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一见到风纯来了,高兴的跳起来,“你回来了,郡王,这趟京城之行,去的够久的呀。”
风纯见到秦珍也很高兴,俊挺的五官神采飞扬,“很久吗,我处理完就往回赶了,答应你生辰前回来,我可提前了五六天。”
“郡王有心了,对了,送我的矮脚马呢,”秦珍左看右看,院子里连根马毛都没有,不禁有些失望,“你不会忘了吧。”
“那不能,马在王府,明天给你送来。”
秦珍一听笑了,“这还差不多。”
她又朝一旁安静地听他们叙话的卫末打招呼,“卫哥哥,瞧着有心事,遇到什么事了?”
卫末故意叹气,“许是没人做饭,天天只能啃包子,饿的。”
秦珍知道他开玩笑,还是解释说,“家里分的几亩地麦子熟了,我回村收一下。”
“你亲自收的,就你这小不点,长的还没麦子高。”
风纯定定地瞅着秦珍,目光扫过她的红脸蛋,手指着她,大失惊色,“瞧瞧你把自已晒成什么样了,脸都掉皮了。”
“真的?”秦珍吓得捂住脸,她皮肤刚养好,好不容易变白,这几天收粮,忘记防晒了。
“完了完了,我又变丑了。”
她大失惊色,跑到水井边,打水到盆里临水自照。
水里能照出来什么,隐约能看出脸蛋有些红,摸着有些糙。
四年来,为了躲避被家里卖去当丫头,她天天跑到太阳下面晒,愣是把自已晒成一块黑碳。
卫末笑着安抚,“没事,我给配点药膏,抹两天就好了。”
“真的?”秦珍马上跑到卫末身边,语气殷勤,笑得一脸谄媚,“太好了,辛苦卫哥哥了,村里的事已经忙完,我天天给卫哥哥做饭。”
一旁的风纯瞧她拍马屁的小样,便想逗她,他脸色一变,突然怪叫道,“珍珍,快瞅瞅你背后,那是什么?”
秦珍真是吓了一跳,忙扯了身后的衣裳看,卫末也伸头看向她背后,然后,什么也没有。
“什么什么?”她抖了抖衣摆,又是蹦又是跳,“虫子吗,快帮我弄下来。”
“哪有虫子,”连卫末也给唬住了,站起身帮秦珍拍虫子。
风纯却在这时大笑出声,前俯后仰,“才不是虫子,珍珍,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你身后的尾巴在摇。”
秦珍,“……”
卫末,“……”
良久,秦珍突然朝风纯扑过去,没一会,院里传来风纯杀猪般的讨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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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说,你这丫头,怎么,不高兴啊。”
风纯一把捧住秦珍的脸,使劲地揉了揉,“咋还不高兴了呢,怪我擅作主张。”
秦珍拍开他的手,心情很是复杂,完全没料到风纯会为她出头,去找秦三福。
她趴到桌子上,叹了口气,“不是怪你,不知道怎么说,怪怪的,我吧,巴不得他不要出现。”
一个消失四年的人,突然出现了,表现还得挺在乎的样子,托风纯带来一匣子银钱宝贝。
她数了数,光银票就有两万两,还有一些宝石黄金和散碎的银锭子。
一个小小的伯府女婿,四年的时间爬到五品荣威将军,同时攒了这么多银钱。
她毫不怀疑,这个渣爹把所有的私房都捎了回来给他们兄妹仨。
他或许是疼爱他们兄妹的,只是,四年前毅然抛下他们兄妹离开,一去不回,现在做什么,是以为银钱能弥补一切么。
钱,秦珍会收,收得心安理得。
秦三福欠原身的。
她把匣子盖上,抱在怀里,“李三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我不在乎,反正他改了姓,秦家三房现在我哥当家,多谢了。”
风纯拍拍秦珍脑袋,笑得一脸纨绔,“这就对了吗,有了银钱,还要爹干嘛。”
“郡王,别带坏小孩子。”
卫末不满地瞪了眼风纯,他看向秦珍,“你爹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就这么一匣子银钱,存起来可不易。”
“哪能,打一二场仗就有了,再抢个小城池什么的,可不止这么多,庆原伯那只老狐狸,最是心狠手辣,听说年轻的时候,为了抢一件宝贝,曾残暴的下令屠城。”
秦珍吃惊地瞪大眼,“这他也敢干,不怕被千夫所指。”
“怕什么,都死光了,谁知道。”
风纯起身抖抖袍子,笑道,“我把那丫鬟交给你爹了,就算是给自已留条血脉,你爹为了你们的安全,暂时不会认你们,钱是他偷偷拿来的,庆原伯和他闺女知道他拿了银钱,但应该不知道是拿来给你们的,而且,你爹和他岳父也就表面上和睦而已。”
“随他去,不认最好,”秦珍抱着匣子起身。
风纯跟在后面,笑嘻嘻地说,“你想认就认,不认就不认,反正在有我在,他们才不敢欺负你。”
这话秦珍听着开心,回身踮起脚拍了下他肩膀,“够义气,明天给你烤鱼吃。”
风纯摸摸肚子,立刻要求,“现在烤成不成,我还没吃晚饭呢,这几天尽是赶路,也没吃好。”
“现在?”秦珍看了下天色,“太晚了,我给你做其他好吃的,烤鱼留到明天吃。”
风纯瞅瞅天色,也觉得太晚了,这会天快黑了,最新鲜的鱼得去梧桐山去捕,一来一回,等吃上鱼估计到半夜了。
他无奈道,“好吧,明天吃。”
“得咧,我去做饭。”秦珍说。
风纯见秦珍进了房间,返身回院子里,拿起茶壶给自已面前的杯子里续茶,俊脸冷了下来,“南昭圣女的侍女都如此嚣张,有她在,和南昭结盟,我以为不妥。”
“她已经掺合进来,此时毁约,更不好处理。”卫末何尝不知,他们商量来商量去,也找不到一个可行的办法。
说到底,北楚国没一个能和南昭圣女抗衡的人,才会令他们如此被动。
“若是能找到鬼医就好了。”卫末叹息道,“你没见,七星蛊尚只是幼虫,珍儿却足吃了整整三天三夜的苦头,江湖传闻,七星蛊培养不易,圣女侍女将之随意拿出来伤人,传闻显然不实,我担心,十月入山之行,即便最后我们得手,也不过是替旁人做嫁衣裳。”
“还有时间,我们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