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两盘大盘鸡!窦大宝刚进门就大着嗓门对饭馆老板说道。
一盘中辣,一盘不辣的!静海跟着喊道,回过头对我和司马楠解释说:这样可以倒着口的吃。
说罢,再次抻着脖子冲饭馆老板喊:再烤二十串羊肉串,加俩大腰子!多放孜然!
看着这一老一小旁若无人的点菜,我和司马楠像做贼似的溜上了二楼。
不大会儿,静海和窦大宝跟着上来,窦大宝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秃噜着嘴,学着新疆卖羊肉串的口音说:
大家都是好朋友的嘛,肉要多一些,土豆胡萝卜要少一些的嘛!
面一定要宽的才好吃的嘛,要喝完酒再上,拿来拌汤吃的嘛!静海竟也跟着摇头晃脑的说道。
司马楠看着两人坐下,哭笑不得的朝我摇了摇头:好像每次见到你和你的朋友,都会刷新我的世界观。
我斜眼看着静海,从牙缝里挤着说:不光是你,我也一样。
司马楠笑笑:既然你们不收钱,那这顿就我请。
那是自然,老和尚如今行走四方,为的也就是两餐一宿啊。静海边说边咬开一瓶啤酒,仰脖灌了一气。
我想起一件事,向他问道:大和尚,你知不知道尸僵虫是什么?
静海是降头术的大行家,对于各种虫子怕是没人比他更熟知了。
静海拿着酒瓶顿了顿,眼珠一转,放下酒瓶把头往前一凑:你见过尸僵虫?那你有没有见过尸僵祖啊?
我一愣:什么是尸僵祖?
就是和尸僵虫长得差不多,但大很多的那种虫子!静海两眼放光的说。
一看他眼神,我就知道这老和尚贪宝的毛病又犯了,怏怏的说:你先告诉我什么是尸僵虫。
尸僵虫,不就是僵尸生出的虫子咯。静海悻然的白了我一眼,不过普通的僵尸是不会生出尸僵虫的,只有成了气候,成了妖的僵尸才会有尸僵虫。
静海有一样好处,就是只要他想说,就不会藏着掖着。
他告诉我说:尸僵虫是僵尸妖化后所出,尸僵祖就相当于其它动物修行的元丹,僵祖生僵虫,僵祖、僵虫就等同是僵尸的一部分。僵虫吸血,就如同僵尸本体吸血是一样的。
我迟疑了一下,干脆把老八嘎的事说了出来。
静海听完,眉毛一耸,问我:他的尸僵祖是什么颜色?
黑色。
静海眼皮一耷拉:切,还以为是什么好宝贝呢。黑绿蓝红紫,黑的,那就是最低等的货色。你说的那个老混蛋,多半不是自己修行,而是被人用妖法邪术养的傀儡。
傀儡……
老八嘎不过是个看大门的,除了吸人血,在被放任外出时还贪色,倒真像是被人掌控的傀儡。
黑绿蓝红紫……
我心一动,问道:那绿色呢?绿色的僵祖代表什么?
静海再次两眼放光,看着我说:
绿色可就有点意思了,僵祖是绿色,这僵尸就是恩僵。是道行高深的人,用自己的血把垂死的人变为僵尸活下来。因为他们是被施恩而活,所以报恩就是他们的宿命。所以恩僵多是古时道行高深的人炼化,用来替自己守墓又或者完成其它遗愿的。
小子,你见过恩僵?在哪里见到的?静海盯着我问。
我恍然的摇了摇头,一时间大脑混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静海和尚的解释一贯的粗暴简要,但却点明了一件事。
尸僵虫生于僵尸,老陈……老陈是僵尸……是恩僵?!
你不厚道!见我不回话,静海点着我鼻子说道,见羊肉串和大盘鸡上来,手一摆说:佛爷不和你计较,吃饱再说!
我很想把陈皮沟的事和老八嘎、老陈等人的事想清楚,可实在混乱如麻。
静海含混不清的几句话,带给我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叮铃铃……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就见司马楠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点了接听键。
我本来只是被铃声吸引了一下注意力,可当司马楠接起电话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愣了一下。
她说的竟是日语。
我鸭子听打雷似的听她接完电话,仍怔怔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一个朋友打来的,他不会说中文。司马楠抱歉的对我说。
你懂日语?我下意识的问。
见司马楠点头,我也点了点头。
平古县到底是小地方,我录下了老八嘎死前的话,问遍整个公安局也没个懂日语的。
有也只是能听懂日本‘大片’里耳熟能详的那几句。水平最高的,也就是高战了。
关键老八嘎‘死前’说话很含糊,电脑软件都无法识别他说的是什么……
今儿可算是找到翻译了。
帮我个忙。
我拿出手机,翻出录音,把手机递给司马楠。
司马楠接过手机,看了我一眼,果断点了播放键。
你骗我……
又听了一遍后,司马楠接着说道:你骗我,这子弹……有问题。
子弹有问题!
我蓦地想起赵奇开枪击毙老八嘎时的情景。
司马楠又听了两遍录音,把手机还给我,说:
前面重复的是‘你骗我,这子弹有问题’,最后一句大声喊的是‘大日本帝国天皇陛下万岁’!
万岁他娘的蛋,小日本还他妈失心疯呢?!
窦大宝和静海边听我和司马楠说,边喝酒吃肉,这会儿说话已经有点含糊了:小鬼子就他妈不是东西,就老白(白长生)那回,我他妈就认定他们是畜生养的了。
我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司马楠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录音中段说了一个单词……我听不太清楚,按照发音……
她嘴里连着用日语说了好几个单词。
就这句!在听到她说出一个单词的时候,我凭借感觉拦住了她。
司马楠又把这个单词重复了一遍,然后对我说:
这个词字面翻译是:乘坐了很多人的船。也就是……游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