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北墨来信了,还有一车东西!”吕柠带着笑意说道。
陌决虽动作缓慢,但从她将手中的书籍放下,目光里似乎含着星光,就可以看出她对此是极为在乎的。
“奥?还算他有良心!”陌决脸颊上带着几分笑意。
自从曳止离开南羌已经几个月了,两人书信往来不断,只是两人都有要事在身,书信又岂能遮掩心里的相思。
“瞧公子说的,哪次不是九爷巴巴的一封一封信件,一个一个奇珍异宝送来,就这,公子还说他没有良心啊!”吕柠打趣道。若是曾经她还不能肯定这人是不是公子的良配,经历这么多,她一个外人都被感动了。
陌决瞪了吕柠一眼,也就吕柠敢如此打趣自己。
“和煦也给你带了好东西吧?”陌决轻佻的问道。关于和煦明里暗里都给吕柠送东西,且两人打打闹闹看着就如同知己一般,陌决都是知道的,只是,真的只是朋友吗。
吕柠十分不屑的开口“他能送什么好东西,就是些武器,还不如公子你给我的好!”
“你啊,可别错过了!”陌决笑着说道,至于两人是不是真的有那层意思,她都不会过问,吕柠只要选择自己所爱就是。
吕柠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她此生就是要追随公子,至于儿女情长,吕柠未曾想过。
厚厚的书信放在陌决的手中,比起陌决每次给曳止回信只是三两几句话,曳止的却详细很多。写了他在北墨的事情,写了他的所见所闻,最多的还是对陌决的思念。
明明平日里冷漠寡言,可诉情思起来,却堪比诗人,看到陌决都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一封书信,陌决来来回回看了三遍,然后装作毫不在意若无其事的放下,却不知她的动作早就出卖了自己。
“东西呢?”陌决询问,倒是有些好奇曳止给自己送来些什么。其实,曳止送来不少好东西,有价值千金的,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陌决虽不是都喜欢,只是那都是曳止的心意,她都好生存放起来。
“这,东西,公子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吕柠神『色』带着几分古怪。
陌决并未多想,以为曳止又送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直接就去查看。一辆马车停放在宫殿中,陌决直接掀开马车朝里看去,只能看到陌决一张如玉般的脸庞在慢慢的变黑,直到眼眸里都带着熊熊怒火。
“好一个即墨曳止!”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毫不怀疑,若是此时曳止就在陌决身边,定是要挨揍的。
只见马车里,满满的一马车都是些虎鞭鹿茸这些壮阳的东西。这是『裸』的怀疑,且陌决本就是女子,要这些东西做甚。
陌决突然想到那夜曳止有些奇异的举动,怕是那夜曳止就有怀疑了,真是让人苦笑不得。
“公子,这些东西要放在哪里?”吕柠也是压抑着笑意询问,心里则是在思索着,公子也不知要和那位玩捉『迷』藏到什么时候。
看到这些东西,陌决就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可发,直接就命令下去“让人将这些东西送回去,告诉曳止,再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休怪我无情!阉了他!”
一马车的壮阳的东西,就这样兜兜转转再次回到北墨,回到九王爷府邸。
此时的曳止正在习武,近日里父皇疏远他,甚至是故意冷落他,不过是因为北墨皇得知曳止在南羌帮助陌决揽权的事情,这让北墨皇极为的不满。
曳止也不在乎北墨皇对自己的疏远,甚至对于北墨皇夺了自己不少权利也是毫不反抗。外人看到着急,其实北墨皇收回的那些权利对于曳止而言,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青姨穿着一身青衣,步伐干练的来到练武场,平日里九爷习武她从不会干扰,只是今日可有所不同“九爷,那位送来东西了!”
原先已经满头大汗的曳止听闻此话,连忙将自己手中的长枪给扔到和煦怀中,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就急切询问“东西呢?”
