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一夏笑道,‘嗯,不错,你拿着凶器到官府自首,官府一定会宽大处理的。’
郎孜骂道,‘我踏马早就说过我不是凶手!你捅了他那么多刀,你才是凶手!你踏马要我说多少遍,你才长记性呀!’
郎孜愤怒到了极点,骂起人来,近乎于咆哮。
摸一夏摇摇头,道,‘我不是凶手,你才是!你用这把菜刀捅了我表弟,这是我亲眼所见。而且,这把菜刀上满是你的指纹,你就算巧舌如簧,也别想赖掉!’
‘指纹?!’
郎孜一怔,旋即狡辩说,‘这是我家的菜刀,我用它来切菜做饭,上面有我的指纹,这应该不足为奇吧?’
摸一夏哼笑道,‘那你告诉我,你今天用它切了什么菜,做了什么饭?’
郎孜昨天回家之后,就一直没有进过厨房,今天早晨起来的又晚,直到现在还没有吃过早餐。所以,他哪里知道用菜刀切过什么呀!
但是,如果他说不知道,肯定无法解释菜刀上为何有自己的指纹?
郎孜也很纳闷,自己从来就没有进过厨房,更没有摸过那把菜刀,那把菜刀上,为何会有自己的指纹呢?
郎孜心想,要是蹄子此时在身边就好了,饭菜一向是她做的,她应该知道今天用菜刀切了什么。
可是,现在蹄子正在父母的卧房里睡觉,远水解不了近渴。
郎孜急得心急如焚,他心里暗自盘算着,想编个幌子蒙混过关。
郎孜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
后来,他干脆耍无赖道,‘我用菜刀切过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青天大老爷!’
摸一夏听后,不禁莞尔。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盯着郎孜的眸子说,‘你确实没必要告诉我,等到了公堂上,你只需要告诉官老爷就行了。
不过,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话,不要耍小聪明!公堂那可是法律的圣堂,容不得任何谎言。你若是撒谎,被官老爷识破,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摸一夏的话,让郎孜不由得心魂一颤。他当然知道在公堂上撒谎会有什么后果。
他嘴硬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就算被打死,也是我命该如此。’
郎孜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哈哈大笑。
摸一夏问,‘你笑什么?’
郎孜答道,‘我差点儿忘了,那把菜刀上不仅有我的指纹,也有你的指纹呀!所以,你单凭这把菜刀,是无法证明我杀了你表弟的。’
郎孜仿佛打了个打胜仗,心情大好,嘴里不由自主地哼起小曲儿来。
郎孜原本以为,他可以将摸一夏一军,可谁知,摸一夏竟然一脸的从容,一点儿也不慌乱。
他云淡风轻地说,‘哈哈,你真是个大傻叉,你以为我会没想到这一点嘛?你瞧这是什么?’
摸一夏得意洋洋地扬起手,他两只手上都缠着厚厚的布条,没有一寸肌肤露在外面。
‘可恶!你真卑鄙,居然往手上缠了布条!’
郎孜没好气地骂道。
摸一夏往手上缠了布条,菜刀上就不会有他的指纹,也就是说,现在这把菜刀上,只有郎孜一个人的指纹!
而地上的死尸,又被那把菜刀捅了几十刀。菜刀上有谁的指纹,谁就是杀人凶手!这是何其狠毒的栽赃陷害呀!
郎孜感到一阵阵后怕,看来,他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这可不是我卑鄙,而是我深思熟虑,未雨绸缪!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带你去厨房?
哈哈,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
我说有证据证明你杀了人,目的就是引你进入厨房,然后让你的指纹印在菜刀上。
一旦菜刀上有了你的指纹,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用菜刀在我表弟的尸体上捅几刀,这把菜刀自然而然就成了你杀人的证据!
现在,一切证据都表明你就是杀害我表弟的凶手,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就乖乖认罪伏诛吧!’
摸一夏恶狠狠地笑道。
听了摸一夏的话,郎孜万念俱灰,一点儿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事已至此,人证物证俱在,即便人不是他杀的,他又能如何呢?
铁证如山呐!
郎孜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脑袋也绝望地耷拉着。
摸一夏走到近前,抚摸着他的脑袋,笑道,‘不过,我也不是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我早就说过,这件事情咱们可以公了,也可以私了。
公了的话,你必死无疑。私了就不同了。你只需要出一些银子,把我舅父舅母的养老费出了,那就可以解脱了。’
郎孜抬起头来,望着摸一夏。
摸一夏的身躯,遮住了阳光。因此,他的身躯看起来格外的高大。
郎孜可怜兮兮地说道,‘可是我没有钱呀!我虽然常年在宫中行走,但是我工资却微薄的很!一年到头剩不了几个钱!’
摸一夏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狐疑地问道,‘你不要跟我哭穷,你在宫中当差,月俸几何,你以为我不清楚?我早就打听过了,你一个月的收入至少这个数!’
摸一夏搓了几根手指,在郎孜眼前晃了晃。
郎孜惊奇地望着摸一夏,没想到他将自己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他只好说道,‘欸,既然你已经调查过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没错,我每月的工资的确是这个数!’
摸一夏露出一个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笑容,得意洋洋地甩起了菜刀。
菜刀被他耍的虎虎生风,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
‘可……可是虽然我每个月薪水很高,但开销也大呀!’
摸一夏露出一个‘你骗鬼呢’的表情,同时鼻子里还重重喷出一口浊气。
‘你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平时的吃穿用度并不多,钱主要花在份子钱上。’
‘份子钱?宫里也随份子?’
摸一夏讶异地问道,显然他对此感到很新奇。
‘随呀,怎么不随?而且名目比民间还要奇葩。今天这个妃子庆生,得随份子吧!明天那个娘娘受到皇帝的召幸,也得随份子吧!’
‘等等……’摸一夏赶紧叫停。‘妃子受到召幸,这怎么也随份子呀?要是每个受到召幸的妃子都开爬梯庆贺,那这份子钱可海了去了。’
‘当然不可能每个受到召幸的娘娘,都开趴庆祝。那份子钱谁受得了啊!如果真要那样的话,宫里的奴才估计早就跑光了。
那个受到召幸开爬梯的娘娘,情况有些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儿?’
‘她不经常受到召幸!’
‘经常受到召幸的那是宠妃,也不缺你这点儿份子钱呀!’
‘我的意思是,她好多年没受到召幸了!’
‘哦!’摸一夏同情地点点头,‘这倒真该开爬梯庆祝一下。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即便一天一个,也轮不过来呀!更何况,皇帝又不是木头做的驴,也不能总干活呀,也得有休养生息的时候。这么算下来,那个娘娘至少等了十年。’
郎孜摇摇头,道,‘不止!’
‘什么?’
‘那个妃子等了不止十年,据她亲口说,她等了足足五十年!’
‘五十年?!’
摸一夏惊讶地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