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鱼的死对于百里溪来说是有些奇怪的。
亓鱼之前被假的南平王,凤諵王的双生兄弟带走,就没有了消息,这时候突然出现在慕容府里刺杀木子白,百里溪总是觉得,他的行动很是诡异,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真的能如此轻松的做这么多的事情吗?
而他现在突然死亡,起因不明,像是中毒,又实在是不知道他是中的什么毒?
木子白说不会怨恨对他的所作所为,总感觉他好像是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百里溪总觉得现在她所认识的姓亓的人里面,亓柔,亓怜都有可能是幕后的人。
而从木子白的举止来看,是亓柔的可孟性更大。
过了这么长得时间之后,亓鱼的尸身已经是开始僵硬,出现了尸斑。
百里溪检查他的口鼻处,之前流出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黑红色。
他的指甲也是开始变黑,这一切都是中毒的迹象,但是又不像是最近才中的毒。
百里溪准备把亓鱼好好埋葬,于是花了些银两找了人买了一块便宜的墓地,立了一块墓碑。
也算是百里溪仁至义尽。
亓鱼刺杀了木子白,于情于理齐思雨都不会原谅他,他出身潇湘楼,却不过是卧底在那里,最终还背叛了他们,潇湘楼也不会再去管亓鱼的后事,仔细想来,亓鱼落得如此的下场,实在是让人唏嘘,而利用他的人,难道也不理会他的死活吗?
百里溪站在亓鱼的墓前,最后送上了一束白色的小花,送他最后一程。
“愿来世的你为自己而活,愿你可以不再孤苦无依。”
百里溪回到了慕容府时,立刻去看了木子白的状况,因为木子白的倔强,现在他始终是不肯让人为了他解毒。
齐思雨气急败坏的骂了他一顿,出门就看见了刚好回来了的百里溪。
一把拉过了百里溪,然后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为了木子白的事情,齐思雨已经是十分疲惫,交待着看着百里溪的脸,好像都有些恍惚,“溪丫头,你也别去管那个臭老头,死倔死倔的,怎么都不肯找人来帮他医治!”
百里溪坐在齐思雨的对面,看着他翘着二郎腿,烦躁的抓了抓他的头发,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水,灌了自己一肚子。
“你真的这么生气?其实,我猜木子白前辈这么做,也许就是不想让你担心的,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知道了他隐瞒的原因后,你会更加的生气!”
“更加的生气?溪丫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刚刚自己出去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啊,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
齐思雨着急的跳下了椅子,站到了百里溪面前,百里溪一脸无奈的把他推了回去,“稍安勿躁,我根本没事好嘛?现在最危险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那些所有做过对不起凤諵王事的人!也许,真正的幕后之人,不过是一个一个的进行着报复,木子白前辈,你的父亲,也许就是因为发现了凶手是谁,才会不让你去找人给他制毒,你有没有想过,这很可能就说明,通过木前辈所中之毒就可以知道谁是凶手了。”
“能让老头子放弃的人,一只手就可以数出来了,溪丫头,你说的是不是我母亲?”齐思雨一猜即中。
百里溪点点头,不过也提醒齐思雨,“我没有证据,只是猜测。所以即便真的是你母亲,我也觉得最好不要辜负了木前辈的一片苦心。”
“他不会死,却也后半辈子不会好过,再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是…”
齐思雨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上一辈人的恩怨,他实在是不想懂,也根本弄不懂。
虽然百里溪说的只是一种可能行,可是看着木子白那副死样子,齐思雨才不相信他会为了其他人遮掩。
罢了,罢了,他们这种闹腾的方法,他不想管了,反正死不了。
百里溪坐到了齐思雨的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想通了?”
齐思雨摇头,“想通才怪,我是懒的去想了!”
“那…”,百里溪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我大师兄和慕容姑娘的婚礼会不会受到影响,我们去瞧瞧?”
齐思雨点头,一跳下了床,“走吧,我们去看看。”
孟离和白术都是守在晏子玄的房间,看见了齐思雨和百里溪来了就迎了过来,孟离一把拉住齐思雨把人拉到了房间内,然后堵住了想要跟着进来百里溪,“小师妹,你去慕容锦那里帮衬一下,把齐思雨留下就好。”
百里溪一愣,总觉的她的二师兄话里有话。
百里溪就这样被推了出来,无奈的只能跨过了慕容府的小花园,走到了慕容锦的房间,慕容锦竟然真的在等着她。
而另一边,齐思雨被拉进了房间,感觉自己像是小绵羊进入了狼窝,明明晏子玄是那个新郎官,为什么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喂,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齐思雨怂了一下,占了把椅子坐下,然后伸手指了指晏子玄,“我是来看新郎官准备的怎样了,你,你们别好像我是来捣乱的好不好。”
“你怕什么?”孟离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冲着白术使了使眼色。
白术走到了齐思雨的身旁,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然后送进了刚刚晏子玄走出来了的内室。
晏子玄跟随在他们身后进去,然后站在被压着坐在椅子上的齐思雨面前,“齐副盟主不要见怪,我们师兄弟几个人,只是有点问题想向你求证一下。”
齐思雨嗯嗯两声,十分乖巧的坐好。
他心里十分明白,得罪眼前的几个,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尤其是孟离那个人面桃花心里禽兽的家伙。
“晏师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尽管问。”
三个百里溪的师兄都是站在齐思雨的面前,这架势真的很难让齐思雨不想入非非,他觉得,一定是跟百里溪有关的并且自己今天这关,绝对不好过。
晏子玄作为大师兄,首先开口,“齐副盟主,我们把你找来,只是想问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们的小师妹成亲啊!”
