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不会崩溃,不是因为他或者她拥有太多,而是她只有一点点,有一件小屋,一件漂亮的衣裳,一头发亮的头发,还有什么?那些细小的都是让人能活下来的。
可是一场大火能带走多少让人的希望。
这些人虽然有愚笨的,有丑陋的,软弱的,可是他们比谁都想活,忍受着自己麻木的生活,或者跟着邪教一起跑,他们都想活下去只要有人多一点善意,他们就能好好活下去。
夏蔓儿发现自己错了,自己的无声无异在助长他们的灭亡,如果连自己都不出手,连一个人呐喊的小小声音都没有,如何成为巨雷隆隆照亮天地。
“啊!”她挥舞着棍子,吼叫着。
“夏蔓儿,我们走吧!”杜云横抱着她,一点也不肯松手。
“你听到了吗?”夏蔓儿忽然回头表情夸张地说到。
“那些人在嘶叫呀!”她有些不能自制。
“我知道,可是你不能改变什么!”杜云横看着她,悲伤地说到。
夏蔓儿一下抓住他的衣袖,“你之前怨恨我,没有仁慈之心,如今那……”她的嘶吼在一杂乱里如图石沉大海,悄无声息。
火如图一个翩翩起舞的红衣女子,她尽情地跳动着闭着眼睛,旋转,每转一步,便有火苗飞泄出来,噼里啪啦,宛如吹风般,那里不是敞亮的土黄色的烟火。
“不要拦着我!”夏蔓儿穿着单薄的衣衫。
她激动地颤抖着身子,杜云横抱着她,竟然捉不到什么,只有骨头。
“好好,你要干什么,我去,你好好留在这儿,你要那些人死,我去!”
夏蔓儿怔怔看着他,不知何时自由的手,捧着他的脸,“为什么要这样?”
黑夜败给了这些炫舞的火精灵,照的每个狂怒的人是这样的清晰和无助。
“夏蔓儿,你可以生气,但永远不要去深究。”
“是吗?”她按着杜云横的手。
明明很轻,可是杜云横却有不能拒绝的力量,他只得放下女子,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几乎要被火舌卷进去。
她的长发一直垂在那里,此时女子不再癫狂。
“那些人想要把这儿抹掉,这儿是他们的耻辱。”她站在那里,单薄的话却在杜云横耳朵里无数次的放大。
“对,无论是对那边来说,这里都不会存在。”
“可是……”夏蔓儿转过头,“我去求他,拿我的尊严去求他,不要在拿这些人作为他们争执的筹码了。”她面孔扭曲着,明明很吓人,可是杜云横却觉得一点也不难看。
“夏蔓儿!”
杜云横看她疯了似的跑出去。在两边都是火苗的小巷里,跑在那些咒骂悲伤的人中间。
他连忙跟过去。
这时候,杜云横才明白原来她是会武功的。
她会武功,她脚下生风,跑的飞快,她明明已经许久不曾练武,可是今天她仿佛一下开了窍,眨眼就凌空而起,又是眨眼,没了人。
“夏蔓儿!”杜云横用尽全力追着,可惜他得到的只有窒息感,眼睁睁看着那个瘦小的女子消失在她眼前,他用最后一口气,呼唤她。
或许她能听到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不会就此停下。
以前杜云横希望她善良而今天,此时此刻他有无比希望她冷漠无情,跟他远走高飞。
夏蔓儿耳边的风声作响,身后的火光不光照亮了那儿,也把整个县城照的一览无余。
她努力地奔跑着,有什么在体内为她呐喊助威,没有一点点后顾之忧。
眨眼的功夫她就到了白府的面前。
那里点护卫里三次外三层一声不吭地守着,突然看见她披头散发出现,她巴掌大的脸眼下却是红润无比。
那些护卫看她赤脚走进,单薄的衣服,长发飞舞在身后,脸阴暗不定,活生生就是一个来讨债的鬼。
那些护卫吞着口水,不敢阻拦她。
夏蔓儿到了白府却不知道要跟林潇涵说什么。
让他放弃跟楚雄为争斗,还是让他认下这滔天的罪恶。
“你是何人?”那些护卫还是鼓起勇气拦住她。
“这儿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请回吧。”护卫见她装扮古怪,连说话都没有底气了。
“我要见林潇涵!”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些护卫不知怎么地一边望着远处的火光,一边看着她。
“不行!没有林少爷的命令,你是不能见他的。”那些护卫冷汗直流,不知在恐惧什么。
夏蔓儿发现他们其中一些人一直盯着远处的火影。
“好看吗?”她跟着转过去,“很美吧。”
谁都知道那火光之下是无数人的毁灭。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儿,快走…快走!”似乎在畏惧她刚才的话,那些护卫把刀尖对着她。
“刀是真的好,划到人的皮肤还能见血,但是火就不一样了,除了黑炭还有什么?”
“你你!”
夏蔓儿一下捉着刀尖,利刃立马割伤她的手,血珠一颗颗滴下来。
“你!你是个疯子!”
“林潇涵,不要在放火了,那些人什么都没有,你把他们的屋子都烧了,他们要怎么办那?”她放下刀冲到门面前叫喊着。
“妖女,休要胡说八道。还不快把她赶走,若是里面的主子追问起来,你我都吃不了兜子走。”
立即两个护卫上前,拖着她的胳膊,要把她拉走。
“林潇涵!”她扯着嗓子,哀嚎点声音盘旋在白府上空。
“住手!”一道银铃般的女声随着大门打开而响彻在有许些昏暗的门前。
一个女子走出来,那个女子一出现,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拿看着她。
“夏蔓儿!”那人叫着她的名字。
夏蔓儿却觉得头晕。
“随我来吧,你在这儿大吵大闹夜无济于事。”
那些护卫松手,夏蔓儿一下跌坐在地上。
姜楦玥想上前扶她。
夏蔓儿推开她的手,强撑着站起来。
她随姜楦玥走进去,大门一关,身后的火光好像遮了大半。见她默然地盯着门口,姜楦玥也不说话。
“里面的确是连一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