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风还是有些凉爽的,南宫澈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在还没遇见林夕之前,他平时都会时不时地和蓝晨一起出去喝上几杯,十岁那年开始,他就开始跟着军中的一些将士们一起喝酒。小小的年纪却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包括自己长相的奇异之处,知道自己出生之后发生的事情,也看过很多人世间丑陋不堪的一面,所以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就已经知道什么是愁滋味,开始喝酒,这该是多么让人心疼的事情!
又一杯辛辣的液体流进喉咙,南宫澈仰着头,感受着从胃里到喉咙之间的出来的阵阵酒香,心里的苦涩更加浓重。看来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南笙,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不过南笙的酒量也不是盖的,跟着南宫澈这么久,南宫澈的武功她虽然不及半分,但是南宫澈的酒量,她还是学到了不少的。
“六哥,愣着干什么呀,继续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来,干!”南笙的神志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但是精神看上去还不错,拎起一旁放着的酒坛,一把撤掉坛口的布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理会南宫澈是不是跟自己碰杯,直接一仰头,一碗酒又见了底。
“笙儿,你喝醉了。”南宫澈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几个空空如也的酒坛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南笙现在这个样子明显就已经是神志不清了,照她这个样子再继续喝下去的话,恐怕一会儿自己可有的受了。
“谁说我喝醉了,我才没有喝醉呢,六哥,虽然你武功不我好,但是你千万不要小瞧了我喝酒的本事,你都不知道,在逍遥宫里,平时除了练功以外,我都跟那些师兄师弟们喝酒的额,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一个人能喝倒他们十个人。”南笙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仰头,豪气万丈地一饮而尽,动作洒脱的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一个皇家的公主。
南宫澈一听南笙说的话,眉头就又开始皱的紧紧的,看来自己当初把她扔到逍遥宫这个地方真是失误,虽然这个妹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不过兰妃娘娘从小就跟他们这些做兄长的交代过,不管男生是不是皇室公主,他们这些做哥哥的都要好好地保护南笙这个妹妹,所以从小到大,不管这个妹妹犯了什么错,上面都有他们这些做哥哥的替她挡着,南笙从小也是公主的待遇,后来因为仰慕南宫澈,就经常缠着他,可是对南宫澈来说,他只拿南笙当妹妹,并没有别的想法,所以后来才不得已把南笙送进了逍遥宫,原本想让她学些本事,以后他们这些哥哥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也能保护自己,可是现在,十几年了,武功虽说是长了不少,可是这酒量也跟着涨了不少,就连性格也变得跟个爷们儿一样,这就让南宫澈有些受不了了。看来自己早就应该把南笙从逍遥宫调出来了,跟着林夕说不定以后会好一些偿。
“你在逍遥宫里就是跟那些男人一起喝酒的吗?”南宫澈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升了一个高度。
南笙喝的正痛快,冷不丁地听到南宫澈的话,心里当下一个激灵,酒也醒了几分,“呵呵,谁说的,六哥你真是会说笑,我怎么可能整天和那些大老爷们儿一块喝酒呢,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跟他们喝,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太怂了,真是看不下去!”南笙说着,还搭了一个很不雅的酒嗝,看的南宫澈忍不住闭了闭眼,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还好他们坐在酒馆的角落里,没什么人去注意他们,否则传扬出去,真是够丢人的。
南宫澈没有在说什么,反正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让南笙继续待在逍遥宫了。在这样下去,真不知道那个男人还敢娶她,本来兰妃娘娘对自己和林夕的事情就已经够操心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南笙,真是愁死个人!
