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俩这才爬上去一半,何时累得不行,可是却还忍不住拿眼睛去瞪傅元昊。
傅元昊只觉得非常无辜,做了好事,居然还要被人不待见,也是很可以的了。
何时非常讨厌和别人的触碰,尤其是不熟悉的男人,不过他现在的症状已经轻了许多,虽然讨厌,但是还能忍。
可是就是忍不住去瞪傅元昊。
不过到了半山腰,何时就再也没有力气爬上去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在半山腰的平台上支起了画架。
说起来这还是他作为沈凉第一次走这么远,也是第一次来到如此开阔的地方,何时觉得他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那种压抑的感觉几乎是一扫而空。
“为我画一幅肖像?”
傅元昊几乎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可是何时却认真了,他板着脸点了点头,像是被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小身板此刻在半山腰上摇摇欲坠:“好。”
何时果真铺平了画纸,指挥傅元昊站在半山腰唯一的一棵树下,自己提笔画了起来。
他非常认真的描摹着傅元昊英俊的眉眼,快速的开始勾勒起布图来。
傅元昊静静地在树下站着,偶尔有一两片树叶落在他的肩上,为他英俊成熟而又风度翩翩的气质增添了一点温柔的感觉。
何时笔一顿,非常认真的给傅元昊的肩膀上画上几片落叶。
如果就是这样的话,这应该是一次美好的旅行,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样安静的半个小时过后,天色突然暗了起来。
何时和傅元昊都没有注意。
一滴一滴的雨滴滴落在地上,画板上,甚至是何时的鼻尖上。
何时一愣,下意识的护住他画了半天的画。
这大雨来得非常急切,几乎没给二人和缓的机会,就把两个人都浇成了落汤鸡。
刚才在树下的傅元昊还好,可是何时所呆的那个地方有没有挡雨的,他还要保护那幅画,所以身上全部都被浇透了。
傅元昊赶紧跑了过去,把何时硬生生的拽回了树下面,虽然都说下雨天站在树下容易被雷劈,此时此刻除了这里,他们就没有一点地方可以躲雨了。
而且这棵树半山腰上这么长时间,也从来都没有被雷劈过。
“你刚刚怎么不跑过来?”傅元昊有些生气的问道,如果他刚刚不去拉何时,这傻孩子就那么傻呵呵的站在那里被雨浇吗?
何时的头发都湿透了,正在顺着脸往下滴水,苍白的脸色和乌黑湿润的发丝居然让此刻的何时,看起来无比的艳丽。
“画……湿了……”
何时喃喃自语,怀里面紧紧的抱着之前给傅元昊画的那幅肖像画。
傅元昊心里一惊,突然涌上来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他压下即将要挣脱而出的眼泪,拉着何时的手腕把何时紧紧的抱着的那幅画给拽了出来。
到底雨还是把这幅画给打湿了,可是从隐隐约约的轮廓能够看出来,如果没有打湿的画,这幅画一定是不亚于那幅《尤生》的上品画。
傅元昊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去看何时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