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看公文到了半夜,她屋里的灯火也跟着燃到半夜。可他这边一歇息,她就会立马熄灯。
像是一个小朋友,看起来思想单纯,但是心里的小九九特别多。
这样的她,他又怎么会不喜欢?
习惯成灾,他早已上瘾。如果没有遇见她,他本来是可以忍受孤独的。
可自从尝过她这个甜头,就再也吃不下苦了。
“笨蛋!你明明可以躲过去的,为什么要硬扛!”
看吧!她所有的不在意只是面具,她的柔软只有她明白。
只见池故里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分明已经虚弱至极,却还在硬抗。
“我要不硬抗,被打伤的人就是你了。我说过,不会让你再受伤。”
“可是……你的伤……”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滑落,直叫池故里心疼地要命。
“别哭,一切都会好的。”
最后,他一头栽进了她的怀里,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冲淡了他身上的酒香。
“长安,城南花都开了,你等我好不好?我这样子好狼狈啊!不该啊!我的长安应该只看到我最帅气的一面才对。”
他像是个孩童,后悔苦恼的样子很是可爱。而花笺却摇了摇头,小声说道:
“你的所有样子我都喜欢,因为……那都是你!”
仿佛岁月静止,世界暂停,他扬着微笑在她怀里甜甜睡去。似乎梦里也是一片星海,美丽富饶吧!
撕扯下衣摆的一角,为他受伤的肩膀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看着殷红的血液粘了一手,花笺的头皮一阵发麻,不自觉地又想起来了上一个位面的尸海。
死了,她的士兵死在血红中,她自己也死在了血红中。
她小心地放下了池故里,疯了一样冲向那个拍卖师,血红的眸子里只要无尽的憎恨和后悔。
她不是一个好的将军,她不称职,她分明说过要胜利带他们回家。
可是为什么死了啊!
为什么她每次珍惜的人都要被伤害!任何伤害他们的人都该死!
对!剥皮抽筋,凌迟处死,绝不姑息!
而那个拍卖师似乎是第一次开枪,她的手不停地颤抖。再加上花笺凶狠的眼神,直接吓得呆坐在那里。
“不要……不要过来!”
看着步步紧逼的花笺,她吓得面部僵硬,完全没了刚才与池故里的气势。
“你……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但是花笺的脚步却不停,反而更快了些。一个眨眼,就来到了她的面前,以极快的速度夺走了她手里的枪支。
那支枪本来就是她最后的防线,在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夺走后,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
“你刚刚做了什么?”
花笺的语气冰冷沙哑,像是压抑了太多东西,还带着点颤抖。
“我……对不起!求求你绕了我,我不是故意要开枪打他的!”
“你再说一句!”
这一句花笺完全是吼出来的,不仅让拍卖师吓得脸色苍白,更是让混乱的全场陷入寂静。
“我……”
“你该死!你凭什么打他!我就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剥你的筋都没法减轻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