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木仁觉得此事是甚为诡异的,关于这位患有肝癌晚期的老人,经过身体的检查,他至少还能够活一年,可为什么来医院的第二天他就死了呢?
陆木仁在尸体的面前向这位老人发出了诚恳地道歉,然后开始检查他的尸体,发现在他的脖子静脉处位置,有一抹鲜红的血色,仔细一看,还有一点小孔,是被人用针筒注射过的痕迹。
陆木仁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才那四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是害死了这个肝癌老人的凶手!
为此他心中是悲愤的!他愤然地走出了太平间,直向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是个年过五旬的老男人,他戴着一副老花眼镜,脸上的皱纹使得他看起来不再年轻,而他见到陆木仁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便闯了进来。
按理说他应该生气才对,可是没有。
院长反而笑呵呵的说道:“小陆啊,你今天这么急的闯进来,不可能你要告诉我说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院长,我问你!那四个人是不是你派过去的?”陆木仁直接问道。
闻言,院长脸上的笑意忽然间全无,对于陆木仁说的东西他似乎是知道点什么,但是他又极力的去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假笑地看着陆木仁,道:“哈哈,小陆,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四个人?我看你的脸上还有点睡意,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要不这样,最近医院里不是很忙,我放你几天假期,回去好好休息,这么多年你为医院做出的贡献,我都看在眼里。”
“院长!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吗?”陆木仁有些气愤,“那四个人,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我在医院里工作了有些年头了,我会看不出来?太平间他们都可以来去自如,这是你的意思吧?”
“陆木仁!请你注意自己说话的态度!有你这么跟院长说话的吗?”院长气愤道,“要不是看在你为医院做出那么多贡献的份上,我早就让你卷铺盖走人了!”
“你……”闻言,陆木仁忽然间明白了,原来这就是院长的为人,他痛心疾首,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哀伤:“好啊,卷铺盖走人?行啊!但在这之前,我有一点要声明,我陆木仁,不是在医院做贡献,而是为国家!是天下的黎民百姓!你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个院长,你不配做!”
“木仁……有话好好说啊,你说你干什么这么生气呢?”院长万没想到陆木仁的性格这么刚烈,他知道陆木仁是南区医院里最好的手术医生了,如果失去了他,这对医院来说,是非常大的损失。
所以院长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行触怒了对方,但是他并不能将事情缘由全部托付出去,便只是隐隐的说道:“木仁啊,你说的是昨天那个肝癌老人吧?他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这些都是别人的家事,和你没有关系。”
“救死扶伤!这是我的职责!只要他生病了,住院医院里,就跟我有关系了!”陆木仁一字一句地,铿将有力地回击道。
而院长的脸色可真是越来越不好看了,他也不想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不论自己再说什么,也不可能劝得动陆木仁这头倔强的牛!
陆木仁摸着自己的心,满脸痛苦地说道:“悲痛啊!看来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了,在这里我感受到了地狱的阴影……”
“小陆,你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院长急了,他还是舍不得陆木仁这个人才,便是劝道:“这样吧,我准许你回家休假几天,等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再回来继续工作,好吧?”
“不必了,这样太浪费时间了。”陆木仁摇了摇头,他毅然决定地转过身去,然而医院里的职位也与他无关了。他想起了一句话,然后说道:“时间是以生命为单位的。浪费他人的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浪费自己的时间就等于慢性自杀。告辞!”
“别!别!别走啊!”院长见对方去意坚决,他舍不得失去一个人才,便是急忙地追了上去。
可是陆木仁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因为陆木仁早已决定,要离开这个虚伪的肮脏的地界!不论它的外表有多干净,即便是内在也很干净,但……再干净的地方,也总会被垃圾所污染的时候!
陆木仁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荒唐了,院长居然暗地里做出那种事情!他的行为,已经完全地与医德背道而驰了!这是最令陆木仁感到悲哀的事情。
离开了南区医院。
陆木仁来到了一个大厦的楼顶,他穿着一身淡色的衣服,披着一个外套,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天台的边上。
夜空中是一片的昏暗,阴郁、仿徨、绝望……
各种负面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陆木仁静静地点起一根烟,他有心事。
但是他却将自己的心事埋藏于心底,只有自己知道,不愿意去分享。
他在俯瞰着这座城市,灯火辉煌,美丽极了!
然而,城市再美,世界也总会有丑陋的一面;可是大部分的人都看不到这一面,因为他们用眼睛去看,只能看到外表的华丽与美好……
而陆木仁是在用心去看世界,他独自一人自言自语道:“我从来都没有把人想得那么坏过。六年以前,我第一次见到院长,他是一个和蔼的慈祥的领导。他对我很好,对每一个医生和护士,都很好。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不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一道忧郁的声音从陆木仁的身后响起。
这道声音让陆木仁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过身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谁在那里?出来说话!”
“陆木仁,我很高兴见到你!”一道漆黑的影子从墙壁的阴影里面走了出来,墨云再次地出现了,他依旧是不露出自己的真容,保持着神秘。
墨云说道:“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是一个好人,在世华佗,悬壶济世,这些词用在你的身上,是当之无愧的!”
“哼!鬼鬼祟祟的,你观察我?为什么要观察我?”陆木仁听得出来,对方是在夸自己,当然他并不在乎这种言语,所以无论对方怎么夸赞自己,他都不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