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花笺早就结成了死仇,这会子看到花笺,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只不过,在她被禁足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她终于看清楚自己的情势了。
皇上在她和秦王妃之间,还是选择袒护秦王妃。
所以,她因为妹妹和女儿的事情,被气得丧失的理智,又渐渐地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
当然,这也和皇上的威胁脱不了干系。
皇上说了,如果她今天再敢闹事,便废了她皇后的封号,将她送去庙里清修。
皇后只是冷冷地瞥了花笺一眼,便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其他的嫔妃也纷纷在自己的位子上落座。
德妃和顾尘心坐到了一起。
众人起身,给皇上、皇后和太后请安。
皇上很高兴,开口道:“众卿平身,都请坐吧!”
众人便坐了下来。
皇上环视了众人一眼,眼神在花笺这里停留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因为你们对顾尘心是否是真正的二皇子有所怀疑,所以朕特地将秦王妃请了过来,打算让秦王妃帮朕验证一下。”
“秦王妃,如何验证,你来说吧。”皇上便将这个得罪人的烫手差事推给了花笺。
花笺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到宴客大殿的中间,冲皇上施了礼,随后转过身,环视着众人,缓缓地开口。
“各位皇室宗亲,各位大人,关于顾尘心的前因后果,想必你们都已经听皇上说过了,我也不再赘述。”
“我想说的是,顾尘心,是我以寻灵术帮皇上和德妃娘娘找回来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不会有错。”
“不过我知道,各位皇室宗亲和各位大人怕是不信我会有这样的本事,所以,我才会让皇上请各位大人携带子嗣进宫,以作验证。”
“现在,还请各位皇室宗亲和各位大人的子嗣们暂时退出大殿,在大殿外稍微等候一下。”
花笺把这些皇室宗亲和朝中重臣带来的子嗣们全都打发了出去,又让张千昊打发人给自己搬来一张桌子。
她让宛秋帮自己把带来的法器全都在供桌上摆好,又拿出一大叠已经画好了符箓的黄裱纸。
她小声叮嘱了张千昊几句,让张千昊打发人手按照自己说的做,又把四皇子和四皇子妃叫了过来。
她跟别人都不大熟,也就跟这对夫妻还算相熟。
她让四皇子妃将他们一家三口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了一张白纸上。
随后,由她将四皇子和四皇子妃的姓名、地址和生辰八字写在符箓上。
写完之后,她又将二人的血混在了一起,又调了些朱砂,将君玉弗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了黄裱纸上。
等字迹干了以后,花笺将这张黄裱纸叠成了一个挺大的纸鹤。
随后,她便开始开坛做法,当纸鹤化为一道流光,从供桌上飞起来的时候,宴客大殿里所有没见过这个场面的人全都发出了惊呼声。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手中捧着一枚纸鹤,带着君玉弗从外边走了进来,跪下来禀报道:“启禀皇上,刚刚,这只纸鹤飞到了三皇孙的跟前,鹤头刚好指向三皇孙的方向。”
皇上开口道:“朕知道了,秦王妃,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花笺浅浅地笑了笑,“这便是寻灵术,只要知道血缘父母的生辰八字、姓名和家庭住址,再加上孩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就可以以灵鹤指路,寻到这孩子的踪迹。”
“哪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来试一试。我不认识你们的孩子,也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他们在大殿外边站在何处,只要你们给我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地址没有问题,我就能找到他。”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一名官员起身道:“秦王妃,我们夫妻来试试!”
“请!”花笺平常不上朝,也不怎么和这些官员们来往,所以压根就不认识这位大人。
这名官员带着自己的夫人走了过来,按照花笺的吩咐,在白纸上写下自己一家三口的姓名、地址和生辰八字。
花笺照旧将这些内容抄写到了符箓上,随后把符箓叠成纸鹤,施展了法术。
但是半晌,那纸鹤竟然纹丝不动地立在供桌上,并没有飞起来。
花笺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看向那名官员,“这位大人,想必,你提供给我的生辰八字或者名字是有错误的。”
那名官员怔了怔,突然露出一副歉疚的神情,“对不住啊,秦王妃,下官刚刚似乎是记错了拙荆的生辰八字,拙荆的生辰应该是六月初八,不是八月初六。”
花笺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重新换了一张符箓,重抄了一遍那名官员一家三口的信息。
随后,她又施展了一遍寻灵术。
没一会儿,灵鹤便化为一道灵光,飞出大殿。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太监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跪下禀报道:“启禀皇上,刚刚那道纸鹤化为一道流光,往西边飞了过去。”
“哦?”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秦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花笺哂然一笑,扭脸看向那名官员,“这位大人,你刚刚写下的生辰八字,应该不是你今天带进宫来的这位公子的吧?想必,你家中还有一位公子或者小姐吧?”
“不错!”这位大人非常爽快地承认了自己动手脚的事情。
他转身对皇上躬身道:“启禀皇上,下官为了查证秦王妃的法术到底是真是假,所以用的下官长女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下官的长女嫁给了西宁郡王府三爷的长子敖雪坤,还请皇上打发人去西宁郡王府查一查,下官的女儿有没有见到这只纸鹤。”
皇上便看了一眼张千昊,“张千昊,你亲自去!”
张千昊赶忙躬身道:“是!”
他赶忙小跑着离开了宴客大殿,去了西宁郡王府。
花笺扭脸看向朝中诸人,“还有哪位大人想试,尽管来试。”
“我来试试!”一个看起来足有八十来岁的老者站了起来。
跟在他身边搀扶他的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
老者眯着眼睛,拿过毛笔,哆嗦着手,写下了自己一家三口的资料。
“你来帮我找找儿子吧。”
花笺拿起他写给自己的资料,只是扫了一眼,便紧紧地拧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