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怡不禁瞪大了眸子看他,他这声音好性感哦!而且这神态,还蛮有演戏的天分啊!
“娘子?娘子?为夫虽然好看,但也不必看的如此出神吧。”他继续捏着嗓子调侃。
乐怡眼珠子转了转,挑了挑眉,凑近他的脸,伸手摸上他的下巴:“这位小哥如此的貌美如花,不如跟着大爷我去吃香的喝辣的吧?大爷我有良顷三百亩,房舍上百间,水牛千余只,猪羊无数头,只要你跟了大爷我,保你一世无忧啊!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她故意做出一副恶霸的模样,还用上了色迷迷的眼神。
看着他瞪圆了的眼睛,还是绷不住笑了,刹那间如牡丹花开,迷人心神。
突然一阵眩晕,她低呼一声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榻上,他压在她身上。
“好重,你快起来。”这动作太暧昧。
燕子桢支起胳膊,卸掉一部分力量,但将她牢牢的控制在身下:“不是让我跟了你吗?既然跟了你,我就得好好伺候你不是。”
乐怡脸色大红,但不愿服输,嘴硬道:“让你伺候我,你就得听我的,现在快起来。”
“此言差矣,若事事都听你的,还能有什么趣味。”他笑的邪魅极了,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想吃了她。乐怡暗道不好,耍过头了,忙见好即收:“好了,不用你伺候了,你快起来吧。”
“呵呵。”他笑了,猛的低头与她一厘之差:“现在说这个,太晚了吧。”
似乎是听见了心跳声,她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不敢动一下,就这么和他对视着。
一声低叹,他吻住了她,这个吻缠绵悱恻,直让室内温度高了好几度。
太子殿下走后,采香她们才进来收拾茶盏碟子等,而这个时候的小姐气色都好极了,看的她们高兴不已。只有乐怡自己知道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有多幸苦,谁让他每次走之前都要亲她,尤其是今天!害的她心跳太快,这气色能不好嘛。
晚上洗漱完,擦着软膏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额间的伤疤颜色好像是淡了些,她心情不错的睡了个好觉。
两天后,她的生辰,一大早便被叫了起来,先是吃柳氏做的长寿面,接着柳氏亲自帮她沐浴,她不好意思的拒绝,可惜拒绝无效。
烟雾缭绕中,柳氏看着从襁褓中那么丁点大的小奶娃,如今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眼眶湿润。再看看肩膀和额头上的伤痕,犹如一块洁白无瑕的白玉上硬是划上了伤痕,让人为之叹息。
柳氏擦掉眼角的泪,今天是女儿的好日子,她不能扫兴,要开开心心的!
洗完后穿上亵衣,披上厚厚的袍子,将她的头发一点点的擦干。弄干了头发,将头发梳通,再将袍子脱了,穿上为及笄礼准备的第一套儒裙,静等时辰到来。
柳氏先行出去等候宾客,四个丫鬟在一旁伺候。不一会儿,外头传话,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来了!乐怡一听,很是惊讶,先前他可没和她说娘娘会过来观礼。丫鬟们都替她高兴,及笄礼能得皇后娘娘观礼,可真是大大的喜事啊!看着她们比自己还高兴,乐怡抿唇笑。
不一会儿,小霜进来了,她没想到乐怡会邀请她做赞者,高兴之余,也为那段日子的疏离感到不好意思,两人笑着牵手坐下一同等待。
及笄礼在老夫人的正堂举行,老夫人和杨启安、柳氏坐于主位,因皇后娘娘的到来,本想加一把椅子,被皇后笑着制止,坐在了宾客首位,燕子桢与杨文德他们坐在一处。
本来还算轻松的场面,因他二人的到来,顿时严肃了甚多。
玥儿托着托盘,紧张的站立一旁。
时辰到了后,杨起安起身,按惯例,说明了今日是乐怡的及笄礼,感谢大家的到来之类。等他讲完,小霜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面就位。接着乐怡出来了,走到屋中,向观礼宾客行礼,又向皇后娘娘行礼,何皇后笑着点头。
