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只是草草的翻看了一遍那半本书,可因为情况特殊,我还是记住了相当一部分内容。
鬼重三钱,足跟不能及地……
再说了,她走过的那张酒桌上坐的都是十六七、十八九的大小子,这会儿一个个喝的晕乎乎的,真要是看见这么个穿着时髦的大姑娘,那还不炸窝了?
现在他们没有反应,只能是说,他们真看不见那女的!
想到这点,我一边急着往村里走,一边对着手机低声说了我看到的情形。
电话那头,陈金生的语速寻常,但反应却很快:你能看见她就好,跟着她,千万别让她靠近董亚茹!
你在哪儿?能不能过来?我是真六神无主,毕竟那女的不是人,是我从未接触过,不了解的另一种存在。
等我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现在乌云蔽日,就算砍了树也没用了。你听清楚我下面说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做,能不能救你媳妇儿,就看你了……
听老陈把话说完,我已经跟着来到了村里。
远远看见‘白裙子’走进了一户人家,我急忙挂了电话。
跑到跟前,见门上贴着喜字,才知道这是结婚的那户人家。
这会儿我完全可以肯定,那女的真是鬼,因为院门关着,‘白裙子’已经消失了踪影。
啪啪啪!我用力拍着门。
过了一会儿,门后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女人声音:谁啊?
我并没觉得突兀,农村办喜事闹腾的还是很厉害的,保不齐有哪个混小子愣头青,灌几杯马尿就无法无天。所以新媳妇接进门以后,便关门闭户,还得留两三个年纪大经过事的女眷在家里把着门。
我是董亚茹的未婚夫!我急着说道。
小茹的未婚夫?你不在前头喝酒,来这儿干嘛?
我找亚茹有急事!
少他娘的来这套,滚蛋!门后明显是个泼辣的老娘们儿,扯着嗓子道: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们转的什么瞎心思,有多远滚多远,别他娘的找不痛快!
你快开门!我真是找她有事!我急了,大力的拍着门。
我艹你娘蛋的,这是灌多了马尿,不知道自己是谁生养的了?别他妈搁这儿撒酒疯,不然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娘们儿不客气的骂道。
我艹你妈的,开门!开门!
砰砰砰砰砰……
我急火攻心,都快把自己烧着了,不顾一切连砸带踹的往门上招呼。
那老娘们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越砸门砸的厉害,她在里头越冷嘲热讽,末了干脆扯着嗓子骂起娘来。
眼看门是走不通了,左右一看,我就想不管不顾翻墙进去。
跑到一边,助跑几步就往墙上蹿,可手才刚扒住院墙,猛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脖子。
你他娘的干啥呢?!
随着一声叫骂,我被人一把从墙头上拽了下来,整个人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紧跟着,被人在腰间狠狠踢了一脚。
捂着腰翻滚着侧过身,就见面前站着三四个粗壮的青年。
这几个人没一个是我认识的,见他们一个个穷横穷横的,我只能咬着牙说:我是海山叔……董海山家的姑爷,我是来找亚茹的!我找她真有急事儿!
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可不知道是几个青年喝多了,还是借酒装疯,竟愣是一起抬脚朝我身上招呼了下来。
住手!
一个声音传来,感觉打我的人停下动作,我连忙放下抱着脑袋的手,恍惚就见几个年长的人朝这边走来。
认出其中一个是我岳父,我急着想爬起来,可刚喊了声‘叔’,就又被一个二愣子在腰眼上踢了一脚,缩回了地上。
我去你麻了个痹的!岳父紧走几步,过来照着踢我那人就是一个耳光,我姑爷你也敢打!信不信我扒你的皮!
说着,又是反正手,给了那几个小子一人一个耳光。
岳父也喝多了,所以下手不轻,可村里头更讲究辈分,岳父辈大,所以即便挨了打,也没人敢吭声。
事实是真要有人在这个时候借酒撒野,那以后在村里就甭有好果子吃了。
岳父把我搀了起来,问我: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人,用手里的诺基亚天线挨个指了指打我那几个人,只是瞪了阵眼,却没说话。目光转到我脸上看了看,扭头看向岳父,同样满嘴酒气道:海山,这是你家姑爷?咋跑这儿来了?
我也正想问呢!
岳父看向我,也是不带好脸,秀芝给你光叔打电话,说有人撒野,怎么就是你呢?你干啥呢?
我浑身生疼,大脑也混乱不堪,可到底还是记挂着亚茹。
叔,我是来找亚茹的,她……她可能出事了!
出事?她能出什么事儿?岳父拧着眉毛说了一句,突然手背用力一拍手心,抬手点着我的鼻子,拧眉道:你小子,多想了吧?!你还以为咱农村人都没谱呢?我还以为你突然跑过来是因为啥呢,噢,敢情是怕这些愣小子闹起来没边?你啊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董海山是谁,我借他们仨胆儿,他们谁敢动我闺女?
岳父嘴上喋喋不休,却是斜眼看着那几个打我的后生。
我感觉欲哭无泪,这他妈真是事赶事、劈叉爹碰上劈叉娘,生了个小劈叉,劈叉大了,还劈叉的天经地义让人挑不出毛病!
叔,亚茹真出事了!我猛地打断还要继续发挥的岳父,你先醒醒酒,听我说,亚茹她……
我想实话实说,亚茹可能被鬼缠上了,可看看周边那些人,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一是青天白日,谁会相信有鬼?
再就是,人家家里办喜事,真要说些晦气话,而且是当着人本家喝的五迷三道的人,要真‘说错话’,那就真闹大了!
亚茹咋了?岳父到底还没喝迷糊。
她……
我刚说了一个字,旁边的院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 微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