要知道,每次陌决可都是来几句单薄的书信,哪里送过东西。
等曳止看到熟悉的马车,熟悉的东西,顿时脸『色』也不怎么好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做法还是让陌决不悦了。
“九爷,公子要属下带一句话给您!”送东西来的暗卫一板一眼的开口。
曳止眉头跳了下,直觉没有什么好话,只是只要是陌决要说的,曳止当然会听,点点头表示理解。
“公子让您若是再送『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休怪她无情,要阉了您!”说完,暗卫就退下了。笑话,此时不跑,难不成当出气筒。
虽然暗卫的话语说的一板一眼,但曳止还是可以想到当时陌决的神『色』和语气,顿时有些头疼,自己这是好心办坏事了。
罢了,既然陌决不想提及此事,曳止也准备今后当做不知。这毕竟关乎到男人都颜面,只是不论陌决身体是否有疾,他都不在乎。
“九爷,这些”青姨也有些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啊。
“放下吧!”曳止吩咐了句,其实这些东西还真的十分名贵,曳止肯定自己这辈子是用不上了,也只能留着了。
此时,和煦匆匆赶来,朝着曳止的耳边嘀嘀咕咕几句,只是瞬间,曳止神『色』带着莫名的了然,还有几分杀气。
骑马而行,当曳止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将军府邸。此时的将军府邸,气氛十分低『迷』,曳止一路急奔,来到老将军的房间。
此时的震宇将军躺在床上,明明前些日子老将军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很好,且坦言好了就要去战场。老将军一辈子都在战场,让他在京城里悠闲度日,他怎么肯。他宁愿战死在沙场,也不愿碌碌无为老死京城。
不想,明明已经生龙活虎的老将军,怎么只是几日竟然病情加重,甚至连下床都变得困难。
“怎么回事?”曳止冷声问道。此时的老将军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脸上蜡黄,眼睛下面的眼袋硕大,整个人都没有丝毫的生机。
震杰此时亦是神『色』悲痛,未曾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声音低沉“爷爷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身体越来越差,今日清晨突然倒了下去,大夫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曳止看了眼震杰身边的薇人,突然咄咄『逼』人“近日里外公的饮食『药』膳是表嫂你来安排的吧,可有什么不妥?”
薇人瞪大眼睛,原本就有些通红的眼睛此时更是溢满泪珠,不可置信的看着曳止“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怀疑我不成?我尽心尽力伺候爷爷,不就希望爷爷可以早日康复!我体谅你急切的心思,可是你也不能冤枉于我!”
曳止还未开口,倒是一旁的震杰看不下去了,将夫人拉在自己身后“九爷,莫要冤枉了薇人!爷爷生病,薇人比任何人都着急!”
曳止微微低笑了下“倒是我多想了!和煦,从今日开始,外公对一切由你负责,将军府任何人不得踏出一步!”
这是命令,亦是威胁。明明曳止只是一个外人,但凭着他的地位身份和威严,哪怕他如此僭越,也未曾有任何人敢说一句。
震杰张了张嘴巴,还是未曾开口,毕竟此次爷爷病重来的蹊跷,他也是赞同曳止的所作所为。
“夫君,表弟怎可这样!”回到房间的薇人,一边为震杰整理衣物,一边发着牢『骚』,神『色』中带着几分委屈。
震杰也知道今日之事的确委屈了薇人,轻轻的拍了下薇人的手,笑着安抚“九爷将爷爷看的很重,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难免九爷会『乱』了方寸,你莫要多想!”
薇人神『色』动了下,叹了口气“他误会我也就罢了,如今爷爷病重,不该是夫君你来安排吗?他这样,让府中下人怎么想,今后夫君还怎么立威!我不委屈,只是为夫君感觉到不公!”
只见震杰的眉头皱起,神『色』也带着几分不快。
薇人见状紧跟着开口“依我看,那表弟怕是也垂涎咱将军府的势力,毕竟表弟也是王爷,今后也是要”
“薇人!”突然的呵斥吓了薇人一跳,只见震杰目光不悦的看着薇人,神『色』中都是失望“我与表弟乃是家人,怎可如此怀疑表弟,你如今这样说,岂不是将我们的亲情当成笑话!”
薇人脸『色』发白,未曾想到震杰竟然会呵斥自己,而且是为了一个外人。且,震杰虽是武将,对她却是温柔小意,何曾如此不给面子。
泪不受控制的落下,薇人苦涩的笑了下“是我多想了,还请夫君莫要生气!”
震杰的确有些生气,但想到两人的曾经还有两人的感情,再多的怒气也都消散了。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薇人,曾经的你不是这样的,为何,你如今变得如此狭隘!”
若是刚刚薇人的眼泪是委屈,那现在薇人的眼泪成串的落下,她瞪大眼眸看着震杰,颤抖的问“那,夫君是喜欢曾经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呢?”
震杰不懂薇人为何要这样问,更不懂为何薇人的神『色』看起来竟然如此紧张悲哀。
震杰不会欺骗薇人,想了想“虽然如今你变得贤良,温顺,可是我还是喜欢曾经的你,哪怕曾经的你看起来笨极了!”
或许是想到曾经薇人愚笨的样子,震杰突然『露』出笑容,那笑容是怀念亦是甜蜜。
薇人眼睛里的希望慢慢的灭了,她苦涩一笑“我明白了,原来”
还不等薇人说完,她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夫君放心,我今后知道该怎么做了,今日的事情是我太小心眼了!”
看着妻子想通了,震杰未曾多想,倒是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然后一把将薇人给揽入怀中,却未曾发现,薇人的目光里闪过毒辣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