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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血族修订合约了,你苦恼了一辈子的战争总算结束了。你看,你所守护的国家依然繁荣昌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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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给与了我与安瑟尔的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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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总算放下重担,她这也算是完成了最后的心愿。
当安瑟尔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打算前往下一个地点。
冬去春来,他们越来越腻歪,可就是张口不提初拥的事。像是怕她飞走了,安瑟尔总是小心翼翼地爱她。
爱到争分夺秒过生活,想将自己的全部都献给她。
爱到当三年过去后,连她都不愿提出离开的请求。
真的,哪怕她经历过很多次永别,可还是习惯不了让人目送她远去。
像是迷途的旅人漂泊在外,明知有家能回,却被额外的事拌住。
很痛,却又无能为力。还好,这一次不用再让人目送远行了。
安瑟尔,换我来送你远行!虚空之间太孤独,我不会让你独自行走太远。别怕,路的那头都有我。
漂泊的大雪掩埋了回家的道路,城堡里的蔷薇花也早就落败,连那闪烁的流萤也没了踪影。
当他们回到这座城堡之后,眼前的落寞与孤寂让人心疼。
十指相扣,从安瑟尔温暖的手指传来了温度,将她的思绪扯回。
“莫西,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样?”
他的语气很虚弱,像是缠绵病榻的病人,说话都有气无力。
“那我就也玩消失,没有你的世界我不愿多待。”
“是吗……”
只见他的眼神渐渐深远,望着城堡外铺天盖地的大雪,竟有些出神。
可花笺却握紧了他的手,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放心,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追随而去。”
视线交叠,两人顿时相顾无言。良久,安瑟尔才抬起了冰冷的手抚向她的脸颊。
分明那只手被她捂了好久,但是当接触到脸颊的那一刻,她还是哆嗦了一下。
太凉了,像是没有温度的机器。
“莫西,我的手……”
“没事,你们血族天生血冷,手脚冰凉是正常的事。”
“可是……你是关灯了吗?我看不到你了。”
尽管雪下的很密,但阳光却正好。
可他还是胡乱地在花笺脸上摸索着,像是一个盲人一般无助。
看到这里,她差点嚎啕大哭,只能忍着泪水,强颜欢笑。
“是啊!我困了,就把灯关了。”
“莫西,我好像尝到血腥味了。你快看看,我的脸上是不是有伤口?”
那张白净的脸此刻七窍流血,血液沿着脸颊滑落到嘴角,因此才有浓烈的血腥味。
“莫西,我困了……”
最后,花笺将他放在了那张她经常睡的床上。看着他缓缓闭上的眼眸,终说了句。
“晚安,安瑟尔。”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实验的代价是寿命。无病无灾,却凭空多出那样强大的能力,怎么可能会一点事都没有?
他太傻,傻到她宁愿陪他到最后,哪怕以命相搏。
日耀四年,血族新王驾崩。同年,那个经常陪伴他的人族女人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