行完礼,再跪坐在席上,小霜上前为她梳头,象征性的梳了两下,然后将梳子放在一旁,退到一边。
玥儿捧着托盘站立一侧,尉迟盈走到乐怡身前,高声吟诵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给她梳头加笄。这第一环节就算过了,乐怡起身,大家纷纷祝贺。接着回到房间,小霜从玥儿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帮她更换下一套衣裳。
换了一身衣裳后,再次出来,向父母行大礼,以表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叩拜完后,玥儿奉上发钗,尉迟盈接过,高声吟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小霜为她去发笄,尉迟盈为她簪上发钗,而后又再次回房换了一身与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出来后二拜,接着玥儿奉上了钗冠,和刚才一样,再次换上,然后去换了最后的一套礼服出来,进行三拜。杨启安和柳氏说了几句教诲的话,这整套流程才算完毕。
礼成之后,看着梳着高耸的发髻,穿着礼服的颜色明媚的女儿,杨启安和柳氏难掩激动。
其他人均上来道贺,乐怡有礼的回应,在与燕子桢对视一眼时,被他眸中的光芒看的有些羞涩,回他嫣然一笑。
但今儿这个场合,两人也没有机会说悄悄话,本来他过来观礼就有些例外了。
随后,前来观礼的人纷纷被邀入席用膳,小霜和玥儿陪着她进屋休息,她们不用再入席,自成一桌一起用膳。
乐怡松了口气,没想到古代的及笄礼如此的正经和隆重,可不像前世她见的那般好玩儿。进屋后,赶紧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才放松了下来。
何皇后没有留下用膳,和燕子桢提前走了。她们一走,屋内又恢复了说笑的气氛,来观礼的郑云她们便去了乐怡屋里同她一同用膳。
及笄礼第二日,她收到了楚一凡的来信,信中关心的问她身体恢复的如何,并祝贺她的生辰,同时还送了一份小礼物,是西楚特有的装饰品。她回了信,却发现该如何送出去呢?
最后,想想,还是将信给了燕子桢,让他通过官方途径送到西楚去。
燕子桢看着信,信并没有封口,抬头凝望着她,微笑点头。
刑部大牢,看着最后一个被折磨致死的人,沈业笑的阴森,总算死得其所,提供了一点点有用价值。
冷哼一声,吩咐将人处理掉,随后出了大牢,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燕子桢翻着这半年来的卷宗,面无表情。
翻完最后一页,问道:“就这么多?”
“不少了,这些人嘴巴极硬,平常的手段对他们根本没有,还要随时防着他们自杀。”沈业拧着眉,这半年来燕子桢只顾着找人,将那次的暗杀事件全权交由他负责。可惜那次的活口本就没几个,活的几个没想到还这么有骨气!害的他一介翩翩佳公子都快变成杀人狂魔了,唉!
“对了,接下来你要如何?”看着他变的凌厉的眼神,沈业兴奋了,乐怡那丫头好好的回来了,他必定有所动作,又有好玩的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冷冷的说道。
“就这么简单?”沈业不相信的看着他。
“你想如何?”
“嘿嘿,他们能这样悄无声息的进东陵,又能清楚的知道你的行踪,这里面可不简单啊!要说没有内应我是不信的。”
燕子桢斜看他一眼:“知道不简单,还不去查?”
“啊,怎么又是我?”沈业惨叫,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不是你,难道是我?不知道我要大婚了?”
看着他突然变的骚包的炫耀神情,沈业大呼受不了:“你大婚难道就不一样啊,我也才大婚不久啊!”
“当然不一样,不过,你都成亲半年了吧,也敢说不久!”燕子桢不爽的瞪着他,接着鄙视的来了句:“居然还没动静?”
