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一路驰骋,直接去了公司。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帝长川笔挺修长的双腿大步流星,径直进了办公室,刚一坐下,就抬手松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然后拿出烟盒,抽出支烟点燃了。
林凛看着老板没什么吩咐便转身出去,往外走时,正巧遇到进来的江远,林凛一个复杂的眼神示意,江远马上明了,这是提醒他老板心情不太好,让他说话做事要小心。
江远回了一个明白的眼神后,便和林凛错身避开,走向办公桌。
“帝总。”他恭敬的开了口,垂手站在一侧,“顾宅那边,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也安排了人员,会定期打扫收拾卫生的。”
帝长川幽沉的脸色隐晦,周遭烟气朦胧,眼底掠过的复杂转瞬即逝,漠然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修长如玉的大手顺着烟缸,弹了弹烟灰。
江远站在一旁,犹豫了下,再言,“还有一件事,我派人查了下上官小姐煮的那些茶,只是普通的中药茶,并没有任何问题。”
男人俊逸的脸上神色幽深,重新将烟放在唇边,溢出低哑的嗓音,“还有呢?”
江远眨了下眼,思量下似想到了什么,连忙说,“我也派人检查了酒窖,有很多藏酒,因为年头太久,瓶体受损溢出挥发,整个酒窖,酒精含量极高,除此之外,也并无异常。”
帝长川眉间微起折痕,也就是说,茶没问题,酒窖没问题,唯独有问题的,就是她了!
‘我是不爱他,我爱你……’
脑海中再度响起她的寥寥数语,好一句真情流露,好一出感人肺腑,好一幕旧念情深!
帝长川清冷的眸中泛起浓郁,些许燃起的火焰瞬间高涨,不过须臾,就一转直下,窜进了胸膛,急速剧烈的烧的心肺剧痛!
一种活生生的好像被人剥皮抽筋的感觉,遍布全身,他冷然的一个抬手,一把狠狠的摁灭了手上的香烟,力道大的,好像在宣泄着什么。
江远在旁连忙补充,“但是帝总,酒窖所处的后院,长了一种比较奇怪的草,好像是一种中药,很多,不少都钻进了酒窖,要不要调查一下这种草药?说不定……”
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了敲门声,随之办公室门打开,上官妧一身淡色的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松垮的盘在脑后,耳畔落下几缕碎发轻拂脸颊,后颈的纤白一览无余,高跟鞋步伐轻快,婀娜的风情万种。
江远一见她,下意识的颔首行礼的同时,也停下了刚刚未完的话题。
但一旁,帝长川一脸阴霾的只道,“不用。”然后对着江远挥了下手,江远马上会意,轻微的俯身行礼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上官妧走到办公桌旁,随手拉过对面的椅子坐下,纤长的双腿交叠,望向面前男人时,脸上清淡的笑容展现。
其实,她刚刚在门外就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言谈。
调查她煮的茶水,和酒窖是吗?
又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她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岂能拿她和洛弯弯那种不长脑子的女人相提并论?
上官妧脑中思绪涟漪,耳边男人沉冷的嗓音已启,“你怎么来了?”
她看向他,微微一笑,“正巧路过,看到你办公室灯还亮着,就上来了。”
顿了下,上官妧轻蹙了下眉,好看的杏眸中染起了几分关切,又道,“你这么快就来公司了,顾念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不是和你说了,多陪陪她。”
“她没事。”帝长川淡漠的一句了断,又拿起烟盒,一支烟还未抽出,便被桌前的上官妧伸手拦阻。
她看着他,“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他轻然的敷衍一笑,不动声色的大手拂开女人的手,拿出支烟放在了唇边,火机‘叮’的一声点燃,片刻后,一口淡淡的烟气喷薄缭绕。
上官妧皱了下眉,沉默了会儿,才说,“还没吃饭吧?去吃点东西,然后送我回家?”
简单的要求,还透出浓浓的关切。
她总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替别人着想的同时,还能阐述表达出自己的夙愿。
简单直接中,又透出小女人该有的娇羞任性,和一点点的小撒娇,有时候善解人意,有时候高雅大气。
她理解他,也不会难为他,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会选择和她交往的原因了。
帝长川望着眼前的女人隐隐勾了下唇,随之叼着烟起身,一把捞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一边套上的一边和她向外。
上官妧安静的跟在一旁,看着男人穿好了外套,又快走两步,伸手为他整理了下衣襟,才挽上了他的手臂,一起步入电梯。
吃过饭,准备送上官妧回公寓,但帝长川却收到了盛少琛发来的微信,柒旗有个局,叫他过去。
他修长的大手下意识的输入了‘不’却蓦然间眸光微闪,抬眸扫了眼面前的女人,收起手机,起身带着上官妧开车去了柒旗。
城市的另一边帝公馆,顾念将自己关在卧房里,靠在阳台的飘窗上,望着窗外繁华的夜幕,抱着双膝发呆。
一个动作,一座就是数个小时,纹丝不动,也不发一言。
一直到后半夜,外面一道刺目的光亮照射袭来,让还处在神游之中的顾念回过了神,微扫了眼楼下驶入庭院的劳斯莱斯,才动了动早已发僵发麻的身体,并顺势拉上了窗帘。
待她重新回到大床时,房外也传来了脚步声。
顾念‘吧嗒’一声暗灭了床头灯,随之躺下,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吱嘎’的推门声响起,男人轻缓的脚步,落在木质地板上,静谧无声,却一步一步,恍若踏在她的心间,黑暗中,她睁开了眼睛,嗅到了他身上馥郁的酒精和香水味。
淡淡的香气迷人,像一朵璀璨妖艳的玫瑰,游走于优雅与性感之间,女人味极致十足。
是上官妧惯用的味道。
一瞬间,她的心头蓦地传来刀扎般的疼痛。
倏然,大床一沉,顾念心悸一紧,下一秒,男人熟悉的动作接连而至,他覆向她,满身浓郁的香味更甚,顾念烦躁的皱紧眉,抗拒的双手一把推开了他。
“帝长川,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吧!”她说着,整个身体向后挪开,从另一侧下床的同时,也抱起了床上的薄毯。
正想向外的刹那,帝长川却猛然出手,扣上她细腕时,另只手按开了床头灯。
突如其来的亮光照射,让顾念清楚的看到男人冷峻的轮廓,凉薄如旧,怒意也如旧。
而帝长川握着她手臂,轻微施力将人拉入自己怀中时,余光却瞥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小药瓶,上面清晰的几个字,让他眸色瞬时沉了。
“避孕药?”帝长川怒极反笑,大手拿起桌上的小药瓶,扣着她细腕的力道一紧,粗暴的将她扯入怀中,狠狠的钳起她的下颚,“这就是你恨我的方式方法?开始吃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