南笙没有理会南宫澈在想什么,眼看着桌子上已经乱七八糟地倒了好几个空酒坛子了,可是南笙很明显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大概是觉得用碗喝不尽兴,南宫澈一个愣神的功夫,南笙就已经拿起一个个酒坛子直接就对瓶喝起来了,等南宫澈看到的时候,一坛酒都已经被南笙喝了一半了。
“别喝了,笙儿,你已经醉了。”声音有一丝严厉,一把夺下南笙手里的酒坛子,南宫澈皱着眉头,看着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的南笙,眼睛里闪着一抹无奈,自己把南笙叫过来,明明是让她陪自己喝酒的,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自己一个人喝起来了,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六哥,你别管我,我就是想喝,我心里难受,”南笙咕咕哝哝地说着,声音里竟然有一丝哽咽,“六哥,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你和嫂子。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被几个哥哥捧在手心里宠着,从来都不知道烦恼的感觉是什么,可是现在,我竟然也会莫名其妙地烦恼,甚至说是想打人。”南笙说着,又拿起一坛酒,仰起头就是一大口。
南宫澈这一次没有制止她,南笙这个妹妹,他平时并没有怎么关注她,现在她正在把自己的内心一点一点地说给自己听,看来,她对自己还是足够信任的,“年纪轻轻的,有什么烦恼,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南笙醉眼朦胧地斜睨了南宫澈一眼,“六哥,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六嫂那么好一个人,你怎么就忍心下得去手呢?你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六嫂她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衣不解带地守在你的床边,就连睡觉也睡的极不安稳,隔一会儿就会从梦中惊醒,看看你醒来了没有,看的我和紫烟都觉得心疼。”
南宫澈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南笙在那边胡言乱语,其实也不算是胡言乱语,这应该是酒后吐真言了吧!虽然表面上看,南宫澈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波动,只不过,如果现在南笙足够清醒的话,就会发现,南宫澈握着酒坛的那只手将手里的酒坛子攥得死死的,泛白的关节足以看得出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不过南笙并没有注意到南宫澈的表情和举动,只是自顾自地在那说着,“你昏迷的第一天,六嫂就开始担心,我们都劝她说是你大概是太累了,她听了才好些,可是一连半个月都过去了,你还是昏迷着,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这下子,不光是六嫂着急了,整个鬼王府的人都开始着急了。冷云大哥也诊断不出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六嫂倒是比我们任何人都显得淡定许多,那天也不知道她和冷云大哥商量了些什么,两个人吧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赶出来了,然后他们就在房间里待着,让我再外面守着,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等到你房间的们再一次打开的时候,我就只看到冷云大哥抱着昏迷的六嫂,而且六嫂的衣袖上明显还带着一些尚未干透的血迹。我这才意识到六嫂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六哥,你说,一个女人肯愿意为了你,连自己的邢敏都不顾了,这样的女人你上哪儿去找,可是你醒来之后都对六嫂做了什么,显示打她,然后呢,后面的事情都不用我说了吧。六哥,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简直就是禽兽行径,我为六嫂不值,现在好了,六嫂离开你了,我还真为她感到高兴,六哥,你还真是可怜!没想到你英明一世,却先后两次毁在女人的手里,真是太可笑了!”
南笙这番话,要是搁在别人耳朵里,早就会忍不住把她杀了的,可是南宫澈不会,不是因为现在南笙酒醉的缘故,而是南宫澈根本就不会杀了她,就算她对自己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他也不会对自己的妹妹动手,这是他对兰妃娘娘的承诺,也是对灵儿的承诺。因为林夕在刚嫁进鬼王府的时候就对他说过,她很喜欢南笙这个孩子,而且她已经认定南笙以后会做她的嫂子的,所以,就算是为了林夕,他也不会动南笙一根手头的。
“好了,笙儿,我们该回去了。”南宫澈说罢就直接起身,对南笙说到,可是南笙还不想这么早回去,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还在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就是赖着不走。
南宫澈皱着眉头,看着把酒当水在猛灌的男生一眼,有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不知不觉,都已经喝到这么晚了。整个酒馆的大堂里几乎没什么人了,只有那么三两个人在一起吃东西,柜台那里,掌柜的脑袋正一点一点地,看样子也是困极了。
南宫澈看了一眼南笙,她已经趴在桌子上有些神志不清了,摇了摇头,“笙儿,起来,我们该回去了。”说罢还去拉南笙的胳膊,只是没想到,南笙一个条件反射,就要去攻击南宫澈,却被南宫澈一个轻巧的闪身给躲过了。皱了皱眉头,今天自己是拿她没什么办法了,可是就这么把她扔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妥。突然想到南笙好像和叶子轩走的很近,而且叶天辞官之后,丞相的位子就由叶子轩接任了,逍遥宫的事情,就暂时搁浅了,要是把叶子轩叫来,估计他会很乐意把南笙送回去,正打算派人去通知叶子轩呢,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
酒馆都已经准备打烊了,奈何南宫澈和南笙这两位贵人还没有喝完,所以掌柜的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陪着了,毕竟这两个人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够得罪的起的。
叶子轩倒是没怎么在意南宫澈一脸漠然的表情,自顾自地在南笙身边坐下,看着趴在桌子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南笙一眼,闻着她身上浓浓的酒气,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她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这个语气在南宫澈听来明显带着一股质问的味道。
南宫澈身为天越国的战神王爷,除了当今圣上南宫珏和兰妃娘娘之外,恐怕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当然,鬼王妃除外,整个天越过,就连老百姓都知道,鬼王宠妻如命,对鬼王妃唯命是从,所以,鬼王妃应该是这个世上除了兰妃娘娘和南宫珏之外,第三个敢对南宫澈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了吧!
