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作茧自缚，都不愿意相信他的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活得如此卑微了。
胸口涌出的鲜血还没有停下，她一手捂着伤口，一手在地上匍匐着一点点往他那里挪。
裙摆早就被灰尘和泥污给弄脏，地上留下了一长道血迹。看着那不断溜出的鲜血，弟子们都惊呆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花笺和墨染什么关系。就算是闹别扭，翻脸不认人也不至于刀剑相向。
更何况……花笺还为了他愿意背叛所有人，那样的痴情。他这样的决绝是连花笺都不认了吗？
只见花笺颤颤巍巍地抬起了一只手，似乎是想要抚摸他的脸颊。但是因为胸口的伤口，她根本够不到他的脸。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死心地想要触碰到他。够不到他的脸，就想抓住他的衣袍衣角。
就差一点，花笺深吸了一口气，用出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去触碰。
然而，就在她马上就要触碰到的时候，墨染抬脚后退了一步。
他的眼神极冷，似乎对于花笺的触碰都十分厌恶，就那样冷漠地俯视着她。
“墨染……”
“花笺，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漆黑的天空中炸然响起了一声闷雷，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他幽深的眸子。
所有人都忌惮地看着墨染，都不敢上前挑衅。对于他们来说，万无一失才是出手的必要条件。
不知为何，他只是那样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央，却给人带来一股极大的震撼力。
很陌生，更让他们害怕。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了解他呢？他的刻意接近是为了主神之位，他的甜言蜜语是为了攻陷她内心防线。他的关心，他的陪伴，他的一切，都是假象？
这样……真的能说服她自己吗？
“我……”
“你不了解！”
他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沉重。乌云密布之下的他仿佛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你从未接触过人情世故，单纯的如同白纸，当然会被我耍的团团转。”
“不是……不是！”
花笺不停地摇着头，眼前越来越黑，泪水混着汗水，一点一点地剥夺她的意识。
又是一道闪电闪过，天空竟然下起了狂风暴雨。雨水敲打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更加狼狈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快要昏倒了一样。可她还是咬着嘴唇，苍白着脸不停摇头。
“求求你不要说了，求求你……”
“呵！”
他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头皮火辣辣得疼，头发像是要脱离了。
疼到她不停的抽气，双眼泪眼婆娑地看着墨染，可怜极了。
“师傅！”
弟子们早就看不下去了，可花笺一直拦在那里，他们才搁置到了现在。但是事情发展地越来越不对了，这样下去会控制不住的！
“不要过来！”她艰难地吼道。
“花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身为虚空之间的主人的尊严呢？不觉得如今这样卑微的样子很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