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川没理会她的话茬,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略微起身,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领结和衬衫,随手扔去床下。
再度覆上她,强劲的气力仿佛要将她彻底揉碎,顾念不受控制的身子发颤,她紧闭双眼,无助的攥紧身下的床单。
“帝,帝长川……”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唇中道出,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这般逞狂……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微的力道,带出旖旎的味道,顾念皱眉,耳边就传来帝长川冷冽的嗓音,“你说,洛城夕在国外,会不会跟别的女人也在做这事儿?”
再次听到那个人的名字,顾念下意识的眼瞳猛然睁开,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果然!
见她这个反应,帝长川冷然一笑,再开腔的声音更加残忍,“听到他找别的女人很伤心?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做这事儿,很难过?所以,就去找别的男人?比如……司徒其!”
他的话语阴冷,夹枪带棒,字字伤人!
“帝长川!”顾念心底的愤然缭绕,“你够了!”
她不耐的想要推开他,而绵薄的气力却完全无法与之抗衡,抵触的小手被男人大手禁锢,帝长川怒极反笑,修长的手指滑向她的脖颈,猛然施加的气力,令顾念呼吸困难。
他冰冷的眸光紧锁着近在咫尺的她,出口的嗓音似地狱爬出的阿修罗,“给我记住了,只要你一天还是帝太太,就要给我尽一天的义务!”
接下来的动作更加激烈,仿佛要彻底将她生吞活剥。
每一下的动作粗暴狠戾,像凌迟刽子手的利刀,一下一下狠狠地剜挖着她的身体,剧痛万分。
这样的疯狂让她一瞬间想到了三年前,他也是这般模样,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她……
漫长的征程像过了几个世纪,他的体力一向极好,顾念根本无法相比,折腾到最后,外面天际泛起了鱼肚白,些许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亮了整个卧房,也照亮了男人满载阴郁的轮廓。
他低眸注视着身下早已昏厥的女人,抽身而出,随手扯过床单围在身上,下床进了浴室。
帝长川再出来时,换了身衣服,衣冠楚楚的,挺拔的周身透着由内而外的矜贵,一边系着袖口一边走向更衣室,余光瞥见床上的身影,白嫩的肌肤泛着一道道青紫色的淤痕。
之前,他下手太重了。
男人眉心一拧,迈步自然的走向床边,但在下一秒,脚步又生生停下,漠然的移开视线,转身拿了外套扬长而去。
几个小时后,‘叮叮叮’闹钟的声音将顾念从困顿的梦中惊醒,她按了下闹钟,本能的坐起身,可浑身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眉。
凌乱的房间,和满身的酸痛,都印证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顾念扶着额头,随手拽过毛毯裹在身上,勉强撑着身子下床。
可她身体刚站稳,一侧下腹突然传来的剧痛,彻底打乱了她的思绪,拿出手机翻看生理期,还有半个多月,所以这种感觉,就是……
她愕然的愣了愣,疼痛的感觉生生不断,顾念去找医药箱,拿出一盒止痛药,倒出几粒吞服下去。
简单的洗漱一番,换了衣服再回到卧房时,顾念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的感觉都有些糟糕,她犹豫了下,还是拿出手机,给主任打个电话请假。
帝长川折腾的太狠,顾念窝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天,张嫂几次推门进来,看着她还在熟睡,又悄悄的走了出去。
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景,远处闹市灯火璀璨,顾念揉着额头,只有中恍如隔世的错觉。
手机突然响了,是乔珊珊打来的电话,顾念伸手接了起来,“姗姗……”
“阿念,在干嘛?”电话那边传来乔珊珊轻快的嗓音,似是在街上,周遭有些吵闹。
顾念用脖颈夹着电话,歪头伸手又拿过药瓶,倒出了几粒,嘴上说,“在家,怎么了?”
“在家?”乔珊珊有些稀奇的重复着,“真难得啊,我的顾大医生竟然不在医院而在家……”
顾念这种工作狂,已经连续几年,没白天黑夜,没节假日的疯狂工作,几乎一度乔珊珊认为医院手术室,才是她的家!
“你有事?”顾念懒得听她打趣,直接了当,同时将药塞进嘴里,再去端水,才发现水杯空了。
她掀被起身,想要去倒水,可小腹隐隐的疼痛,又打消了她的动作。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片刻,传来乔珊珊的声音,“好久没见你了,出来呀!老地方,请你喝两杯!”
顾念皱了下眉,她今天身体真的不太舒服,下意识的脱口一句,“今天怕是不……”
话都没等说完,余光就瞥见了桌上摆着的小日历,一个红圈正好画在今天的日期上。
刹那间,顾念眼神一怔,想到了什么,马上对着电话回了句,“行,你等我吧,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顾念又拿着药瓶多倒几粒,放进嘴中,也没喝水,胡乱的全部吞下,换了件衣物,拿着包包下楼。
等她开车抵达柒旗会所时,乔珊珊已经独自连喝了数杯,一看到她,抬手朝着她摆了摆,又对酒保来句,“再来两杯血腥玛丽!”
顾念走到她近前,放下包包坐下的同时,也忍不住道了句,“对不起。”
她竟然差点忘了今天是哥哥的忌日。
三年前的今天,哥哥从新西兰飞回本市时,飞机故障发生空难,生死未卜,从此便再无音讯。
搜救队找寻了整整一个月,但仍没有任何消息。
从此,人人都判定了顾涵东已死,却除了一人,那就是乔珊珊。
顾念看向她的目光复杂,却不等言语,反被乔珊珊一把环住了脖颈,她抱着顾念,吧唧亲了一大口,“别和我说这种丧气话,我只是今天没等到他罢了,不代表明天,后天,大后天等不到呀!”
乔珊珊已经有点醉了,她紧紧的搂着顾念的脖子,不肯放手,嘴里含糊不清的又说,“没关系,实在等不到他,我还有你呀!我的好念念,记住了,我是你嫂子,永远都是你大嫂……”
她说着说着,忽然手臂一软,放开了顾念,低头趴在了吧台上,再抬起头时,已经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