“既然你都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可问的,既然你来了,那本王就把笙儿交给你了,记得好好照顾她!”南宫澈说完,也没有看也许子轩一眼,也不去计较叶子轩质问的口气,直接转身就走。
“小二,结账!”说是结账,可是南宫澈一点儿付钱的意思都没有,看的身后的叶子轩一脸仇大苦深,堂堂一个王爷,自己喝酒,还要自己的手下付酒钱,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两个人喝酒,总是有原因的吧!
叶子轩最近都在忙着照看朝中的一些事情,刚接任丞相之位,本来以他的资历根本就轮不到他来做这个丞相,可是南宫珏却相信他的能力,执意下旨,破例准许他接替叶天的丞相之位,继续辅佐皇上处理政务。将近一年的时间,叶子轩也不负皇上的期望,把朝中大大小小的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引得南宫珏龙颜大悦。
“六哥,来,我们接着喝!”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南笙还是趴在桌子上在那里胡言乱语,叶子轩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打横抱起南笙,大步走出了这家小酒馆。
夜风吹在人的脸上还有一丝清凉的味道,大概是距离护城河比较近的缘故,凉风还夹杂着淡淡的水汽。今晚的月色还不错,算算日子,又快到了月圆之夜,天上的月亮已经近乎圆形,又大又亮,映的整条街道都像是洒下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街上行人很少,毕竟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除了打更的人之外,恐怕其他人也都睡下了吧!
南宫澈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沿着护城河岸,清澈的河水水面,波光粼粼,岸边的大柳树,垂下的枝条随着夜风的浮动,轻轻地飞舞着。或许是夜深的原因,白天的燥热已经去了大半,只余下属于夜晚的凉爽和静谧。
刚才虽说是让南笙陪着自己喝酒,但是整个过程中,似乎只有南笙一个人在那里对着酒坛子牛饮,南宫澈也没有喝多少,叫来的酒,南笙喝了大半,所以还剩下了一点儿。
南宫澈手里提着两坛酒,一个人坐在了护城河边,盯着静静得河面看了一会儿,这才扯下坛口的布封,仰起头,对着瓶口,“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口,感受着烈酒流进喉咙的过程,心酸,后悔,对林夕强烈的思念之情就这么像泉水一样全数涌上心头,胸口的位置,传来一阵又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
闭上眼睛,脑海里回荡的都是林夕的音容笑貌,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被施了咒语一样,一直不停地回荡在自己的眼前,心痛的无法呼吸。只要一想到自己对林夕做过的事情,南宫澈就恨不得让林夕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巴掌,现在,天越国局势未稳,还不是接她回来的最佳时机,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勇气去找她。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南宫澈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褐色的眼眸,里面的凌厉之色尽显,再看向来人的时候,里面的凌厉之色稍有收敛,“是你!”
一袭蓝色衣裙,头上插着一支普普通通的流苏簪,瑾萱的样子看起来安然沉静了许多。看向南宫澈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眷恋,“没错,是我。”
没有再看她,南宫澈扭过头,继续喝着自己手里的酒,“你来做什么?”冷漠的语气,哪里还看得出有半点的柔情和伤感,浑身上下都传达出生人勿进的信息,这才是鬼王应该有的姿态。
“澈,我只是随便走走,没想到就在这里看到你了,你不是从来都不喝酒的吗?怎么今天喝了这么多?”南宫澈谁说今晚喝的比男生要少,但是身上还是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气,这样的南宫澈让人看起来有一种颓废的味道,根本就无法让人把眼前的这个人和叱咤天下的桂网联系到一起。
“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一点儿也没领瑾萱的情,南宫澈毫不留情的话让瑾萱心里一滞。
“呵呵,是啊,我是没有插嘴的权利,澈,既然你那么想她,为什么不去把她找回来呢?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你以为她真的会知道吗?”瑾萱已经知道了鬼王和鬼王妃的事情了,她也从南宫玉那里大厅到鬼王妃现在已经不在鬼王府的事情了,而且这件事,还是南宫羽帮忙的。
南宫澈不语,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手里的酒,没一会儿的功夫,手里的一个酒坛子就见了底,有些不满,南宫澈皱着眉头晃了晃手里空空如也的酒坛子,随手一扔,酒坛子落在了距离瑾萱不远的地方,瞬间变成了一堆碎片。
瑾萱没有动一步,也不怕酒坛的碎片会划伤自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南宫澈又打开另一个酒坛子,一仰头,又是一大口酒灌进胃里,有些心疼,但是也无能为力。
“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瑾萱上前一步就要去夺走南宫澈手上的酒坛子,却被南宫澈一个闪身,身子扑了个空。
南宫澈眼神一凛,杀意顿显,“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如欧式看在这次军中的事情你还有点儿帮助,否则,本王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
瑾萱听了南宫澈的话,并没有一丝胆怯的样子,“我知道你还恨我,但是我是真的有苦衷的,澈,你知道吗,当年那件事,我是真的迫不得已的,你要知道,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蛊王他就会......”
