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奢的房间,明亮的灯光刺眼。
顾念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喘息紊乱,浑身燥热的像有火在烧,又像有千百万只小虫,遍布爬满她全身,一点点啃噬着五脏六腑。
痒,痒到了钻心刺骨!
她伸手揪扯着身上早已凌乱的衣衫,素白纤细的小手挠着身体,嫩白如雪的肌肤上,一道道的血痕遍布。
忽然,她只觉得一道凉薄的气力覆上,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她难受不已,喃喃自语,“我……我难受,好热……”
帝长川冷厉的眸色从她身上划过,面无表情的抱着她大步向浴室。
顾念在他怀中翻腾,无力的小手扶着他的衣襟,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努力的睁开迷蒙的眼瞳,望着面前的他,“帝,帝长川?”
似又想到了什么,头疼的皱起眉,如果这人是帝长川,那么,刚刚那个人又是谁?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超强的药力操控,顾念明明心里想要抵触,想要挣扎,但身体不受控制,瘫软的像一汪春水,在他怀中柔漪。
他一脚踢开浴室房门,双臂倏地一松,只听‘砰’的一声,顾念身体猛然失重……
随着她不轻不重的一声尖叫,整个人摔进了浴缸,下一秒,帝长川单手拧开水龙头,无尽的冷水溢入,她毫无防备的口鼻呛满了冷水,窒息的感觉致命,顾念不顾一切的开始挣扎。
水花四溅,帝长川矜贵的身影屹立一旁,衬衫上也溅上了水花,他索性侧身坐在浴缸边缘,看着她费力的好不容易挣扎起来,男人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的肩,重新将人按回了水中。
冰凉的冷水浸泡束缚,顾念身上的热气恍若消散了一些,就连那百爪挠心的噬骨之感也跟着减淡,她努力挣扎着好不容易脱离他的大手掌控,逃出水面,贪婪的喘息了几口。
帝长川伸手捏起她尖尖的小下巴,低冷的嗓音临近,“还难受?”
顾念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体内强劲的药力持续,外加刚刚冷水的洗礼,几乎夺走了她半条命,此时,虚弱的奄奄一息,根本没什么力气讲话。
帝长川冷掀了下唇角,捏着她下颚的气力更紧,“被人下药的感觉,不好受吧?”
顾念脑中仍旧没什么意识,早已充血的眼瞳混乱的迎向他,仍旧凌乱的喘息,让她没精力开口。
但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被人下药,也不是她情愿的,整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帝长川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冰冷的眼瞳,阴鸷中泛起猩红,狠厉的大手几乎将她的骨头彻底捏碎!
“被下药不是你的错,但是顾念……”
他忽然一顿,冷眸中的戾气突涨,扼制着她脸颊的气力更紧更厉,手指几乎嵌入她细嫩的肌肤,将人用力的往近前拽了一些,“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任何人救她,帝长川都不会有此时的反应。
但偏偏就是那个人,正正好好的出现在她身边,甚至还……
刚刚眼前呈现的一幕再度闯入脑海,帝长川冷鸷的眸中烈火骤燃,桎梏着她重新按回了水中,不断的呛水,让顾念不住挣扎,抗拒的动作连带着无数的水花四溅。
重新拖拽她出来时,她湿漉漉的长发狼狈的贴着脸颊,苍白的脸色更显糟糕,样子气喘吁吁的,男人狠捏着她的脸颊,迫使她浑噩的视线重新迎向自己,逼迫的气息侵临,“说我的电话号码!”
压迫的感觉,渗人于无形。
顾念混乱的脑中,没有任何思绪,就连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她只能依稀辨认出他好像是帝长川,就再无其他。
帝长川冷吸了口气,咬牙又重复了一遍,“我让你说我的电话号码!”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嗓音,传在顾念耳畔,就轰鸣的恍若另个世界传来的呐喊。
她依稀的听到‘电话号码’几个字,胡乱的皱着眉,晦涩的喃喃出声,“1……6655……”
帝长川眸色一寒,大手狠力的将人往一侧摔去,“那他妈是洛城夕的!”
随之,他霍地倾直身体,姿态凛然的立于浴缸外,冷冷的眸色逡巡着水中的她,怒极反笑,“难怪,难怪他会出现,难怪你会躺在他身边,这根本就不是药的事,是你从始至终就在想着他,念着他,巴不得想要和他上床!”
巨大磅礴的怒意像骤袭的龙卷风,呼啸肆虐吞噬一切,帝长川只觉得心里的某处,很疼。
像翻江倒海抽筋拔骨的被人活活剥皮抽筋,牵动的每根神经都在狂肆,都在叫嚣,叫嚣着怒,叫嚣着恨,更叫嚣着不甘!
他抬手一把扯开了领带和衣扣,随手脱去的衬衫扔去一旁,往日看似清癯的身体,可实际上脱衣有肉,壁垒分明健硕的身姿闯入眼帘,顾念无措的迎着那道模糊的影子,无力的小手朝着他伸去。
她是无意识的,也没有理智可言。
只是凭着药力本能的反应,虚弱的望着他,干巴巴的唇瓣一张一翕,嫩色的粉舌微吐,舔着唇边的干涸。
帝长川凝着她,性感的喉结微动,可眸中仍是一片清冷,毫无半点涟漪可寻。
他残狞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俯身向前时,大手捧起了她的脸颊,微凉的薄唇覆上她的,开诚布公,肆虐无度。
点点的逞狂,点点的强势,对于此刻的顾念了来说,像一缕缕的清泉,沁遍全身,她难捱的双臂自然的环上他的脖颈,前所未有的迎合,倒是衬托出药性的强力。
帝长川笑了,冷然的唇畔轻斜,靠在她唇瓣旁,声线低沉,“想要?”
她诺诺的点了点头,无助的啃咬着下唇,乖巧可人的小样子,亦如儿时初见时,缠着让他带她出去玩。
“呵。”帝长川冷嗤的笑声加剧,却在转瞬之际,大手一把拂开她,并将人推去一旁,转身时凉绝的嗓音如履薄冰,“忍着!”
他挺拔的身形径直向外,身后却响起了顾念断断续续的小声音,“我难受……”
帝长川脚步微滞,沉俊的面色映出恐怖的决绝,唇畔的笑容持续,雪白的皓齿微翕,“难受也是你活该自找的,给我忍着!”
‘砰’的一声浴室门关闭,巨大的响声震痛着顾念的耳膜,她轰然的耳鸣阵阵,脑中像被什么炸开,疼痛难忍。
体内的热力再袭,钻心噬骨的感觉,无休无止。
沉浸的卧房一片漆黑,星火明灭间,烟蒂已烧到了底部,徒然上升的温度让帝长川回过神,手上一颤便跟着将烟头摁灭在烟缸中。
他努力不去听浴室中的动静,更加不去想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他一直眼前一遍遍呈现着之前目睹的画面,不可自拔,也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专心致志的去恨她……
拉锯的时间像一个世纪,时间慢慢流逝,转眼就到了天明。
‘咣当’的响声唤醒了帝长川萦纡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