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成功的在临渊的地盘住了下来。
对于此,却希不想说话。
这座宅院里面现在除了临渊以外,就只有盛暖和却希这一人一鬼两个生物。
所以像是做饭这种东西自然就需要他们自己动手了。
最起码主人是绝对不可能招待客人的。
住在这里的每一天盛暖都非常开心,开心到爆的那种开心。
宅院很大,景色很美。
尤其是这里的主人还那么好看,啊~
盛暖不由满足的大叫了一声。
她可以在这里住一辈子,只要临姐姐让她住!
最后还是却希看不下去了,费心提醒盛暖,这次她出来是要历练的,不是待在宅院里养老的。
盛暖的脸当即就拉了下来,“我还不想走。”
她看着却希的眼色都不友好了,愤愤不平道:“却希,你一点都不可爱了。”
却希:“……我弄死你丫的!”
前几天还说他最可爱,现在就一点都不可爱了吗?
人类真是喜新厌旧出尔反尔朝三暮四的生物,哼!╭(╯^╰)╮
却希不想跟盛暖说话了。
恨恨的转过了头不理她。
而盛暖虽然自己不想走,但她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消磨时间了,便赶紧去找临渊。
她要趁着走之前再多看几眼临姐姐。
而还在想着盛暖接下来会怎么哄他的却希眼睁睁看着盛暖就那么越过他走……走了?
却希:“〣(oΔo)〣”
这下是真的不能好了。
盛暖走到前院的时候,临渊正在池塘上面摘莲蓬。
这座宅院确实非常大,就连池塘都像是一处湖泊,而且里面的水还是活水。
现在正值烈日,鬼魂虽然能在白日出现,但这种烈日,他们也不会喜欢。
临渊自然不受任何影响。
荷花生长的正好,莲子吃起来清香十足,很是解暑。
“临姐姐。”
盛暖脚在水面上轻轻一踩,便到了临渊的小船上。
小船虽然不大,但只要是临渊用的东西,那布置的自然都是无比精巧的。
盛暖在竹木做的凉席上盘腿坐了下来,也从露出水面的荷花上摘莲子吃,放进嘴里一咬,唇齿留香。
“临姐姐,我好难过啊!”
盛暖就那么盘着腿在小船上躺了下来,看着湛蓝色的天空,叹息不已。
临渊眉峰微挑,一抹掩饰不住的邪肆风流气便从眉梢眼角倾斜而出,修长的手指拨开莲蓬,小巧的莲子便到了她手里。
墨色的眼眸是从未变过的漠然无情,她没有看盛暖,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为什么?”
不是真的好奇,只是随意到极致的随口一说。
盛暖唰的一下就靠着腰部的力量立了起来,感叹道:“这里这么好,最重要的是有临姐姐,要是可以一辈子都住下来就好了。”
临渊轻笑一声,身为这里的主人对于她这个愿望没有持反对意见,而是淡淡道:“你若是能支付足够的房租,那让你住下来也不是不可。”
她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有人给她做饭,有人打扫宅院,还能在无聊的时候找点乐子,她一点都不亏。
盛暖歪了头思索,过了一会儿才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兴奋道:“临姐姐,我把却希给你当房租行不行?”
她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门派更是穷,看临姐姐就知道她不缺什么东西,想来想去,恐怕就只有却希还算是值点钱,可以给临姐姐抵房租。
临渊这下是真的笑了起来。
如云雾散去,露出那底下的瑰丽风景。
“还是不了。”
看着盛暖疑惑不解的表情,临渊好心提醒道:“我怕你活不到那个时候。”
那个鬼对盛暖的心思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不过临渊洞察力强,在那一举一动中已经清楚无比了。
这要是知道自己被当成房租给卖了,说不定要和盛暖拼命。
况且她也不感兴趣。
盛暖挠头,那怎么办?
她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她还想着等历练结束之后再回来住在这里呢!
临渊没有再开口。
别人的纠结困惑关她何事,有兴趣时自然是多说几句,若是没有兴趣那就不用在意了。
直到盛暖要走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要付给临渊什么房租。
她背着自己的书包,站在院子里,正打算去跟临渊告别,一道清泠的身影却在她丝毫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站在她面前了。
“临姐姐!”
盛暖声音欢快,笑着和临渊打招呼。
临渊淡淡颔首,开口道:“走吧。”
“啊?”迟疑了一瞬,盛暖的心情瞬间快乐了起来,“临姐姐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临渊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对。”
一直待在这里也挺无聊的,况且盛暖身上气运不凡,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个小位面的女主角了,跟着她应该会很有趣。
这个念头一闪过,临渊眼睫微抬,看了眼盛暖身上的衣服,心念一动,身上的广袖玄衣顷刻就变成了一件长及脚踝的黑裙,直垂于地的墨发也到了腰际。
盛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清泠傲慢矜贵如上古神明的人突然变成了现在这个黑裙墨发的样子。
却希已经没眼看了。
果然,粉丝的滤镜简直十层厚。
好吧,他承认,是好看,非常好看,但不就是个变幻之术吗?
他也会啊!
为什么要这么惊讶?
却希很是不服气的也变幻了自己,但一看盛暖,就见她还盯着临渊发呆。
却希:“……”
一人一鬼一神向着宅院之外走去。
属于盛暖的历练旅程、临渊的散心之旅才刚刚开始。
*
距离此地万里之遥的地方,莘谦羿手里拿着样式古怪的罗盘,罗盘一直在胡乱转动着,没有确切的方向。
莘谦羿看着这像是喝醉了酒癫狂无比的罗盘,最后还是把它收了起来。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桑彤站在莘谦羿身边问道。
莘谦羿摇了摇头,“没有丝毫消息。”
桑彤见状抱怨道:“这罗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半点用都没有,还有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鬼,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那么重视,师兄,你知道些什么吗?”
