了,宁必须接受惩罚。现在是你的脸,一会儿就该轮到你兄弟钢铁侠了!我要一点点折磨死你,让你明白招惹我的代价!’
王质思考片刻,道,‘我觉得你考虑问题的思路有问题,你把我弄死了,即便我明白了招惹你的代价,又能怎么样呢?你不要跟我掰扯朝闻道夕死可矣,起码人家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去施道受业呢,可我呢?如果我不死,我根本就不会明白招惹你的代价,也就是说,我的死亡和我明白招惹你的代价,几乎是同步发生的,中间根本没有时间差。我只能将这个‘明白’带到坟墓里去,丝毫起不到警醒世人的作用呀!以后,其他大凶大恶之人,遇到你,还是要招惹你呀!’
大门笑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等你死了之后,我就将你兄弟的首级割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以后谁再敢招惹我,我就把你兄弟拿出来给他们瞧,这样,他们就不会招惹我了!’
王质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瞧着她,结结巴巴地道,‘你这娘们儿,该不会是海大富的对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