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打量着他手中的这块腰牌,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问道:“你这腰牌,是不是可以代替路引?”
秦王点点头,“这是自然!”
“那就多谢了!”花笺也没同他客气,道了声谢,便将腰牌收了起来。
麻烦什么的她是不怕的,不过她以后免不了要出远门,搞一块可以代替路引的腰牌还是比较方便的。
花笺收好腰牌,又展开一个包袱皮,打包衣裳。
按照她的计划,爹娘和妹妹们大概得在城里住上一整年,所以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得给他们送过去。
秦王花了些时间,帮她把家里所有的衣裳全都整理好,一共整理了七、八个大包袱。
花笺还整理了一些琐碎的东西,比如家里的妆奁匣子,赵氏的针线笸箩,家里那些自己织好的粗布,之前马胖子送过来的锦缎和细葛布,拉拉杂杂地预备了不少。
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谢青阳也打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王爷,该出发了。”
秦王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花笺,“我走了,你保重。”
“王爷,一路顺风!”花笺一本正经地冲他抱了抱拳。
秦王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转身离开。
花笺将他送出门去。
就见外边空地上的营帐已经收了起来,西山大营所有的士兵以百人为一个单位,列成队列。
不远处的河面上密密麻麻地停满了官船。
廖鹏远一身甲胄,威风凛凛地迎了过来,“王爷,天色不早了,启程吧。”
秦王点点头,“走吧!”
他扭脸看了花笺一眼,随后抬步离开,径自向码头那边走去。
却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来到近前,纷纷停了下来,四皇子匆匆忙忙地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小跑着来到秦王的面前,给秦王施礼,“十九叔,你这就要走了吗?”
“嗯!”秦王淡淡地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
“侄儿来给十九叔请安!”四皇子恭恭敬敬地开口道。
童书安、楚云合和楚逸华和此地末等官员也纷纷走了过来,跪下之后,自报名字,给秦王施礼。
“平身吧。”秦王语气清淡地开口道。
看到众人站了起来,秦王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你们楚家人的面,可是真难见啊,我来到此地十来天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几位。”
楚逸华赶忙开口道:“还请秦王殿下恕罪,下官之前一直都在忙公务,实在抽不开身,秦王殿下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同下官等人一般见识。”
秦王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他冷冷一笑,开口道:“各位,本王要回京城了,你们这心里是不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几个人纷纷低声道:“不敢!”
秦王转身看向花笺,话却是冲着那帮人说的,“这丫头不和我一起走,她会留下来继续过她的日子,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都巴不得她去死,本王今天把话撂在这里,本王觉得这丫头可以长命百岁,如果在我不在的时候,她出了什么事,我会认为是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对她下的手。本王做事一向不喜欢做绝,但是如果有人逼我我把事情做绝,我也不介意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四皇子赶忙开口道:“十九叔说笑了,花大姑娘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是啊!”楚逸华赶忙陪着笑脸道。“秦王殿下请放心,花大姑娘一定可以长命百岁,之前只是一些小误会,以后绝对不会有人对花大姑娘出手的。”
“最好如此!”秦王并不相信他的保证,但是该说的话却一定要说。
廖鹏宇在一旁不耐烦地开口道:“王爷,时间差不多了,该登船了!”
秦王觑着四皇子道:“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四皇子陪着笑脸道:“侄儿从未来过‘盐河县’,想在此地逗留几天。”
“那好吧,在外边多走走,对你有好处。”秦王说着,扭脸看向花笺。“我要走了,你保重!”
花笺冲他抱了抱拳,“王爷,一路顺风!”
秦王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上了船。
花笺目送着他的身影,心中知道,他这一次不会再杀回马枪了。
该做的,能做的,他都为自己做了。
他就像一个巨人,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然后功成身退。
等秦王所乘的船只从码头驶离,四皇子才走到花笺的身边,和她站在了一起,目送着那艘官船离开。
“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哪里特别得可以让我十九叔对你另眼相看,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你的身份,配不上他。”四皇子毫不留情地开口道。“你不要以为攀上了我十九叔,就可以成为秦王妃,你不配!”
花笺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四皇子,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何不去写话本子,一定可以大卖的。”
“大胆!”秦王身边的一名侍卫大声呵斥道。“休得对秦王殿下无礼!”
“住口!”四皇子冷冷地呵斥了手下的侍卫一句,随后冲着花笺拱了拱手。“花大姑娘,抱歉,我的属下太无礼了。”
花笺勾着嘴角,冲他冷冷地笑了笑,懒得再和这个虚伪的四皇子多说什么,随后扬长而去,径自回了自家的卤煮店。
她关好铺门和院门,进了东耳房,想了想,还是把所有的银子和金银首饰全都放进了空间里,也免得被小偷偷走。
不过这次没有把拔步床放进去,反正别人想偷这张床也有点费劲。
随后,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包海盐,这盐是她从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
她找了一张纸,倒了些海盐在纸上,包了个小包,踹进了袖筒里。
秦王走了,有些事情,就该提上议程了。
她套好驴车,把准备给爹娘送过去的东西放到车上,又把家里的粮食和蔬菜全都放到驴车上,所有的鸡全都抓进笼子里,反正把能捎的能带的东西全都装到了车上,一并送到了状元胡同。
她从南门进了城,赶着马车在城里逛了两圈,确定没人跟着自己,才去了状元胡同。
拴好小黑驴,把院门敲开,便看到靳子瑜开心的脸孔。
“师父,你来了。”靳子瑜兴高采烈地开口道。
花笺开口道:“帮我把东西全都拿进去。”