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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赵垚将来会是新帝,这也是李欣积极跟着李大夫人来平王府的原因,她可不是来巴结平王夫妇的,呵,那对夫妇,在赵垚封太子后,都傻掉了好嘛!生怕赵垚将来当皇帝了找他们的麻烦,惊惧交加之下,不久平王就过世了,由于平王已世袭五代,平王儿子降爵封了个郡王。

当时已成平太妃的这个平王妃,看当年被自己欺负的赵垚成了太子,将来会当皇帝,而自己的儿子却不过是个郡王,两人之间那是云泥之别,心中甭提有多难堪多恐惧了,而人们也都知道当年平王妃夫妻俩欺负过新帝,所以没任何人敢跟他们家走动,让他们家除了郡王那点俸禄之外,毫无所进,日子日益艰难,李欣想想那个画面,都能笑出来。

“那你做什么死乞白赖的非要候在这儿看他?”李大夫人听了女儿的话,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明白地道。

“什么死乞白赖啊,娘说话也太难听了。”李欣不满地撒娇道。“就是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儿,好奇而已。”

这是她今天来的最低目的,要是不能在赵垚面前刷个好感,最起码,也该看到他长什么样儿吧!

虽然觉得好奇也不至于这样守着人,只怕女儿是真的做着王妃梦吧,但李大夫人想着,反正女儿暂时还没订亲,她想看就看吧,万一运气好,真成功了呢?不成功也不怕,反正她会在女儿及笄前帮她相好人家的,所以倒也不是很担心这事,所以这时看李欣死活不承认,也就算了,不过这会儿时间已晚,不管女儿有任何目的,也是该回去了,于是当下李大夫人便道:“今天先回去,你要想看人家的话,以后再说吧。”

李欣也知道天色不早了,于是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

…………

李大夫人等人去平王府打祭送殡,不需要木槿跟着,木槿等人可以自由活动,这对木槿来说,本是个快活事儿,所以当下便跟丁香一起,准备上街,结果刚走到大门口,就碰上了几个让木槿糟心的人——却是原身的家人。

木槿看到这些人,知道一时半会儿是脱不了身了,于是便让丁香一个人去玩,自己处理眼前这些人。

“你一个人行吗?”丁香见过好几次木槿的家人,知道那就是一家子吸血鬼,让丁香颇有些担心木槿能不能对付得了。

木槿笑道:“不行到时再叫你。”

丁香点点头,道:“好,要是叫不到我,就叫我哥,我哥今天没跟着主子出去。”

她哥给大少爷做小厮,让她哥帮木槿,也算是英雄救美,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嘛。

木槿道:“好,我记得了。”

于是丁香便离开了。

见外人走了,原身的家人便上前来搭话了。

“大丫头,这会儿不当班,出来玩呢。”一个身穿打着补丁、粗布衣衫的妇人,眼里有些贪婪地看着木槿的遍体绫罗,满头珠翠,陪着笑道,虽然她有掩饰自己的贪婪,但到底功夫不及府里那些精于宅斗的人,所以八年来察言观色已锻炼的炉火纯青的木槿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对卖了原身的这个所谓母亲越发厌恶。

“爹、娘,妹妹,弟弟,你们今天怎么来了?”木槿皱眉道。

这就是原身的父母弟妹。

原身是老大,下面有一个妹妹,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个弟弟,家里穷,怕养不起这么多人,便将当时五岁的原身卖给了来村子里挑人的忠勇伯爵府的管事。

如今据说弟弟下面又添了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只是年龄小,带着不方便,所以每次来找木槿要钱用,都是只带着想进城看看热闹的二妹和大弟。

听木槿问,原身的母亲郝氏便拿眼睛梭了下原身的父亲周大海,周大海在妻子的眼神示意下,只得尴尬地上前,搓着手道:“是这样的,你娘想送你弟弟读书,但家里没钱,你娘想……想让你周济家里一下……”

在木槿那乌漆漆有些渗人的眼光下,周大海不由因心虚,声音便越来越弱起来。

“我记得当年爹娘将我送进忠勇伯爵府的时候,曾说过,为了养家,为了家里省一份口粮,不得不将我小小年纪就送去侍候人,将我卖了五两银子,就当偿还了家里对我的养育之恩,之后我在伯爵府赚的工钱,就算我的嫁妆了,如今爹娘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要钱,这是想反悔吗?”木槿声音沉沉地道。

周大海还算是个厚道人,听了木槿这话,因尴尬而脸涨的通红,瞬间就讲不出来了。

而郝氏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话虽如此,但……但家里没钱用,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弟弟不能去学堂、一辈子做泥腿子吗?”

其实当年就是哄木槿同意卖身才那样说的,本以为那时候这丫头年纪小,等长大了就忘了,到时就能继续要钱了,哪知道这丫头在伯爵府越混越好不说,当年的事也记得清清楚楚呢,让她想糊弄都不成,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周大海没忘,让她想拉着周大海做伪证,说当年没说过那话都不行,想到这儿,她就不由狠剜了眼不争气的丈夫,暗骂这死鬼太实心眼了,说什么本来就一直愧疚让木槿卖身,还让他做伪证,这种事他做不出来,真是的,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周家养了她那么多年,现在她发达了,本来就应该回头养他们!

“我记得你们一个月前才来要过一次,那次是说奶奶生病要钱用,两个月前也过来要过一次,说是爷爷生病要钱用,现在又是弟弟要读书,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要一次,各种各样的借口要钱,看这样子,是卖了我不算,还要我养家,那之前你们说的话,就像是放屁了?”木槿冷冷地道。

“我……我又没想过要你多少钱,你看你这满头珠翠的,随便拿一个给我们,也尽够了,哪有你这样小气的,自己过着富贵日子,却眼睁睁地看着娘老子受苦的!”郝氏看着木槿头上的珠钗银簪,满脸贪婪地道。

“这是我们府上一年才发一次给我们戴的衣饰,拿给了你们,以后我头上首饰单薄,让人说出去,说我们忠勇伯爵府苛待下人,又或者说我们忠勇伯爵府穷的叮当响,丫环都没个首饰吗?到时要让太太听到了这些话,惹恼了她,听说我将东西给了家里,所以没得戴了,指不定就将我赶了出来,到时娘养着我,不用再来侍候人,倒也不错。”木槿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