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娜娜下班回家,晚餐不错,天气冷,胡小海熬了一锅胡椒鸡汤。
营养早餐、丰盛晚餐,能弥补药物对身体和心的伤害吗?
摇摇头,她想不出来答案。
她有点低落,也许是真的情绪低落,也许是那该死的药的原因。她有点思考不来,爱是什么?是让人幸福、快乐,还是让人悲伤,无解。
反正,她不是宝宝娜了。
这真让人伤心。这真的最让她伤心。这种伤心可以致她于最绝望的境地。
她一直想努力挽救,一直问他为什么婚后要这样,无解。
他爱了她十年,最差的结果不能是好聚好散,而是要致她于死地?这是最爱她的男人,曾有人爱过她十年吗?好像没有,青期如梦般的爱情哪去了?她的青春岁月原来是虚幻一场。好残忍。原来还有这么残忍的人生在等着她,她一直以为生活会越过越好的。原来是越过越惨烈。
她跟胡小海说,“这两天精神好差,身体好像不太好。”
胡小海淡淡的说,“让你老那么拼,你身体根本就没那么强壮,要不就休息几天,放个长假。结婚后我们没回老家,我陪你回老家玩玩。”
“你能请长假吗,你刚上班。”
“工作比你重要吗?”胡小海看了她一眼。
她微微点点头,长假?这应该只是个小目的。她有点明白了,目的应该是:辞职、回老家。
她想起打证前她好像几乎脑子是发懵的,现在怎么保持脑子清醒?早餐她是避不过的,睡前牛奶或炖汤也是避不过的。好悲哀,过着过着,她像是只笼中鸟,像个猎物,随时被捕猎。
她想放弃抵抗了,保持什么清醒呢,他要干嘛就干嘛吧,真正的绝望小情绪开始在心里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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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自如听出她声音里的疲惫和消极,“宝贝,怎么了?是不是总打扰你午休,你精神不好?都是我不好。”
“嗯,以后午休别通电话了吧。还是别再通电话了吧。”
丁自如不答腔,心里像被什么割过一样的疼。这句话其实在他意料中,像不定时炸弹,只是什么时候炸开而已。
“好,听你的。你好就好。”
“丁丁。”
“嗯?”
“去开始吧。”
丁自如心一颤,沉默了好一会,“好,听你的。”
“再见,明天别打来了。”
“宝……”丁自如没说完,张娜娜已挂了电话。
泪水冲刷着脸颊。
丁自如握着手机,长长一声叹息。他不怪她,纠偏?谈何容易。她忧柔寡断也是正常的,毕竟她结婚了,毕竟胡小海那么爱她,毕竟她也不是完全对胡小海不爱的,感情天平可能也只是稍微偏过自己这边一点点而已。
她趁着自己还清醒时,她把男女戒都寄给了丁自如,贴上张心型的便利贴,上面写了一句话,“你要永远记得,她曾在你生命中,来过,爱过。她只是,没听你的。如果有来生,她一定听你的。”
丁自如收到后,第一次在公司工位上哭得不能自已,连跑去洗手间哭都跑不及。
没想大大咧咧、阳光开朗的大丁也有这么悲伤的一面。部门老大过来拍拍他的肩。
我不要来生,我要今生,能有你贴紧我的肌肤。
但他只能把两个戒指都戴在身上,以证明爱过,男戒戴在无名指上,女戒用红绳穿起来,戴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