桑彤转头问莘谦羿。
莘谦羿笑道:“师妹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师傅的想法。”
桑彤不信。
在师门当中,师傅最宠信的人就是大师兄了,对于师傅的心思他向来比旁人把握的多几分。
前些日子师傅突然要他们全都出来去找一只鬼,找到之后立马通知他,千万不能让那只鬼跑了。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先不说。
最重要的是这个鬼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出现在哪里,所有的消息一概不知。
这让他们怎么找?
阳间的鬼不少,就算他们碰上了那个鬼,他们也认不出来啊!
桑彤对此可谓是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莘谦羿得到了一个罗盘,按照师傅的说法就是罗盘见到那个鬼之后就会有变化。
这话说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莘谦羿眼角余光看了桑彤一眼,眼底深处尽是冷漠。
他又怎么不知桑彤还有那些师弟师妹的想法,无非就是觉得他一个人拿着罗盘会独占功劳而已。
莘谦羿嗤之以鼻,就凭他们的能力如何能捉到那只鬼。
莘谦羿只要想到师傅说的话就觉得心头一热,那可是鬼王级别的存在,要是能收服的话……
莘谦羿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被天师界追捧崇拜敬仰,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日子。
想到桑彤还在这里,莘谦羿收敛自己的心神,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这一切都要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之上。
他要想过上那种日子,就必须要得到那个鬼王,让它供自己驱使才行。
“吃完早点休息,我们去Z市看一下,看有没有一点消息。”
Z市是国际大都市,各种关系网四通八达,去那里找消息或许会更方便一点。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对莘谦羿的这个决定没有什么意见。
*
盛暖的师门之中,老头师傅茅放正在看着自家小徒弟的命数。
虽然越是亲近之人越算不到什么,但茅放自诩自己修为还算过得去,稍微掐一掐吉凶祸福总是可以的。
在小徒弟刚下山的时候茅放就掐算过一次,卦象显示是吉凶未卜,或者说各占一半,而且吉挂还多一点。
茅放看着现在摆在桌子上的卦象,摇了摇头道:“麻烦啊麻烦……”
怎么不过几天过去卦象凶了这么多?
也不知道小徒弟是遇到了什么大凶之物。
茅放低头思索。
盛暖命数特殊,隐约还有天眷之意,除非招惹到或者说她身边有大凶之物的存在,否则怎么也不应该是这个卦象。
不过虽然算到了这种卦象,茅放也没有打算做什么。
盛暖命数本身就极为特殊,旁人不好插手,否则恐怕会变得更为复杂。
茅放身为盛暖的师傅也是一样,只能在这里说一句,“吉人自有天相了。”
*
盛暖现在和临渊正走在Z市第五中学里。
却希自然是被她收到瓷瓶里去了。
校园里现在本该是上课的时间,但却静谧无声,没有丝毫声音动静。
只有盛暖的脚步声轻轻响起,明明是午时,却有一种莫名的寒意在,让进来的人不自然缩了缩身子。
“临姐姐,这里鬼气好重。”
盛暖感受到了那阴寒十足的鬼气,有点纳闷,为什么学校里会有这么重的鬼气?
学校里人气旺盛,活气充足,按理来说极少会有鬼存在,更不要说还有这么多的鬼气了,仿佛整个学校都被笼罩在鬼气之中。
这么重的鬼气对于生人的影响绝对是非常重的,轻者生病虚弱损伤根基,重则会有生命危险。
就是不知道这所校园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得以产生了这么大的鬼气。
临渊和盛暖两人走到校长室,推开门之后里面正有一个身体圆润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在等着她们。
校长看起来很是憔悴,脸色青黑,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
也对,发生了这种事,恐怕是个人都睡不着。
校长看见她们,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过来道:“两位大师终于到了。”
临渊自然是不会跟人握手,所以寒暄这种事就由盛暖来了。
没有过多废话,更没有那种见临渊和盛暖两人都是女生又年轻以至于怀疑她们的业务能力然后打脸的那种事情发生。
校长直接苦笑着开口道:“想必两位大师也看到学校的情况了。”
反正他这个校长在这件事解决之后是绝对当不下去的。
但为了五中,这件事也绝对不能再拖。
校长这些日子到处求人找人,有天师只来学校见了一眼就连忙走了。
校长简直要愁死。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愿意出手的天师,校长就想这件事能赶紧解决。
临渊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盛暖在一旁和校长了解情况。
“学校里以前有没有自杀的学生?”
这种事若是没有例外,就是学生枉死之后怨气经久不散,浓重的怨气没有人察觉处理,导致现在越来越严重。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
其实原因也不难猜到。
校长低头思索,正要说没有,但突然又道:“自杀的学生还真没有,但是前些日子有一个学生死于心脏病病发。”
心脏病病发?
这听起来好像和学校里的怨气没有丝毫关系。
盛暖继续道:“校长确定吗?”
校长点头,“学校认真查过了,那学生确实是死于突发心脏病。”
而且学校还赔了她家人几十万块钱。
盛暖看了坐着的临渊一眼,对校长道:“我们去宿舍看看吧。”
校长连忙点头,想找人带她们去,被盛暖拒绝了,学校布局简单,不需要人带路。
走在路上,盛暖沉思道:“临姐姐,你说那学生真的是死于心脏病发吗?”
临渊薄唇微勾,清泠淡漠道:“‘死于’心脏病没有什么问题,但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心脏病也不是说病发就会病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