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秦珍和五郎同宁国公见礼,“宁伯伯。”
“义父。”
五郎喊义父,秦珍怔了下,心里暗暗嘀咕,什么时候改了称呼。
宁国公颔首,抬手示意姐弟俩坐,“正找你俩呢,哪去了?”
秦珍坐下说,“随便逛了逛,没想到遇到一位姓柴的大人,那位小柴大人认识五郎,就邀请五郎来这听书,不成想书没听成,五郎倒和柴家的小公子们打了一架。”
宁国公听了一乐,“五郎和柴家小公子们打架?谁打赢了?”
“是五郎,”秦珍笑说,“柴家的小公子们输了不服气,后面又来了位八皇子,听说他们打输了,也要和五郎比试,五郎不肯,那位八皇子说不答应就治五郎的罪,我觉着没意思,就告辞了。”
孝之坐在五郎旁边,听秦珍说完,语气有点不屑地开口,“柴家那几个小的我知道,平日没少仗八皇子的势欺负人。”
说着,他摸了摸五郎的头,“没事,下次遇到别搭理他们,若是他们敢欺负你,你也别怕,他们敢揍你你就揍他们,输了不打紧,回来告诉哥哥们,哥哥们帮你揍回来。”
良之却道,“说什么下次,咱不如现在就去,柴家小公子是吧,咱兄弟去会会。”
孝之摇头,“不合适,他们多大咱们多大,柴家孙子辈最大的十五,最小的九岁,今天跟五郎打架的是几个小的,咱们过去,人家会说咱们以大欺小。”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过去不一定要跟人家打架,柴家小子们不是喜欢仗势欺人吗,咱家小弟也不是无名之辈,好叫他知道,不是谁都是他们能欺负的,就是……”
善之说到这里顿了顿,笑咪咪地看向宁国公,“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义父惹麻烦。”
宁国公闻言不由失笑,秦珍也笑了,要说少年们中谁心眼最多,绝对是善之,他嘴上是问会不会给宁国公府惹麻烦,实则他是想知道宁国公府惹不惹得起柴府以及八皇子。
秦珍也好奇,跟少年们一起看着宁国公。
宁国公抬手隔空点了点善之,笑骂,“你个小滑头,去吧,去和小柴大人打个招呼。”
少年们听了一喜,抱起五郎就走,五郎不太想去,他想留下来听说书,岳阳先生说得正精彩呢。
奈何兄长一句,“哥哥们去帮你撑腰,你居然还想着听书,你个没良心的,”五郎顺从了。
宁国公问稳稳坐着的秦珍,“你不去瞧瞧?”
秦珍摇头,“不去了,没意思。”
宁国公笑叹,“你呀,就是太沉稳。”这样的性子虽好,却也少了几分少年人的气性。
但一想到这丫头经历的那些事,宁国公又觉得,生女当如此。
“对了,你那事查得如何?”
“还没进展。”
秦珍打算今晚继续,不过,她犹豫了一瞬,还是将临阳王妃一事告诉宁国公,“宁伯伯,我见到临阳王妃了。”
宁国公一愣,“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临阳王府走水时,她乔装带着两名侍女出城,走的东城门,在城外十里坡的驿站落脚。”
话落,宁国公“诶呀”一声,“你这丫头,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他立即站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宁国公在门口吩咐了周管家两句就行色匆匆离开了。
秦珍听到了“进宫”俩字,看来,宁伯伯要把这个消息上报给楚皇。
秦珍一脸无辜,她知道临阳王妃诈死出逃意味着什么,但说实话,与她干系不大,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谁。
本来嘛,如果风纯在楚京的话,她肯定会告诉他,可他人不在,她告诉谁去,宁伯伯?抱歉,没想起来。
是以,直到此刻,秦珍都觉得事不关己,殊不知,她很快就后悔了。
包间里只剩秦珍一人,她坐了好一会,见兄长们一直不回来,不放心,决定去看看。
而二郎那边,确实发生了点意外。
他们没见到小柴大人,却巧遇到了秦家人,或者说,他没想到,还有再见到秦家人的一天,面前这个浓妆艳抹衣着华丽,自称是秦秋月的年轻妇人,他委实没认出来。
“真的是你啊二弟,我还以为我认错了。”秦秋月拉着他,问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说家里很惦记他们。
“这是五郎吧,一转眼,五郎都长这么高了,想当初你们离家的时候,他还没我的膝盖高,时间过得真快,对了,你们现在住在哪里,改天我带你侄子们去看你,对了,还有你姐夫。”
她说着,转头朝身后等着的一名年轻男子招手,“相公,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两个人。”
二郎永远忘不了秦家对他们三兄妹做的事,他挣脱拉着他衣袖的手,拉着五郎略略后退。
旁边的善之几个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秦家人?过去往死里欺负兄弟妹子的秦家人?
秦秋月好似没注意到堂弟的冷淡,待络布轩上前,她殷勤的介绍,“相公,他就是我二堂弟,我三叔的儿子,老大二郎,小的这个是五郎,我三叔一直出征在外,没机会得见,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
络布轩原本有些不耐烦,听了秦秋月的介绍,瞬间一激灵,“你三叔还有这么大的儿子?”还不只一个,难道李府那个不是原配?
不能吧,李府那位,怎能可能给人做继室,她愿意,庆原伯也不会同意。
“哦,这个,是这样……”秦秋月把络布轩拉到一边小声说了几句,络布轩震惊得不知说什么。
二郎趁他们说话时,朝善之他们使了个眼神:赶紧走。
对于秦家,他不会想去报复怎样,同样,他也不会原谅他们,最好互不打扰,各自相安。
秦秋月和络布轩说完话,再回头,发现二郎几个已经不见了身影,慌忙去找,可哪里还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