“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本王再告诉你一遍,本王对你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你若是再继续出现在本王的面前的话,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南宫澈打断瑾萱的话,直接表明自己的本意。他对瑾萱从来都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若是没有发生当年的那件事情的话,或许他还不至于和瑾萱的关系闹成现在这样,只不过,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们的关系也回不到以前了,再说,他的心,已经被一个叫林夕的女人填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瑾萱有些失望了,原本她是想对南宫澈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的,可是南宫澈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这让她的心如坠冰窟,明明是六月份,她却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被冻的不能动弹。
“好吧,那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别喝那么多酒了!”瑾萱劝慰的语气听在南宫澈的耳朵里犹如一阵清风拂过,不留半点儿痕迹。看着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的南宫澈,瑾萱心里很难受,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艰难地转过身,抬起沉重的脚步,缓缓离去,没有人看到的是,她离开的时候,顺着脸颊滑下的泪水,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南宫澈喝完手中的最后一滴酒,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刚站起来的时候,脑袋有一瞬间的眩晕,估计是因为坐的时间太久了吧,又或许是自己喝太多酒的缘故。凉风吹在脸上,微醺的醉意也清醒了一点儿,南宫澈抬头看了看空中挂着的圆月,林夕的笑脸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苦笑了一下,南宫澈抬起脚,向鬼王府走去。
回到鬼王府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在鬼王府门口等着的叶子轩,南宫澈褐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思,只是稍纵即逝。
“你怎么还没走,笙儿呢?”越过叶子轩的身子,南宫澈直直地走进了鬼王府的大门,叶子轩也跟了进去。
“笙儿没什么大碍,只是喝了太多的酒,估计明天的宿醉会有些受不了,我让人给她熬了醒酒汤,已经为她喝下了,现在她已经睡着了。”稍稍地退后南宫澈几步,叶子轩一边跟着南宫澈的步伐,一边向他说明南笙的情况。
南宫澈听了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
这两个字,不用南宫澈解释,叶子轩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淡淡地笑了笑,“应该的。”
这几个字让南宫澈听了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个叶子轩还真当自己是南笙的什么人了吗?竟然这么不客气,“你和笙儿的事情,还需要再作打算,现在恐怕还不行。”
“不管行不行,我知道的是,你说了不算。”叶子轩笃定的声音让南宫澈听了有些莫名的想笑。
想想也对,鬼王府,就连所有的下人们都知道,南宫澈基本上对林夕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既然是林夕认定的嫂子,那南宫澈反对也没有用,而且,他也相信林夕的眼光,只是这叫法就让人有些接受不了了。
“要不要去喝两杯,这一次,我来替她。”不用叶子轩点明,南宫澈就知道他说的“她”是谁,除了南笙还有谁!
“有何不可!”淡淡地说完这四个字,南宫澈率先抬步朝前走去,叶子轩见状,也跟了上去。
鬼王府靠近东南角的一座房子的屋顶,此时坐着两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两个男人,而两个人的身边都放着好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坛,一看就知道是他们两人喝的。
“南宫澈,有时候,我还真是搞不懂你和灵儿之间到底在搞些什么。”叶子轩往自己的嘴里灌了几口烈酒,缓缓出声,“你明明那么爱灵儿,为什么会和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叶子轩对南宫澈和林夕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对于其中的隐情也从男生那里听到了一些,所以对于南宫澈的做法也有些不满。
南宫澈也像叶子轩一样,往自己的嘴里灌了几口酒,“我和夕儿之间的事情,别人帮不了,但是我不在她的身边,还请你替我照顾好她。”两个男人对于林夕的现状都心知肚明,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你怎么突然对灵儿的称呼都变了呢?不过你的女人,还是你自己来保护的好,我们这些外人的话,可是没什么分量。”叶子轩话里暗藏玄机。
南宫澈听罢,笑了笑,一仰头,一挥手,手里的空酒坛,瞬间粉身碎骨,在寂静的夜里,酒坛摔破的声音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