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离开了。
沈晚清才慢慢的坐在床边。
看着二爷苍白的脸色,她眸光黯淡。
她竟然忘了这件事了。
当时晨湾码头被炸毁。
她死了。
二爷虽然活了下来,但必定受了十分严重的伤。
她指尖描绘着男人的五官,一笔一画的。
动作轻又慢。
“748,二爷此时身体怎么样了?”
748有些无力,“不行的宿主,金主爸爸的身体已经救不了了。就算今天能醒来,也一如那个医生所说的一样,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
沈晚清的指尖一顿,“商店里没有药可以用吗?”
“用不了。”748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说:“很奇怪,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现在金主爸爸的身体好像完全不受位面的控制一样。救不了,但是也伤不了,却又只能维持这个样子。”
真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
只能死死地卡在这里。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沈晚清沉默许久,才慢慢的说。
她亲了亲男人苍白的唇瓣。
喂了他一颗丹药。
虽然知道救不了他,但补一补总是好的。
她低喃着:“一年就一年吧,不管多久我都陪着你。”
——
清晨。
沈晚清从床上醒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愣住了。
她记得昨晚自己是趴在床边等二爷醒来的时候,等着等着睡着的。
她怎么到床上来了?
突然的,她一顿。
立马转头看着身边的位置。
那里已经空荡荡了。
沈晚清一喜,二爷已经醒了!
不等她从床上起来,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走进来的男人穿着雪白的西式衬衣,心口坠着浅金色的怀表细链。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镜脚上勾着浅金色细链,微微荡漾在脸颊旁。
清冷矜贵的优雅,淡然从容中又有一分不易察觉的蛊惑邪肆。
他端着水盆进来,从容的看了她一眼。
绯薄的唇瓣漫不经心的浅勾了一下。
拿着浸湿拧干的毛巾走过来,他俯身温和,“醒来了,清清。”
“嗯。”她眨眨眼后点点头。
“我来帮你洗脸。”
大约是第一次帮女孩洗脸,他的动作很是生涩,不过却很温柔。
力度控制的小心翼翼,很担心会不会弄疼她。
伺候着沈晚清洗脸刷牙,景砚修又带着她坐在镜前,替她细心的扎着头发。
直到吃完早餐,男人拿着手帕替她擦嘴角的时候。
沈晚清才出口:“江肆。”
江肆指尖微微一顿,依旧为她将嘴角的油渍擦了。
随后俯过身亲了一下。
嗓音温和。
“清清怎么知道是我?”
“感觉不一样。”沈晚清想了想说:“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个所有人指的是这么多位面以来的少年。
不管是哪个,她总是第一眼就能看出谁是江肆。
江肆轻笑,伸手拢过她,将她抱在了自己腿上。
脸颊摩挲着她。
“听清清这么说,我好开心。”
男人的轻笑有时会带着一丝魔气的邪肆,矜贵强大。
沈晚清靠在他怀里,有些好奇。
“你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