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就是这样说话？什么粥粥、肚子饿饿、脑袋疼疼的？”丁自如坐下，问正在整理文档的小雅。
小志抢过话：“你不受这一套？”
丁自如皱了皱眉头，摇摇头：“也不是，如果搁其他女人，我可能会说好好说话、说人话。但搁娜娜，我、我可能会受，或者挺开心的受。”
“这就是喽，大丁，问题是有没有爱，有爱，你就会开心，我想这可能就像是一套标识体系，一套在爱人之间特有的标识体系，打上了两人的LOGO，可能外人看起来怪怪的，可是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语言。”王小雅停下手上的工作，转身看看丁自如，摇摇头，有点替丁自如无奈的意思。
丁自如喃喃：““我没觉得怪怪的。”
王小雅顿了顿又说：“就像我们都叫你大丁，只有娜娜叫你丁丁，她说丁丁历险记，好好玩。这就给你打上了你特有的标记。说到大丁，你是我们的朋友，说到丁丁，就是娜娜的了。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啦。只是，只是六十岁的老太太还在说粥粥，饿饿，不觉得怪怪了吗”？
“问题就在这了，在她最漂亮的时候你觉得这样好开心的，在孩子哭闹鸡飞狗跳、在老了满脸皱纹时，你还会一直对她那么好吗？”
“娜娜不会做饭？”丁自如又问了个貌似有点蠢的问题。
“会，而且还可以，什么该搭配什么，下什么调料讲究得很，胡小海是跟她学的。”大志又抢话。
“娜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娜娜超有分寸的，胡小海加班忙得焦头烂额时，她绝不会说我肚子饿饿给我做饭吃，她会做好了等胡小海回来。只是后来胡小海学会了，不肯让她做了，娜娜做饭总是让油溅着手啊脸啊，她现在右脸侧还有个小斑，就是有一回煎鱼让热油溅到了，胡小海心疼得跑香港买什么油回来给她抹了两周，说以后不许你做什么煎鱼了，你都不吃煎成这样的鱼。但是胡小海爱吃鱼煎好了再红烧，所以他们俩做饭就变成，我做饭做你爱吃的，你做饭做我爱吃的，后来胡小海不怎么让她做饭了，说再这么下去满脸斑的，我不娶你了。大丁，人们都知道胡小海好，超级无敌完美，你知道为什么？”
丁自如等着王小雅接着说。
“那是张娜娜也超级无敌好，他做一点点好，娜娜就感受到了百倍的好，回报了百倍的好，两个人相辅相成。”
丁自如不说话，跟小志要了根烟。小志说，你他妈的不是不抽烟么。
“跟你说个有点狗血的例子。胡小海有次竞岗搞砸了，第二轮输得很难看。几个朋友陪他唱歌，说是陪他，可是一会就拿他开涮、笑他。娜娜在一边抱着小海的手臂说，我们家小海不用总是赢啊，我们又不是神，发挥失常有什么。两个人在一边就上演琼瑶大戏了。小海说，是我太紧张了，太在乎这次机会，太想上去捞个副经理了。娜娜说，没关系的，咱们没关系的，副经理经理又怎么样，你是我的好海海就行了。小海抽着闷烟说，我要尽快攒钱，咱们要买房供房，我不能让你一辈子租房。娜娜哭着说，不是的，海海，一辈子租房怎么了，这个城市房价那么高那么高，我不要你买房，我们一辈子租房怎么了。小海说，可是房东会加钱，会无故让我们搬，居无定所的，我怎么可以让你这样。娜娜说，我不要房子，不要钻戒，我只要我的好海海，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房东赶我们，我们就换一个地方住，正好可以换个环境。这种话让我挺想打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是吧，两个人就是这么互相疼爱体贴着过来的。哎，真不知两人怎么会弄丢对方，搞成现在这样。”
丁自如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大丁，你能像胡小海那样爱他、宠她吗？”小志坐在班台上，晃着脚。
丁自如看了看他，真他妈想揍他，“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爱她、宠她。至少，我不会搞成这样，让个疯女人像狗一样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