“动静,什么动静?”沈业不解。
燕子桢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不再理他。
沈业回过味,忿忿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这几个月我有多少时间是在家的?”
燕子桢不理他,将卷宗仔细的折好,想想说道:“这事放到年后再去办。”
“年后?为何?”沈业其实已经将人手准备好了都。
他慢条斯理的摩挲卷宗:“等我大婚之后!”
到时小姑娘能够完全在他羽翼之下,他也能腾出手去好好的看看这幕后有些什么名堂!
“嘿!”沈业频频摇头:“你这不是一般的...”为了那丫头这么大的事都能押后!
“知道就好!”
对于身边的人,燕子桢希望他们都要很清楚的知道怡儿在他心中的位置!
“好,好,知道了。”沈业忙表态。接着又想到另一桩事:“我说,秦王府那里是不是?”他有些犹豫,明知道要被骂,但是觉得也够了。
“说!”听到这个名字就没好气。
“也差不多了吧,最近被秦王世子折磨的有些惨。”听着下属来报,他都没想到那燕子雄不止表面上渣,内里更是个渣,这秦王府也是要走到头了。
“哼,注意你这个弱点,对女人太心软,我不希望以后你因此栽跟头。”燕子桢提醒道。
“怎么可能!虽然本世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并不代表没判断力啊!”他不服。
“最好不好,那为何还要提及此事。”
“不过,是觉得没必要罢了。”他挠挠头,花这个时间和力气下狠手去整治一个妇人,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虽说那孔宝仪脑子也不好使,居然背后散播那样的谣言,不过惩治的差不多就行了。
“很有必要,伤她者必以十倍还之!”
四周骤然变冷的气压让他心中一个激灵,好吧,这回是彻底的明白了!看来以后对待未来太子妃要更加的恭敬才行啊!
“行,我明白了!”
燕子桢冷然的点头,她敢做,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秦王府,秦王世子平妻的院落,此刻,整个院落如空无一人般,一个人影都瞧不见,只闻正屋里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屋内,燕子雄拿着鞭子狠狠的抽着床上被绑了手脚的女人。
女人一声声的发着惨叫,血迹斑斑的后背鞭痕交错,鲜血淋漓。
“叫你偷人,你这个贱妇,婚前就不守妇道,还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见你可怜,这才跳水救了你,还将你娶了进来,结果呢,贱妇就是贱妇,居然连个赶车的都不放过。这几年把你供起来养着,你还当老子是那个傻的?不要脸的贱妇!”说完,又是狠狠的一鞭子。
床上的人只能哼哼了,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一旁的随从见他还要打,忙劝道:“世子,今儿差不多了,再打,就没命了。”
他这才停了手,将鞭子给了随从,恶狠狠的说道:“放心,老子不会要你的命,留着你,慢慢玩儿,哈哈哈。”说完,大笑着离开。
他一走,随从也跟着走了,床上的人勉力睁开红肿的眼睛,看着他们的方向,眸子射出恨到极致的光芒,身子一动,牵扯的伤口疼的终是让她晕了过去。
等人出了院子,几个丫鬟才胆战心惊的从一边的屋子出来跑向了主屋,解开女人手脚的绑带,再打水清洗上药。
年岁小些的丫鬟哭着道:“这可怎么办啊,在这样下去,小姐就没命了。”小姐没命了,她们也落不好的。
年长些的也哭丧着个脸:“能有什么办法,这个院子外人不能进,咱们也出不去,想给夫人递个信都不成。”
“小姐明明就是被冤枉的,世子为何不查清楚!也不知道那杀千刀的车夫是怎么进来的!”
她这话一出口,另外三个连忙拍拍她,示意她不要再说,这里面的门道就是个傻子都看的出来。
“好了,快给小姐上药吧。”年纪最大的稳着些:“先保住小姐的命再说,办法总会有的。”
“好。”她们听了,也只有如此,擦擦眼泪,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