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耳朵烧红,全程看着远处落地窗外深沉的夜幕,避开他那若有若无的视线。
直到上药结束,顾念挪了下身子,发现扔被他长臂禁锢,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未等言语任何,就忽然感觉眼前一片阴影落下,接着便是唇边灼烫,湿润的感觉。
就像刚刚的一幕重温,但唇舌意外的纠缠间,顾念惊慌无措的小手,抓紧了他衬衫的衣襟。
帝长川低声一笑,清淡的嗓音像是低低的蕴在喉咙中,磁性的诱惑力十足。
顾念瞬间就涨红了脸颊,呼吸也跟着紊乱,大脑空白的间隙,帝长川放开她前又紧了下手臂,顺势倾直身体时,俯下身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淡淡的感觉,却复杂的让她不想揣测。
她早已乱做一团,低垂着小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帝长川转身收好了医药箱,踱步进了盥洗室洗手,再出来时,一身颀长白色的衬衫配合着深色的西裤,衬衫的袖口随意的往上挽起,领口松开了几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这样的他,满身的气势,又性感的深入骨髓。
顾念快速的敛下眸,动了动身子往床里挪,同时抄起一旁的薄毯,正欲裹在身上的一刻,却被不远处疾步走来的男人,出手拦住。
“腿上有药。”他低沉的声线轻启,拦住她的动作,并顺势大手一扯,抽走了薄毯,随手放去了沙发上。
然后,他拿过桌上的遥控器,关了空调。
等他再回身时,就看到顾念素白的小手已经拿起了一旁的睡衣,认真的正欲穿在身上,帝长川凛然的眸线一紧,迈步上前,修长的大手极快的夺走了她手中的棉质睡衣,扔去了地上。
顾念一怔,耳边男人低冷的嗓音降落,“不许穿!”
腿上都是涂抹的药,手上还打着吊瓶,穿过多的睡衣只会对伤口造成干扰。
如此一来,顾念身上只穿了一条短款的小睡裙,有些不适应的用手往下拉了拉,之后又挪动身体,往里侧大床动了动。
帝长川身形冷然的在沙发上落座,姿态优雅的双腿交叠,开始吸烟。
一时间房内的氛围安静,也太过压抑。
顾念重新抬起头,视线落向不远处的男人,思量了下才开口说,“对不起。”
因为没想好具体措辞,所以就先表达了最主要的歉意。
帝长川眸线一沉,冷冷的抬起幽深的星眸,一口烟气喷薄,模糊了他刚毅冷峻的俊颜。
她又说,“之前我怀疑你安排车祸,还挖走洛氏的设计师和团队,以及良夯项目的事,是我弄错了,对不起。”
“呵。”他沉沉的一字回应,讳莫难辨的睿眸,透过朦胧的烟气望向她,一瞬不瞬。
顾念不想和他徒增过多的误会,深吸了口气,又解释了句,“我不该没有证据,就胡乱猜忌指责于你,抱歉,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帝长川葱白如玉的大手夹着香烟,就着一侧的烟缸弹了弹,冷淡的薄唇微启,“是不再随意指责于人了,还是不再插手干预那个人的事了?”
言犹在耳,顾念一下愣住,下意识的脱口回答,“我不会再没有证据的随便指责你……”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了男人周身溢出的冷戾,浓浓的,连带着本已温热的房中,气温骤降。
顾念当即心口一紧,沉吟一下,连忙改口,“关于你工作上的事情,我是不会干预和过问的,但是长川,做生意也不能不讲道义,随便抢夺他人的成果,真的不好。”
感觉越说越有些偏离本意,她皱了下眉,“我希望你做正确的事情,反正不管怎样,上次和你争执,对不起。”
全部说完,她也不禁轻松了口气。
原本就只是想道歉的,却不成想绕了这么一圈。
她适时的早已垂下了眸,也就没有注意到男人此刻黑眸中蕴藉的风霜,阴冷如九重冰寒,“你所谓的‘正确的事’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那位老情人?”
沉冷的字音如旧,夹枪带棒的刺痛顾念的心。
她快速的抬眸,正好撞见男人眸中的冰峰,心头一颤,还未等作出回应,帝长川已经暗灭了手中的半截香烟,起身的同时关闭了房内所有灯光,顾念怔松时,就听到皮带被解开的声音,紧接着——
他身影袭欺近。
顾念的思绪还沉浸在一室的黑暗,和那道声响中,忽然帝长川在她一阵兵荒马乱中逼向了她,微凉的指尖压上她的耳垂,轻微的气力,恶劣的捏了捏,凑上近前低笑出声,“你是在为了他着想的吧?”
她刚要开口反驳,帝长川忽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他刚吸过烟,淡淡的烟草气息辗转缭绕,攻城略地毫无章法,顾念心悸猛颤,一个慌神,不自然的就咬了他一口。
“帝,帝长川……”她慌乱的声音,有些晦涩。
帝长川略微倾直身体,俊逸的轮廓却满含邪气的凝向她,窗外一缕月光透过窗子照射,洒落进来,更衬的他俊美的轮廓,宛若勾魂摄魄的魑魅。
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顾念感觉到压迫感的同时,也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才说,“我是为了你。”
她迎上他的寒眸,再言,“都说商场如战场,我是你的妻子,希望你好罢了。”
解释时,顾念是有些紧张的,外加房内视线昏沉,以至于错过了男人此刻眸中一时的变化,随之,他大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冷的嗤笑声晕染,“呵,还能记着你自己的身份?”
陈杂的气息,轻嘲的口吻。
顾念纤长的睫毛颤动凌乱,被他这样桎梏避无可避,本想装个哑巴,什么都不再言语,奈何耳边帝长川低冷的气息再度晕染,“别再联系他,也别再见他。”
说话时,他凉薄的唇封上她的,纠缠肆虐间,他的气息紊乱,冰冷的声线又从她唇边溢出,“再给我怀个孩子,嗯?”
他的呼吸有些烫人,上下其手的动作逞狂,顾念本能惊恐,抗拒的推着他的胸膛,不稳的字音脱口,“长川,别,别这样……”
在这方面,顾念是真的怕了他。
她平时就禁不过他体力折腾,更何况,此时她的腿上还有伤。
拒绝的话语和决绝的动作,帝长川挺拔的身形蓦然一顿,眸色沉下时,霍地起身,凛然的大步如风,径直向外。
顾念愣愣的躺在原地,明明有种虎口脱险后的劫后之感,却偏偏心上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渲染,很乱,很沉,也很压抑。
她尽快扫去阴霾,再起身借着窗外的月光扫了眼空荡荡的大床,随之皱眉的看向男人向外的身影,道了句,“我晚上睡觉,可以盖东西吗?”
帝长川稳健的脚步微滞,握上门把的手指一顿。
顾念感觉自己这句话可能有些多余了,但出口了无法收回,犹豫下才补充句,“不盖的话,我冷……”
后面的字句还没说出口,就注意到了男人回转身形,重新大步走向她,屹立床边居高临下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有一个办法,可以不冷。”
话落,他修长的大手解开了自己衬衫的衣扣,下一秒,全数扯开脱下,恍若高山的身形覆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