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墙面上传来哄哄巨响,仿佛被寺庙里敲钟的木头捶打。
葛丸吃了一惊,墙体发出这么大动静,肯定不是一般实力所能达到的。难道牛雾那小子一直在隐藏实力?
瞬间,牛雾吊儿郎当混吃度日的形象,在葛丸心里有了很大改观。
葛丸朝墙上瞧了一眼,那把手术刀还稳稳地嵌在墙里,还是跟上次一样,纹丝不动。
葛丸这下对牛雾更加佩服了,牛逼,弄出这么大动静,还能保持手术刀纹丝不动,看来他刚才使的不是蛮力,而是至纯的内力啊!
葛丸笑着对着牛雾说,“孩子,好功力啊!”
葛丸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可在牛雾听来,却像是在挖苦。
牛雾刚才确实用了吃奶的力气,可那手术刀嵌的实在太深了,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撼动。
这不由得让他越发的羞赧。正巧这时候,葛丸却说出好功力的话,牛雾理所当然地以为葛丸是在讽刺他。
牛雾红着脸,也不说话,手上暗暗使劲。
葛丸不就是实力比自己强一丢丢嚒,犯得着这么讽刺人?须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牛雾心中念叨着,手上的力道使的越发蛮横。
轰隆隆~
又是一阵阵巨响。
墙体开始剧烈地摇晃,甚至连大地都开始晃动。
葛丸在地上趴着,四处空荡荡的,无处着力,整个身子被震得上下乱蹦,就像一条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
牛雾双手紧紧抓着手术刀柄,脚下更是像生了根一样,稳如泰山。
葛丸破口大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快别拔了,这里有妖气,快松手吧!”
葛丸急的大吼大叫。
牛雾心里也着急,他当然不是因为拔不出手术刀而着急,而是因为这剧烈的震荡,真的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牛雾也纳闷,为啥他一碰这手柄,墙就会剧烈地震荡?而且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
于此同时,敖丙也在纳闷,自己的拳头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轻轻往墙上一捶,墙就像抽风了一样,剧烈地晃动!
敖丙刚才在砸墙,就是牛雾正在往外拔手术刀的那堵墙。
敖丙手术失败后,在手术室里魂不守舍,老是念叨着自己要完了,甚至一度出现了严重的幻听,还有幻视。
葛丸看他不顺眼,就让人把他抬了出去。
敖丙在外边吹吹冷风,晒晒旭阳,神智渐渐清醒,就准备去手术室里看看院长死了没有,如果没死,那就弥补错误,如果死了,那就投案自首。
敖丙刚走到手术室门口,就听到屋里叮叮当当的声响,不一会儿就见老甲从屋里蹿了出来。
乖乖,老甲远看像个人,近看真的像一坨烂肉,脑袋上全是血,脸也肿的跟啥似的。
敖丙差点儿认不出他来,后来老乙和老丁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他们的情况比老甲更严重,已经没脸了。
敖丙很好奇,便问他们原委,可那几人好不容易不用上班,激动的很,也不搭理他,直接大笑着跑了出去。
望着他们一个个跑出了医馆,敖丙满心疑惑,今天也不是节假日呀,他们怎么都跑出去了?
而且,看样子,他们一点儿要回来的意思都没有?
极大的好奇心,敦促着敖丙去一探究竟。
敖丙走到窗外,还没来得及伸头窥探,便听到葛丸和牛雾的谈话,就是那段关于未来部长人选的话。
葛丸虽然没有明说,但敖丙又不是傻子,牛雾都能听出来的意思,他又岂会听不到?
敖丙和牛雾一样,都误以为葛丸要把部长职位传给牛雾,情绪瞬时变得低落。
敖丙的部长梦破碎了,他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他心中郁积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可周围又没有人听他倾诉,他便心一横,走到墙根边,对着墙捶了起来。
他在墙上画了个小人,上面写上葛丸的名字,然后对着那个小人,狂风骤雨般挥舞起拳头。
一边捶打着墙壁,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该死的混蛋,竟然敢把我的位子送给别人!我捶死你,我踏马要捶死你!”
敖丙胡乱捶打着墙壁,释放着心中的闷气。
突然,他感觉天旋地转,墙体也开始震颤。
他有些慌,便停了下来。当他停下来的时候,墙体便不再震动了。
他抬头望望天,天空中什么都没有,低头望望地,地上除了自己一双大脚,也什么都没有。
敖丙心说,怪事!怪事!
然后摇摇头,继续打墙。
可是,敖丙刚握紧了拳头,重重砸在墙面上。
就听到一声轰隆巨响,仿佛惊雷炸裂一般。
敖丙这次没有慌!他刚才已经查探过,天上地上啥可疑的东西都没有,危险系数几乎等于零,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那声轰隆巨响究竟因何而起,敖丙才没心情去关心呢!
部长的位子都丢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么?
敖丙吁了一口气,对着墙说,“你不要再闹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要不是葛丸那狗东西把我的部长位子弄丢了,我才不会闲的蛋疼揍你呢!
你那么硬,砸的我手都疼死了!”
敖丙说完,就又对着墙砸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
这次轰隆巨响越发的大了,天旋地转,就连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快速旋转起来。
敖丙忽然间有些气恼,怒道,“部长不让我当,难道连砸个墙也不让?”
敖丙心中郁愤难平,纠结了全身的力量,拳头仿佛带有光,闪电般砸进了墙里。
咔嚓~
就在敖丙砸出那一拳的同时,墙体瞬间开裂,一道道巨大的裂纹像蛛网一样,在墙面上四散开来。
敖丙瞪大了眼睛,呆呆地凝视着墙面。
墙面上的裂纹越来越深邃,越来越宽广。
最后,只听咔嚓嚓一声巨响,犹如惊雷铺地,墙面炸裂开来。
墙上的泥浆四处飞溅,荡起大团的尘土,在空气里弥漫。
敖丙满脸的不可思议,卧槽,啥时候我的拳头这么牛逼了,一拳就干爆了整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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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雾双手紧紧攥住手术刀的刀柄,一刻也不敢松懈。
房屋在剧烈地摇晃,简直就是要发生地震的节奏呀!
葛丸已经受不了了,躺在地上装死!
如此剧烈的震荡下,葛丸这个瘫子都只能缴械投降,可院长却像没事儿人一样,稳坐在手术台上,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潇洒姿态。
非但院长坐的极稳,就连那手术台也稳得一批。
手术台的四条腿,仿佛在地上扎了根,动都不动一下。
牛雾危难之中瞟了院长一眼,不由得暗暗佩服,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么大阵仗,居然一点儿慌张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相较于院长,牛雾还是更佩服那张手术台,院长是个发福的人,体重少说也得有牛雾的两倍之多,可即便是承载了这样一个大胖子,手术台还是四平八稳。
牛雾惊叹道,制作这张手术台的工匠真是牛逼啊!等哪天我娶了媳妇,一定请他来帮我打造一张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