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为盖州那里的大军准备粮草的名义,皇太极命人多准备一份,而且因为有盖州大军做借口,多准备出来的粮草并不显眼。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多准备下的粮草是给辽西准备。
没有经历过闯关东和大开发的辽东,产粮的熟地并不多,加上天时不好,粮食更是紧缺的东西。
但为了大金的未来,皇太极在军中粮草的事情上从不打折扣。
皇太极在征调粮草上小心翼翼,所以并不惹眼,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在为代善那边筹集粮草。
哪怕生活在盛京的一些女真权贵,也没想到皇太极在替代善筹集粮草过程中,多筹集了一批粮草出来。
粮草的事情虽然瞒得住,但莽古尔泰战死的消息,终于没有瞒过几天。
代善手底下的人虽说是两红旗和正蓝旗这三旗的人,加上汉军的人,但这些人里面难免有其他女真权贵安插在军中的探子。
这些探子传回的消息要慢一些,但也只是迟到了几日。
随着多尔衮,济尔哈朗等人也知道莽古尔泰战死的消息,没过多久,几乎整个盛京都传遍了。
莽古尔泰不仅是当年老汗留下的四大贝勒之一,在大金更是一位旗帜人物,背后有着不少女真权贵的支持。
他的死,比当初岳托和阿济格的死更令人震撼。
同样,也对虎字旗的忌惮更甚一层。
与此同时,对很多有机会争夺旗主之位的八旗权贵来说,已经开始暗中串联收买其他人,想要争一争莽古尔泰留下的正蓝旗旗主的位子。
虽说莽古尔泰有儿子,但没有人觉得莽古尔泰的儿子有机会接手正蓝旗旗主。
首先的一点,皇太极绝不可能把正蓝旗交给莽古尔泰的儿子,再次为自己树立一个对手出来。
这一日,多尔衮在自己家中宴请了他的几位兄长,多铎也被他拉来作陪。
老奴死之前,已经为多尔衮三兄弟安排妥当,阿济格,多尔衮,多铎,都是贝勒,其中阿济格和多铎更是正白镶白两旗的旗主。
阿济格在铁山战死后,正白旗旗主的位置落到了多尔衮的头上。
所以哪怕多尔衮和多铎年轻,但两个人在大金的地位也算是举足轻重,在大金能够在权势上与他们两兄弟抗衡的人并不多。
“四哥,六哥,七哥,小弟敬你们一杯。”多尔衮举起桌上的举杯,分别朝桌上的三人敬了一下。
“老十四敬的酒,哥哥我必须喝。”被多尔衮喊做七哥的阿巴泰率先举起了酒杯。
坐在一旁的汤古代和塔拜也举起了酒杯。
多尔衮一饮而尽。
阿巴泰几人也陪着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水。
坐在的多铎顺势站起身,为他的这几位哥哥亲自斟酒。
“吃菜,吃菜。”多尔衮照顾几个人吃菜。
阿巴泰夹起一快子菜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嘴里说道:“老十四你把我们几个找过来,不会单纯的为了请我们哥三喝酒吧!”
阿巴泰虽然比汤古代和塔拜年纪都要小,但是在大金他是个贝勒,另外两个人一个只是个固山额真,另一个是三等轻车都尉,都不如他的身份地位高。
当然,他们三个无法和多尔衮与多铎这两兄弟相比。
在子凭母贵的大金,他们三个人虽说是年长的兄长,却都不如多尔衮和多铎的出身好。
“七哥既然问到了,那我就直说了。”多尔衮放下手中的快子,嘴里说道,“五哥的事情想必几位哥哥都听说了吧!”
阿巴泰点点头。
多尔衮说道:“几位哥哥难道就不对正蓝旗感兴趣?”
咳!咳!
阿巴泰被呛住了,连连咳嗽不止。
桌上的多尔衮急忙招呼道:“四哥,六哥,快给七哥用酒顺顺。”
老四汤古代手忙脚乱的拿起桌上的一杯酒,连忙往阿巴泰嘴中喂去。
不过,阿巴泰并没有张口喝他送到嘴边的酒,而是用手把酒杯推开,任由自己咳嗽了一阵才停下。
“老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正蓝旗自然由五哥的儿子们去接管。”阿巴泰目光盯着多尔衮说道。
一旁的塔拜也开口说道:“正蓝旗旗主的位子肯定会由五哥的儿子接手,那个额弼纶,恐怕他就是下一位正蓝旗的旗主。”
然后多尔衮却摇了摇头。
他道:“几位哥哥可能不了解五哥的死因,要是几位哥哥知道了五哥是怎么死的,肯定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不是说五哥落入了虎贼的埋伏,力战而亡。”阿巴泰好奇的说道。
只见多尔衮嘴里轻哼了一声,道:“遭到埋伏不假,力战而亡也是真,但是五哥是因为违抗军令,私自带兵去攻打虎贼把守的五十寨驿,这才落入了埋伏。”
嘶!
阿巴泰吸了口冷气,说道:“五哥怎么会这么大意,他也是沙场上的老将,居然会落入了虎贼的埋伏,连逃都没有逃出来。”
“五哥是不是落入埋伏根本不重要,关键是他违抗军令,私自调兵,本来大汗就和五哥不怎么合得来,这一次十有八九会借题发挥,正蓝旗旗主的位置怕是落不到额弼纶的头上,运气好,或许额弼纶还能够像杜度一样,运气不好的话,他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会被大汗治罪。”多尔衮说道。
闻言的阿巴泰沉默不语。
莽古尔泰与皇太极不和在大金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两个人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公开争吵,莽古尔泰更是仗着自己比皇太极年纪大,当年指责皇太极。
现在莽古尔泰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虽说人死了,但几个儿子还在,皇太极肯定会借机收拾莽古尔泰的几个儿子。
至于什么兄弟之情,叔侄之情,在大金什么都不是。
“怎么样七哥?有没有兴趣争一争?”多尔衮笑眯眯的问向阿巴泰。
虽说桌上还有老四汤古代和老六塔拜,但这两个人地位太低,有机会争夺正蓝旗旗主之围的只有阿巴泰一个人。
阿巴泰迟疑了一下,嘴里说道:“正蓝旗已经空了下来,大汗恐怕不会轻易把正蓝旗交给旁人。”
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他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知道正蓝旗旗主的位子没那么好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