这个问题…齐思雨心里自然是早就有了答案。
可是在眼前的三个人面前,到底是哪一种答案才是最佳答案,满分答案,那可就,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了。
“这个问题需要思考那么久吗?”孟离看着齐思雨陷入了沉思当中忍不住的掰了掰自己的拳头,冲着齐思雨挥了挥,眯着眼睛说着自己的不满。
齐思雨傻笑两下,立刻答道,“其实我是想尽快娶溪丫头的,只是…”
“只是什么?”白术立刻问道。
齐思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是要娶溪丫头那自然是要好好的准备一番的,嫁娶之事,是人生的大事,不能含糊,不能将就,从定亲到迎娶必须好好的做计划才行,所以我…”
“你就直接说了吧,你都做了什么准备,说出来让我们师兄弟三个人听听看!”
齐思雨果然是最讨厌孟离这个人的没错,就因为这直接了当的一问,让齐思雨立刻陷入了有点尴尬的境地。
准备,哪里有时间做准备啊,家里两老,整日闹事,他现在都还是一脑袋的浆糊呢!!
可是,漂亮话已经是说了开头,接下来总不能说自己只是想了想而已,什么都没开始呢吧!
“我…”
“齐副盟主是不是想说最近一段时间事情繁重,扰人不安,对婚礼之事,还没有开始实施,对吧!”晏子玄见到齐思雨迟疑,忍不住的替他开口。
但是,齐思雨还真的不知道是该感激他,还是怨恨他,看破不说破也是一种美德啊,兄弟!!
孟离一直盯着齐思雨,看着他额角留下了汗水,看着他嘴唇颤抖,明明是想来口说着什么替自己辩解一下,嘴中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又是在他的注视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是开口道,“三位大哥,我说我准备了什么你们信吗?最近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别说婚礼了,就算是想和溪丫头好好的一起吃一顿饭都难得。我都发愁呢,好不好?我不知道人家对待自己喜欢的姑娘该如何,可是我啊,风花雪月一点点都没沾到,死人到是一路走来一路没少见,随你们怎么想吧,我还真就是只有想法,一点准备都没有!!”
齐思雨破罐子破摔,瘫在椅子上叹着气。
也说句心里话,齐思雨的父亲刚刚被刺,他们就来威胁齐思雨做出什么保证,也是不太和情理。
他们师傅可是从小就教诲他们,不可强人所难。
如此,白术和晏子玄气势也就弱了不少,毕竟他们两个人也是一路看着齐思雨对百里溪的百般呵护的。
但是,孟离却是不太认同齐思雨现在的这番姿态。
他一脚踩上了齐思雨的椅子一端,露出十分不满意的神情,“齐思雨,我小师妹跟随你跑了不少的地方,一起做了不少的事情,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真的是太过对你放纵了。我们兀云寨之中从小就把她当做时宝贝一样的宠着,可是跟在你身边之后,却总是受苦又受累。日子也是过的辛苦,你想想看,你写个男子大丈夫这么久,真心是有给她未来一个好的归属的打算了吗?这点简单的你都做不好,你还想着以后?我觉得你真的是没有这个资格。”
孟离掷地有声的言语一出,让齐思雨潘然醒悟,仔细想来,他这个人还真的是太过没用了。
是他把所有的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
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这是太需要好好的深思熟虑的事情了,不是什么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就是真的负责,那不过是最基本得一种尊重而已。
齐思雨一把推开孟离,站了起来,“虽然我真的很讨厌你这个人,却不得不说你还真的是点醒了我?是我思虑不周了,是我没有好好的考虑我和溪丫头的未来。不过,我也请你,请你们放心,我这个人,没什么好的,但就是有一个颗真心,你们给我点时间,我不但要给溪丫头一个盛大的婚礼,也会用一辈子来证明,我的真心。我齐思雨,发誓,今生定不负溪丫头,若违此言,五马分尸,魂飞魄散。”
百里溪坐在慕容锦的房间里面,听着慕容锦给她讲她的故事,百里溪听的仔细,心里也是泛了一丝心酸。
出身慕容家,拜了木子白为师,这本是让人羡慕的事情,可是原来,世家之中,肮脏事情也是让人哗然。
百里溪也是突然想明白了慕容锦会选择自己大师兄的原因。
她们两个人是真的很合适,性情相合,共许真心,怎么的看,未来都是一副美哉的画面,让人羡慕。
慕容锦对百里溪有着天然的好感,自然也是听了晏子玄说的有关于百里溪的事情,她打心眼里心疼她,也更希望她可以找到一个可以依赖的人。
而对于齐思雨这个人,慕容锦虽不喜欢,但也觉得他人还算是不错,只是不够稳重,还需磨练。
“百里小师妹,你若是真的嫁给了齐思雨,恐怕要费心的事情很多,也许呀,会老的比较快!不过,他这个人应当是不会负了你的,毕竟他是我师父的儿子,我师父那个人,一根筋到底,爱上一个人就不会变了!”
百里溪能感觉得到,慕容锦对于木子白的尊敬,而现在木子白的状况也让慕容锦十分的担心。
只是木子白的决定是谁都改变不了的,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坚持。
那是别人不会懂的。
明日,慕容锦就会和晏子玄成亲了,这也是他们兀云寨的第一装喜事,希望明日一切顺利。
百里溪从慕容锦房间里面出来,看见齐思雨已经是现在外面靠着大树在等着他了。
百里溪走了过去,脚步轻巧,点了点齐思雨的后背,等到他转过身来之后,立刻忍俊不禁起来,“喂,你这是怎回事?”
齐思雨看着百里溪的笑容,心里舒坦了一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红肿一片,道,“我武艺不够精湛,被你的三个师兄轮番教训了,不过其实我也是没有使出全力的,毕竟你大师兄明日就要成亲,我总不能让他脸上挂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