逑一命和和尚坐在那儿等了许久,眼瞧着月亮最圆,然后逐渐淡去。
等他醒来,已经天亮了,清晨还算凉爽,他翻个身接着睡,在他一旁跟他挤一个车间的马夫。
待睡了一会,他觉得挤的慌,身上又疼。爬了出来,见和尚在拉练。
“他们还没回来?”逑一命问到。
昨天晚上杜云衡动了动嘴皮子,叶大叔竟然就屈服了……
真是神奇。
然后杜云衡把他们三个人丢在马车,拖着一大群人到了密林深处,这儿已经距离那个村子不近了,正值夏日,四周密林茂盛,浆果什么的不少,逑一命摘了一点,分了和尚一点。
“我不喜欢,你留给他们吧。”和尚帮他收起来,但是不太喜欢。
“不是,你们和尚不是什么都吃吗?这浆果已经不错了,我就喜欢,酸酸甜甜,多汁。”
和尚笑了笑,拉着手脚,“斋菜是很讲究的。”
“哟,你们不是讲就世间万物街为幻物吗?”
和尚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落,接过浆果,吃了一个,眉头一皱,显然不喜欢,但是他又来拿第二个。
逑一命随他去,执着不也是法相天地另一个梦魇……
等到了晌午,人还没回来。
“不会被袭击了吧?”逑一命有点担忧,督见和尚还在纠结浆果,他是不是多嘴了?
生怕触到和尚另外一更筋,马夫和逑一命离的他远远的。
到了午时,太阳光最盛时,逑一命坐在马车里,见密林里有一重重黑影靠近,然后渐渐蜕变成他熟悉的几个人。
“哎,你们回来那!”他欢快跑过去,经管外面烈阳烤人。
逑一命见处叶大叔以外几个追兵没有跟回来。
“你们去那里,这么久,我睡了吃,吃了睡。”
他问着一直低头不语的良玉,后者给了他一个苦涩的微笑,然后就走开了。
“哎……”
他这时发现在杜云衡背上的夏蔓儿是睁着眼睛的。
“夏蔓儿?你醒着呀!”逑一命差点凑上抱她。
“她现在没什么力气,说不了话。”杜云衡解释道。
夏蔓儿虚弱的点点头,熟悉的眼睛盛满了散碎的亮光,一如记忆里,逑一命放下心。
一旁叶大叔也是默不作声,几人走到路边。
“我先告辞了!”叶大叔握握拳。
“去吧。”杜云衡回到,我们不会忘了这一天的。”
什么不会忘了这一天……
逑一命靠向良玉,良玉直接缩到车里。
杜云衡把夏蔓儿给他,夏蔓儿见这个黑黑的马车里,竟十分清凉,想赞叹几句,可惜她张的了张嘴,也就比墙缝宽那么一点点吧,没什么声音。
“不是吧,又让我骑马?我可是伤员?”逑一命不乐意了。
“我来吧。”和尚开口道。
“不是,你为啥还要跟着我们?”逑一命不解了。
这时候上了车的杜云衡回过头,“我们要去一趟少林,还望小师傅引荐,让我们见见兴道大师。”
和尚合掌,“贫僧愿意效劳。”
“不是,怎么又要去少林?”逑一命不解了。
“我们先前估计错了小师傅的内力,导致夏蔓儿内力体内絮乱,若不得到少林内力最是收放自如的兴道大师指点,以后她恢复也是废人。况且小师傅的毒也没解,我还需要好好研磨。”
“其实这病也有个捷径可走。”和尚突然开口道。
“什么捷径,你不早说!”逑一命好奇。
“此病是我先前碰到山间人,与他们交手所染,想来他们也是有办法解的。”
“山间人?”杜云衡不喜到,“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只喜欢死更多人,你让他们救人,还不如去拜菩萨。”
和尚温和笑笑,有人赤裸裸抨击自己的信仰……
“哎,夏蔓儿怎么叫不醒?”良玉冒出头来。
杜云衡让他不要紧张。
“她眼下,只有阴阳交替,也就是子时和午时才会苏醒一段时间。”
良玉嘟囔到:“费了那么多劲,原来才开始呀!”
见杜云衡眼神不善,他识相地闭上眼转了进去,这更让逑一命一头雾水,明显昨晚走的时候,杜云衡是故意没带他去,为什么?
可惜两个人守口如瓶,落得他自讨没趣。
马车在大道上咕噜咕噜前进,景色越发吸引人,他很快就忘了那些事情。
一路走下来,相安无事,到了晚上,几人落脚客栈。
逑一命发现那个和尚真是讲就,身上没有什么钱,还眼红上等房。
良玉看不得和尚不住上等房就形容枯槁的样子,给他开了一件上等房。但是对于逑一命自己住二等房,良玉却看不见。
不过,自己的房是杜云衡开到,有就不错了,还讲就那些做什么?蹭吃蹭喝还有理了。
“哎,你们两个一间房吗?”他见杜云衡和夏蔓儿一间房。
“不然夏蔓儿醒来谁照顾!”良玉打他。
“哦,对耶,她子时还有醒来,不过那时候,能做什么,还不是睡觉?”
杜云衡没接话。
几人点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可惜良玉没什么胃口,还时不时看向杜云衡。
在他看了几次后,杜云衡的眼神就不友善了……
吃完饭,各自回到房间,明天还要赶路,改去少林寺。
反正去那,逑一命也没差那,自己父母已经不在人世,又没什么人情羁绊,这么一想起来,这么有浮萍无根的零落感……
上等房好就好在足够大,有空间放陪护床。
杜云衡躺在小床上,看着床上安详的人,所谓安定而不轻躁,懂礼之人固然让人尊敬,而夏蔓儿如此更让人心疼吧,她不是那种安详恭敬的人,落得如此,正是世事难料。
月亮升到最高处,杜云衡几个时辰没有变一下姿势。
当床上的人沐浴着银光,忽然胸膛激烈抖动,他连忙走上前,“蔓儿?”
夏蔓儿睁开眼,流着眼泪,“我不想睡着,一睡就会做噩梦。”
“那些都不是真的。”他细心疏导。
不想床上的人却是哭得厉害,“恰恰相反,每一帧都是我所经历过的,师兄,我在回忆那些痛苦,却没人可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