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这。。”那青衣弟子还要说什么，却见聂法抬手，顿时闭上了嘴。
什么话都没说，安静的在关闭着的门口等了大概一刻，聂法才重新抬脚，转身离开，身后的人见状立即跟了上来。
“通知其他仙门的掌门或是弟子，今晚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天亮再走，还有，你去安排几个人看着这间屋子，注意些动静，一旦有异样或者有人进出，立刻通知我。”刚才弟子前来禀告，前方有一层结界，根本进不去。
“是！”
屋子里，听见脚步声渐远，凌曲才从门旁走了出来，手上还端着碗筷，刚才她与聂法不过只隔了一道门，如果他知道他认定的杀女仇人曾经就在他三步外，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凌曲的袖口飞出一道黄符落到门上，瞬间整间屋子就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墙给罩了起来，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同样这里的声音外面也不会察觉到。
灵婆婆坐回到桌边，等看她做完这些，才开口问：“你与外面那些人不对付？”眼中不乏看热闹的意思。
凌曲点了点头，垂下眼，淡淡道：“刚才那位聂掌门的女儿之死与我有些关系。”对于聂霜的而死，她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歉疚，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再说她死确实算不上是她亲手动的手。
灵婆婆听出她话里的漠然，倒也也没有觉得她轻描淡写的说生死太过无情，没有多问，反而特意提醒了她一句：“我看这次外面的人可不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凌曲微微低头，没有说话，视线却往上直直的看向灵婆婆，眼中如同盛一汪清水，清冷透彻。
灵婆婆看出她的打算，脸色一沉，状似生气，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肚子里和另外两个小子一样狡猾！”
凌曲闻言，便知道了她的回答，弯了弯嘴角，“若非婆婆有意要帮我，我又哪里来有这个胆子。”
灵婆婆瞪了她一眼，随即也就散去脸上故作的冷硬，想了想认真道：“肯定是不能等到明日了。”当机立断道：“你今晚过了子时就走，我提前给你水。”子时过后便是新的一天，也不算是坏了规矩。
“谢谢婆婆。”
“别。”灵婆婆打断她，瞥了她一眼，“可别忙着谢，我可不是心软才帮你，我也是有条件的。”
凌曲倒也不意外，帮她，对于灵婆婆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好处，还可能会得罪聂法一行人，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
她颔首道：“您说。”
灵婆婆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你告诉我，和你一起来的，看起来人模狗样的那个，究竟是什么来历？”
和她一起来的，人模狗样，她指的，是苏袂？
凌曲一头雾水，“他的父母皆是普通的修士，曾是玄山弟子，您指的是什么？”
“普通修士？”灵婆婆重复了一遍，皱起眉心，不应该啊。
随后复又问：“那他可曾有过什么奇遇？”
凌曲虽然莫名，但也没有隐瞒，左右，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他前些年确实得到过一块神骨。”
“神骨？！怪不得！”灵婆婆一惊，问凌曲，“他已经完全纳为己用了？”
凌曲见她这反应，心下微动，要说对神族的了解，那些典籍记录未必会比与神族活于同一个时代的他们了解的多。
这些年，虽然两人的修为飞快的进步，但是他身体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在这里会不会柳暗花明。
“我也不知道是否算是完全纳为己用。”
“哦？这么说？”
凌曲将先前在山洞中他重塑身体与神魂的过程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顺便还有他如今还未解决了，修为倒退的事。
虽然如今的倒退对于他而言已经构不成什么影响，五年前，或许他的修为就像是一片湖，但是有一条河在不断往外去，干枯是迟早肉眼可见的事，但是现在不一样，如今他的修为，就是一片海，一条河对于海来说，想造成影响，还是要一些力气和时间的。
但是，话说回来，这后患，终究还是让她不能彻底放下心。
灵婆婆听完她的话，反倒是没了先前的意外惊诧，“神与人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境界，硬要将两者融于一体，势必会留下后遗症，他如今的身体就是神和人杂乱的糅在了一起，就像是有一个洞在，修为倒退也是正常。”
凌曲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追问道：“那要如何解决？”
“找人把这洞堵上不就行了！”灵婆婆说的轻松，“找个修为深厚的，应该能行，不过这对那人来说，堵上了那个洞，修为也差不多彻底的耗尽了，方法容易，找人，难，难啊！”
她摇摇头，站起身，朝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凌曲道，“你把这些收拾收拾，就去休息吧，等子时到了在起来把水喝了就走吧。”
说完就自己掀开布帘就径直回了房。
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就立刻走人，这老太太性子还真特别。
凌曲无奈的摇摇头，认命的抬手收拾起桌上没动多少的饭菜。
黑夜里，寒风萧瑟，虽然对于修士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好受。
屋子对面的一棵树上，蹲坐着两个人，都是一身青衣，领口一处绣着一张寥寥几笔刚刚成型的琴。
“你说，这次出动了这么多仙门世家，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这次除了各门领头的，谁也不知道，不过能让如今几大仙门联合起来的，只能是妖族了。”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说以前，偶尔除些小妖，平日里就是修炼，哪有如今这么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前方与妖族大军正面打呢。”
感叹间，其中一人突然按住了边上的人的肩。
“怎么了？”
那人顿了顿，犹豫道：“我感觉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你听错了吧，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陌生气息，或许是风？”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